“嗨,这有什么关系。”
殷佩佩不以为然的拉她坐下,语重心长的说:
“你看,本来我们就非亲非故是吧?而且你比我年龄要小,却是处处都要你来伺候我,所以你要是连声姐姐都不肯叫的话,我这心里吧,总觉得不踏实,这一不踏实吧我就不想让你做事,可是你要是不做事被我爹知道了的话,说不定到时候就让你收拾包袱走人了呢。”
“啊,这万万使不得啊小姐!”
显然是殷佩佩那句话说中了她的心思,七巧吓了一跳,眼见着就要跪下,
“小姐你千万不要觉得过意不去,七巧什么都愿意做的,只要老爷不要撵我走,我娘还等着我拿钱去看病呢。”
说着,七巧的眼神就暗了下去,殷佩佩知她定是想到了家里的亲人,便忙一把拉起她,拍着她的肩安慰道:
“哎呀,没有那么严重啦,我不会跟爹乱说的,不过以后你可得都听我的。”
一听殷佩佩说不会辞退她,七巧马上绽开一脸笑,头点得跟捣米一般,
“恩!我是小姐的丫鬟,当然会听小姐的话的!”
“那就好!”
又拍了拍七巧的肩,殷佩佩也懒得去计较称呼什么的了,着实是饿了,就着七巧的手就咬了一口桂花糕,入口细腻软糯,一下就把她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一时间殷佩佩也就懒得去估计什么形象之类的了,扒拉着盘子狼吞虎咽了起来,期间七巧不停地给她递水顺气才避免了她被噎得直翻白眼。
“小姐你慢点吃…”
看着殷佩佩一手垂着胸口梗着脖子的样子,七巧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一时又觉得有些奇怪,虽说自己主子以前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姑娘,只是今天似乎尤其地过了一点。
于是这审视的时间就长了一些,眼神中的探究也多了一些,待到殷佩佩发现了这种不协调感的时候,七巧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极大的怀疑。
心里咯噔一跳,殷佩佩暗暗地唾弃了自己一番,心道自己怎么见着吃的东西就大意了,不过好在毕竟七巧的年纪不大,也正巧了这身体的正主也和她差不多的性子,殷佩佩随意编了几句谎话,总算也是瞒了过去。
虽说着实是已经饿得有些前胸贴后背了,殷佩佩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吃相保持得正常了一些,和七巧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待到她将那盘子桂花糕消灭干净的时候。
殷佩佩才大概了解到,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叫做姬云歌,是当今御史大夫姬咏旭的独女。而其他的七巧也是说的不清不楚,再加上什么官职,制度她是一点也没听懂所以也就没有特别注意了。
当终于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期间有下人来给殷佩佩报告说,老爷外出赴宴,可能很晚才回来,让她自个儿用膳不用等着了。
不过反正她也已经吃饱了,于是就摆摆手打发了那下人下去,回屋见七巧撑着下巴打瞌睡,便也不顾她的坚持硬让她回去休息了,顺便叫人送了些治伤的药膏过去,毕竟这么秀气一小姑娘要是不小心留了疤以后就是罪过了。
一说到疤殷佩佩才想起貌似当初自己掉下来的时候也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莫不是要破相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殷佩佩忙进了屋子拿起梳妆台上的镜子看了起来。
只一眼,吓得她差点把那镶边的铜镜给丢了出去,虽然那铜镜比不上现在的镜子那般好使,不过总归能看个样子,而那里面映出来的一张脸,除了眼睛大了些,下巴尖了些,眉眼看来完全就是十五六岁时候她的样子!
难怪他们见了自己一点也不奇怪,也难怪那老者会说那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只是殷佩佩一时完全想不出这其中的玄机。
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毫无头绪,再加上天有点闷热,弄得她有些心烦气躁。于是理了理衣服就打算出去转转,也好熟悉一下地形,方便到时候拿赃潜逃。
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了,迂回的长廊隔一段距离点着一盏灯笼,有时候还会遇到一两个提着灯笼的下人,见了殷佩佩就立刻鞠躬靠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这倒也好,也省的她提心吊胆地怕被哪个眼神好的瞅出点什么端倪来。
殷佩佩沿着亭子走了好一会,左拐右绕的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那宅子绿化做的相当不错,踏在其中只觉得一阵阵凉气漫上来,不一会就不觉得闷热了,但是左看右看也觉得哪里都是一个样,到处都是差不多的假山池塘,殷佩佩左右一番张望,正盘算着是不是先回去,对于她这个出门就找不着北的人来说,万一等会走远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就麻烦了。
打定主意刚转过身,忽然隔了不远的别院里传来一阵刀剑相拼的声音,殷佩佩脑袋一伸,好奇心就开始膨胀了起来,她似乎并没听七巧说过姬云歌还有哥哥弟弟之类的,这院子里怎的还有年轻男人说话的声音?按理说就算是护院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在这院里比试吧?莫不是…有刺客?
一念至此,殷佩佩两只眼睛就亮了起来,以前总是在电视剧里看到打斗时的刀光剑影,只是不知这真实的情况会是什么样的呢?
蹑手蹑脚的缩在树丫子后面循着声音慢慢地挪了过去,那说话的声音却忽然就停了,殷佩佩眉头一皱正奇怪,又挪近了几分趴着听了一会,四周安静地连声虫子叫都都听不见。
最后她索性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想要往里望,就听见嗖的一声,一件明晃晃的东西就错着她的耳朵边飞了过去。
随着嗤一声东西扎进土里的声音,眼前飘落一撮柔黑细长的头发,殷佩佩惊呼一声,脚一软重重地坐倒在了地上,一侧头,发现那入地三分的东西竟是一把银钩匕首!她瞬时就觉得一股子火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