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三头百丈巨兽不断仰天嘶吼,传遍八方,虚空不断震荡。
“这位……这位兄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杜冷面色苍白,看着前方没有一丝憨厚之色的黑大个,声音都颤抖起来,他眼里露出惊惧之色,他看着头顶的巨兽,身子都哆嗦起来。
白晨看着他和这些落月门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面露恐惧,眼里杀意弥漫,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道:“哦?有话好说?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杜冷咬了咬牙,若是之前他知晓这衣昊能控制阵法,打死他也不会来招惹此人,如今他与对方撕破了脸皮,看来这梁子是结下了,只见他眼里露出凌厉,色厉内茬地说道:“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等不成,我等乃是落月门弟子,你若是不怕我落月门的追杀,你大可以一试!”
“对,他不敢杀我们,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散修罢了,我们是落月门弟子,他敢杀我们,必死无疑!”只见眼露惊恐的田何光听后,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凄厉的吼道。
其他的落月门弟子闻言,纷纷眼神死死地盯着天空中的恐怖巨兽,一个个稳住颤抖的心神,纷纷开口威胁。
白晨见状,眼里的杀意更甚,他怒极反笑道:“这就是宗门的子弟吗?一个个飞扬跋扈,嚣张无比,到了如今仍然如此,真是不懂你们是如何在修仙界生存下来的。”说着,他念头一动,顿时天上一头巨兽猛地低头看向十几人中的田何光,庞大的身子一闪就来到其头顶三丈处,向着他一把抓去。
山谷里的所有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大惊失色,特别是落月门的人,一个个惊骇不已,纷纷向着后面极速退去。只见那田何光眼里露出惊恐之色,发出一声惨叫,那巨兽大手一挥,就将田何光抓在了兽掌中,而田何光不断在其中挣扎,但却无法挣脱巨兽之掌。
白晨看着惊慌失措的田何光,嘴角露出冷意,淡淡开口道:“这就是宗门弟子的骄傲吗?你们一个个不把别人看在眼里,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想杀就杀,如今,你们的尊严何在?你们的威风何在?”他每说一句话,那手爪上的田何光惨叫越凄厉,下方的落月门弟子脸色更加苍白。
杜冷身子一个哆嗦,他怕了,他看着在兽爪上的田何光不断惨嚎,他的心神仿佛都崩溃了,他凄厉的吼道:“衣昊,我落月门与你不死不休!”说着,他不甘地望向不远处的兽灵液,就要捏碎手中的绿色飞剑,可就在他要捏碎的瞬间,空中的两头巨兽瞬间来临,向着他发出了一阵震摄心神的咆哮,这咆哮化作音波,瞬间就冲击在他的身上。
“噗!”的一声,杜冷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上衣衫破碎,面色苍白如纸,但只见其身上光芒瞬间一亮,这光芒刹那间将其笼罩在其中,将音浪隔开,而他手中的飞剑绿光亮起,眨眼间就连带着杜冷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咦?竟然让他给跑了。”白晨眼里露出可惜之色,但也并没放在心上,然后他转过目光,看向下方一个个身子颤抖,眼神惊恐的落月门弟子,在他们的心神里不断回荡着田何光的惨叫声。
“你们的大师兄已经跑了,如今,该轮到你们了!”说着,他的脚步向着前面迈出一步,。顿时,其头顶的两头巨兽瞬间跟随。
“这这……这这位兄台,你你……我愿意把所有的兽灵液给你,请请……请你放我们离开可好?”那些落月门弟子见状,一个个心神不断颤动着,内心惧怕不已,只见其中一位聚气期八层的人脸上勉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到。
“对对,我也愿意把我的那份给你!”又有人惊恐地说道。
“我的那一份也一样。”
“我的……”
远处的金寒宗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代邱海的脸色已经苍白下来,如今杜冷已然逃走,这些落月门弟子已经心神大乱,等白晨处理完这些落月门的人,接下来是不是要轮到他们?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突然,他好似想起什么,转过目光望向一样惊骇的张东远,勉强笑道:
“张师弟,我平日里对你不薄,你看你是不是……”
张东远闻言,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苦笑道:“我也不瞒代师兄,我与衣兄一路走来,虽然谈不上什么交情,但还是对他的性子了解一些的,你若是对他尊重,他自然就会以礼相待,但若是如那杜冷般对待他,那么这结果就会如这落月门弟子一样!”
