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代邱海咳出一口鲜血,身子被压得五体投地,上半身的衣衫都被撕裂开来,可以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完全没有了金寒宗大师兄的威严。
只见他颤抖着抬起头,身子哆嗦了几下又被压下去,只能艰难地开口道:“这……这压力怎么这么大!起码……有百倍!”
下方的李缺闻言眼睛瞪大,身子一个哆嗦,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觉得自己还是不上去的好,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上方的两人眼神闪烁不定。
“衣……衣兄,你有没有疗伤药,我……我的手骨断了,动……动动不了。”只听代邱海苦笑一声,再次艰难开口道。
白晨嘴角一扯,将储物袋放到面前,只见白光一闪,白晨迅速将那白光一甩,顿时飞向趴在地上的代邱海,对方眼睛一瞥。顿时露出一丝光芒。
可是……
“啪!”
一声脆响,那白光眨眼间消失,一个装着白色液体的瓶子出现在代邱海面前,只是那被子刚刚被甩到代邱海面前就啪的一声碎掉,里面的疗伤液碎裂一地。
代邱海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疗伤液,然后转过目光看向白晨身旁碎了一地的瓶子碎片,嘴巴长得大大的,一副傻眼的样子。
“拿去吧,我也是这么过来的!”白晨嘿嘿一笑,颤巍巍地收回了手,然后颤抖着身子缓缓抬起腰杆。
代邱海苦笑一声,他盯着面前的疗伤液,偷偷瞥了一眼下方,最后还是咬牙运转功法,调动体内灵力疗伤。
白晨见对方没有去‘吸收’前方的药液,心里暗暗嘀咕,然后他忍者体内传来的剧痛,顶着无上压力,颤巍巍地要抬起腰杆。
下方的李缺皱起眉头,微眯着眼睛,目光在白晨和代邱海身上飘忽不定,心里暗暗道:“这里的平台威压太大,我最好还是不要上去的好,只是……”说到这里,他的瞳孔中穿线一抹杀意。
眼里露出一抹寒光,他推测道:“那黑小子好办,只是区区聚气七层罢了,尽管肉身强悍,但我并不将其放在眼里,而那代邱海身上必定有保命之物。”
“而且如今他们都承受着巨大压力,身体很难动弹,代邱海甚至是手骨断裂。”李缺不动声色,暗道:“况且代邱海和我一样去过山路中,必定得到了大机缘,而且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要不要出手?
李缺心里犹豫不定,看着那边苦苦支撑想要支起身子的白晨和一边安静疗伤的代邱海,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
“不管杀不杀代邱海,此人必须死!”他的目光望向白晨,眼神逐渐冰冷起来,如寒冬凛冽寒风。
白晨顶着压力,右脚肌肉不断颤动,汗水低落在平台上,他喘着粗气右脚一发力,半跪着的左脚悍然一震,他人头青筋暴起。低吼一声整个人身上气势勃发,猛地一挺腰杆。
“轰。”
随着他的身子向上站起,那股恐怖压力似乎被激怒,不断挤压着他的后背和双肩,要阻止他直起身子。
白晨双眼充血,体内血液翻滚,他的嘴角溢出鲜血,身子不断颤动,骨骼摩擦的脆响声不断传出,阵阵剧痛袭向他的脑海,他的脑海轰鸣,但他依然没有停下抬起的腰杆。
白晨的头缓缓抬起,他的头发在空中摇晃,他的身上伤口越来越多,流出的血也越来越多,他的体内血肉不断躁动,仿佛要脱离白晨似的。
白晨弓着身子,他的双肩颤动,只听轰的一声,一阵更加猛烈的压力骤然间压在他的身上,他的身躯一震,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腰杆再次向下一弯。
“好机会!”下方的李缺看见这一幕,双眼爆出一抹精光,顶着此地的压力,光芒一闪,他的手中出现一柄长剑,这长剑锋利无比,散发出森森寒意,只见他向其中注入灵力,顿时那长剑符文流转,锋锐更甚,带着可怕的威势。
“去死吧!”只见李缺目中露出强烈的杀意,狞笑一声持剑向着白晨的心口刺来,仿佛是蓄势已久,在下方如此压力之下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眨眼间就来到平台的下方,那光芒随餐的长剑向着白晨狠狠刺来,剑芒吞吐,威势惊人。
“李缺,你卑鄙!”正子啊疗伤的代邱海感受到一股强横的剑气,眼睛猛然间睁开,对着白晨低喝道:“衣兄小心!”
