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庙后,徐觅真便折回当初与老黄牛分开的地方。然而此时这里并没有老黄牛的踪迹。本想顺着牛脚印去寻找
老牛,然而台风过后,草地上,路上都是一堆堆断枝残叶,大雨早已将所有的痕迹都抹除了。
“哞!哞!哞....”徐觅真只好便寻找边呼唤着,希望老黄牛听到自己的呼唤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此刻风雨过后,
估计杀手都感觉这种地方不会出现目标,所以都回到城里寻找了。故此,徐觅真才敢大声的叫喊着。
黄天不负有心人。几番奔波后,终于在一处田野中发现了老黄牛的踪迹。一户人家正在田里种稻谷。
一位三四十岁的大汉起初还不确定的时候正赶着牛拖着犁头耕田,妇女,老人便匆匆忙忙地躬身插秧。
“哞!”老牛看到徐觅真后,便停下了脚步,对着他哞叫着。
“拍!拍!...”
“你这死畜生,又给我偷懒!还不给我耕田!皮又痒了是吧!”大汉看到老牛停下了脚步,便生气地举起手中的柳枝抽打着老牛。
“住手!放了我的老牛!”徐觅真看到大汉鞭打自己的老牛,便急忙呵斥道。
“嗯?你是谁?我打我家的牛关你什么事?”大汉不管是不是对方的,一口咬定是自己的,同时生气地说道。
“这是我家的牛。左边牛角上有个缺角,后腿根部有一团白色的绒毛。尾巴上的毛较短,有火烧过的痕迹。
这就是我的那头老黄牛。”徐觅真看到这名大汉一口咬定牛就是自己的,便急忙辩解道。
“你这小鬼瞎捣乱什么?信不信我送你去见官府,押你去坐牢。”这时老大爷也停下了插秧,边指着徐觅真,边骂着。
“是啊,这是我们家的牛,我们耕田种道好好的,你一个小毛孩过来捣乱什么!信不信我拿棍子抽你!”那名妇女也跟着停下了活,瞬间变成蛮不讲理的泼妇,生气地骂着徐觅真。
其实他们清楚,这种牛是前天在路上捡来的。本来前几天那位大爷带着自己那头发情的母牛到观云城去给牛配种。没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了这头老黄牛。
老黄牛一看到那发情了的母牛,便情不自禁地跑过来交配。那位大爷看到这头老黄牛这么老了,然而鼻子上没有套绳子,便起了贪念,利用那头母牛,将这头老黄牛引诱回家,然后父子两个便一起动手,将这头倔强的老牛重新套上绳子。有邻居问的话,便声称自己昨天去观云城买来的。
“这...”徐觅真被他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叫骂,瞬间不知所措,秀才遇到兵有力说不清,更何况是不要脸面的一家人。
此时徐觅真感觉自己像是骗子一样,正在对着穷苦的人家行骗似的。
“嘭嘭!”
“哐!”
“你们这是找死!”
无奈之下,徐觅真飞到田中,两脚踏在那名大汉的胸口上,将其踢飞,同时抽出长剑解下套装牛背前的犁拴,另一只手夺下老汉手中的牵绳。
随后停在牛背上,用剑指着倒在泥土上的大汉,生气地说道。
“少侠,饶命啊!少侠饶命!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请看这我们一家老小穷苦的份上饶了我们吧!”大汉吃惊了一下,见形势不对,便顾不得胸口的伤口,急忙起来磕头认错。
“少侠饶命!”
“少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那名老大爷和妇女也跟着磕头认错。
看到这一家人欺软怕硬的表现,徐觅真终于体会到了作为一名侠者的自豪。有时候只有自己的武功凌驾在别人之上,才有资格去讲道理。这或许就是强者的世界,只有强者才能够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我知道你们生活不容易。但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人穷也要有尊严,也不能失去做人的本心。人再穷但不能行偷盗之事。那样的话和坏人没什么区别。”
徐觅真在家经常听父母的告诫和讲解做人的基本仁义道德,耳濡目染,故此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颇为反感,忍不住便训诫一番。
“哎,牛哥呀,跟着我出来奔波,让你受苦了!”徐觅真摸了摸牛头感慨道。随后徐觅真便牵着老牛离开了。
......
走着走着,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看到前面被大海阻隔,水天相接,远处茫茫一片,看不到海的尽头是何方。收眼环视四周,发现码头边人来人往。有的在晒网修船,有的在围着渔网解鱼,有的正准备出海捕鱼,
然而最吸引徐觅真的眼光的是前面一群群正准备上船的人们。徐觅真由他们的穿着和携带包袱可以看得出,他们是准备坐船渡海的。因此徐觅真便赶了过去。
“站住,你的钱呢?一两银子!”守在两边的大汉拦住了徐觅真,其中一个大汉出口说道,示意他交付渡船的费用。
“什么!”刚才匆匆忙忙的,没有仔细看,此时才发现原来坐船还要给钱的。
“还有,你的牛不能带上船上。只有人才能进入。”另一名大汉说出了上船的规矩,不让带牛上船。
“哎”无奈之下,徐觅真便带着老牛往其他地方走。出来外面才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要钱。不像在自己的牧云山庄一样,坐船去河里捕鱼什么的,随便向邻居朋友借用一下便可以。
有时候吃的食物,村里邻里都毫不吝啬的分一点给自己。
沿海走了一段路后,发现有个地方买卖牛引起了徐觅真的注意。徐觅真看了看自己的老黄牛,想着或许前方的路还有很多危险,连自己都无法保证前身而退,安然无恙的活着。
于是,便想找一户人家,将自己的老牛寄住在那里,让其安享往年。还有一个去处,就是将老牛送回老家,牧云山庄,当然徐觅真不愿意回去,毕竟回去了,想要出来的话很困难。
况且自己早已决定了闯荡江湖,就不能一遇到困难就跑回家。
“这位牛中,你们这里卖的牛是用来宰肉的还是做农活的?”徐觅真还是忍不住过去询问一下。
“这位小哥,现在是农忙的时候,当然是卖给别人干活的呀。”那名被称为牛中的大爷解释道。牛中指的是将牛转手出售的中介。而牛用来干活的比用来屠杀卖肉的更贵一下。
“那你看我这牛值多少钱?”徐觅真指着自己的那头老黄牛问道。
“嗯?...你这头牛虽然看起来雄壮有力,但是有点年老,顶多二十两银子。”牛中左看右看,随后摸了摸胡子,思索一番后回答道。
“哎!那就卖给你了!等我以后回来再赎回去。”徐觅真恋恋不舍地望着老牛,纠结几番后,便狠下心来将其卖掉。
“好,就这么定了!给,这是你要的二十两!”牛中看到徐觅真有点犹豫,自己心里也没谱,此时徐觅真的决定,让他流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生怕其反悔,便交钱拿货。
徐觅真知道它的牛不止二十两,如果讨价还价,能够卖出四五十两没问题。只是徐觅真并非全是为了钱才卖了老牛,还有一份心思就是打算让老牛安享余生,不再跟着自己受苦受累。
若是平时的话,就算人家给再多的钱,徐觅真也不舍得将这陪伴自己多年的‘伙伴’给卖出去。
看着老牛被牛中牵进了牛棚,和其他牛拴在一处,随后便带着这份不舍离开了。
“给!这是一两银子,我要到海的对岸。”
“请!”
徐觅真交了船费过后,那两名大汉客气地摆出请进的姿势说道。
茫海孤帆随风渡;
愁绪徜徉伴涟漪。
天涯落日居何处;
重山绵水送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