代邱海沉默半晌,他复杂地看向远处的那道高大的身影,眼里露出挣扎之色,最后看了一眼身前的兽灵液,他才放弃了挣扎,叹了口气,然后深深地看了白晨一眼,陷入沉默之中。
白晨听到他们一个个喊出要献出兽灵液的话,他的脸上嘲讽更甚,只见其大袖一挥,顿时那两头好似等得不耐烦般,猛地向着下方的十几个蝼蚁扑去。
“这山谷本来就是衣某带你等进来,而这些兽灵液也当然全部属于衣某,何来你们送给我之说?”白晨寒声道。
看着咆哮来临的两头巨兽,落月门的人面色大变,纷纷向后退去,可他们的速度哪里有巨兽快,只是眨眼间就来到他们上方,巨大的手爪狠狠向下拍去,顿时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滔天而来,整个山谷都仿佛颤抖了下,大地不断凹陷。
“衣昊,你不得好死,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只见一位落月门弟子面临巨兽兽爪,歇斯底里地吼道。
“衣昊,我诅咒你被千万恶鬼缠身,粉身碎骨!”又有一位弟子在巨爪来临的瞬间吼出一句,然后被巨爪狠狠拍成血水,真正的粉身碎骨。
白晨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只是几个呼吸间,那些落月门弟子身死当场,就连远处的金寒宗众人都一个个面色惨白,惊恐地不断颤抖,就算是和白晨了解几分的张东远也不由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呆呆地望着远处的白晨,仿佛重新认识般。
别看白晨对于杀这些人面色冷漠至极,其实他的内心何曾是嗜血好杀?他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成为修士几个月的青涩少年罢了,但面对现实的残酷,他不得不这么做,若他表现得太低调,那么最终受害的还是自己。
他只是一个才刚踏入修仙的青涩少年罢了,原本他只是想好好修行,自由自在地活下去,可别人不这么想,别人看不起他、欺压他、羞辱他,这残酷的现实让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也许哪一天就因为自己的心软而让自己万劫不复,这个后果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做,他只能将自己善良的心用冷漠来冰封。
暗叹一声,他转过目光,冷冷地看向还在不断惨叫,不断挣扎的田何光,只见他铺头散发,面无血色,嘴角还残留有一些因挤压流出的鲜血,白晨看着他,吐出一道冷音:“你不是很高傲吗?你的尊严哪去了?你不是要杀我吗?”
白晨问出一个个问题,那田何光听到后,身子微微一颤,眼里露出惊恐和怨毒之色,只见他死死地盯着白晨,嘶吼道:“衣昊,我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杀了你,如今将要死在你手里,我不甘啊!”
白晨依旧冷漠地看着对方,忽然笑了。
“呵呵,这就是你们的高傲吗?简直不堪一击!”
说完,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几个呼吸后就戛然而止了,那田何光的尸体从兽爪中落下,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远处的众人无不惊骇欲绝,一个个四如同见了鬼神般看着远处那挺直了身躯的身影,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的骄傲仿佛在这一刻轰然间崩溃,包括代邱海在内,他们自问之前对白晨一个个充满了不屑甚至鄙夷,他们是宗门弟子,是宗门天骄,受到宗门保护,他们心里自然而然的就充满了比其他人高一等的优越感。
但若是把这层宗门光环去掉,他们什么也不是,他们必须面对修仙界的残酷,不知晓哪一天就会死去,也许,换一个角度,让他们身居白晨这样的位置,他们绝没有可能做到白晨这样的杀伐果断与冷漠无情。
“这还是与我们之前一同冒险的衣昊吗?”张东远低声喃喃道。
代邱海心神一震,他的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倒塌般,他的脸色苍白,身子不由后退了几步,心里不由颤动起来,眼神复杂地再次看向白晨,瞳孔深处似乎出现了一丝敬畏,随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叹息。
等一切平息后,白晨眼睛在地上的尸体与血水上扫过,大袖一挥,顿时十五个储物袋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心念一动就将这些储物袋收起,然后转身看向远处的金寒宗等人,脚步一踏就来到他们身前十丈后才停下身子,看都不看代邱海一眼,对着一边的张东远露出笑容,轻声开口道:
“张兄,多谢你之前为衣某说话,还有你们。”说着,他也看向张东远身边的六人,这六人刚才也为他出过头,这七人都是陪他一路从外界走来此处,有着一些不浅的情谊。
张东远勉强一笑道:“呵呵,衣兄见笑了,衣兄本来就应得到的东西,我只是提一下罢了。”
白晨摇了摇头,对着他们笑道:“是怨衣某就得记着,是恩,衣某更不会忘。”说着,只见他大袖一挥,运转驱物术,顿时那三十四个池子里面的兽灵液顿时飞起,转眼间就恢复到原来十九个池子,然后转过来看向金寒宗众人。
“这样吧,张兄,你等七人一人一个池子,我只要五个,其余的你自己拿去分配给其余的金寒宗弟子吧。”白晨语气淡然对着张东远说道,几句话就将这十九个兽灵池划分归属。
众人闻言,除了张东远七人外,代邱海和其他人纷纷脸色变得难看下来,尽管知道白晨会再次分配,但他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