白晨刚稳定身子,那强大的剑气就向着自己袭来,这时机把握得刚好,正是白晨硬抗压力后余力不足之际。
眼看那长剑吞吐惊人剑芒接近白晨的心口不足一尺,代邱海面露焦急,李缺眼神凛冽,嘴角带着嘲讽和残忍。
白晨被头发遮盖的脸上除了一片苍白之外格外平静,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古井无波,只见他手中忽然出现一杆小旗,这小旗上印着一个妖兽图案,正是驭兽幡!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回荡,强烈的妖气肆虐空中,顿时,在这几百丈大笑的平台上就出现一个庞大的血色身影,狰狞的头颅和散发出渗人血光的鳞甲震慑人心,嗜血残忍的眸子和锋利恐怖的巨齿摄人心魄。
正是血鳄!
它庞大的兽躯出现的瞬间,代邱海和正狞笑着的李缺面色剧变,前者身体动弹不得,后者身子一个哆嗦。
“轰。”
一阵狂暴的威压传来,血鳄眼睛一眨,浑身红芒大盛,刹那便将那降临在身上的压力轰得粉碎,只见它眼睛再次一眨,一道红线顿时射出,目标正是刺向白晨的长剑。
“轰咔。”
那红线刹那便来到白晨身前,在李缺和代邱海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轰的一声便将那长剑击碎,李缺受到反噬喷血后退,他眼神惊恐地看着远处突兀出现的血鳄,感受到其身上的恐怖气息后,他的脑海轰鸣,浑身的汗毛乍起。
“这这……这是什么妖兽,这里怎么会出现妖兽!”李缺心神颤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然后目光看向白晨手中突然出现的一杆小旗。
他呆了一下,随后颤抖着指着白晨发出一道震惊的声音道:“是你!”
血鳄释放出一道红色光幕将白晨笼罩,后者感到身体猛地一震,他只感觉身上压力锐减,感到一阵轻松,他活动了下身子,转身面带笑容地对李缺淡淡开口。
“很意外吗?”白晨露出饶有意味的神色,疑惑地道:“你不是想杀我吗?怎么不动手了?”
李缺身子不断后退,听到白晨的话哆嗦了下,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晨身边露出凶残目光的血鳄,咽了咽口水,脸上勉强堆出笑容道:“这这……这是一个误会,对,误会。”
“误会?”白晨眼里嘲讽一闪而逝,他右手摩擦着血鳄狰狞的大头,不疾不徐地说道:“只是因为一些小矛盾你就产生恶意,只是一言不合你就滋生杀心,岂是误会能够解释得了的?”
他的话音越说越寒,下方的李缺面色越来约苍白,眼里的惊恐弥漫,脑海不断轰鸣,只是他的瞳孔深处还隐藏着一丝恶毒,他再次退后一步,仿佛要离白晨远点,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在他眼里如蝼蚁般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妖兽,着实让他惊骇了一把。
“之前确实是误会,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白晨抬起手向他一指,顿时血鳄扬天一吼,筑基修为刹那爆发出来,瞬间出现在对方面前,张开狰狞大口向着他吞来。
“轰。”
一声巨响响彻八方,只见血鳄血盆大口前黄色光芒一亮,一道人影从中狼狈飞出,他喷出几大口鲜血,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张金色符篆,上面金芒环绕,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将其笼罩。
他转过目光恶狠狠地盯着白晨,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吼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宗门长老追杀你,让你碎尸万段……”
他的话音刚落,血鳄猛地转过狰狞大头,血盆大口再次张开向他吞来,只见李缺手上的金色符篆金芒大亮,一阵传送的波动从那上面传来,眨眼间带着李缺消失不见。
语音回荡,白晨眼神默默地盯着李缺消失的地方,那血鳄仰天怒吼,好似猎物逃脱般,良久才归于平静。
“宗门的天骄都这么难杀吗?”白晨叹了口气,心里苦笑起来,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太憋屈了,别人要杀自己都那么容易,自己要杀别人,只要拿出一张符篆,嗖的一下就闪人,这还让不让人活?
他狠狠一握拳头,坚定道:“以后我也要去抢一大堆这样的符篆,一遇到危险就走人,还要拼死拼活干嘛?”
其实他没发现,在刚才李缺拿出符篆时那肉疼的样子,这是他从第三座平台上的山路里得到的宝物,才过去多久就拿来保命了,这让他觉得欲哭无泪啊,心里暗自痛恨着白晨……
趴在一旁的代邱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早就看傻眼了。
“代兄,可以站起来了!”白晨似笑非笑地对着一边的代邱海说道,刚才他就让血鳄将代邱海也笼罩在红色光幕中。
“啊?哦……哦哦!”代邱海一愣,身子哆嗦了一下,苦笑一声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