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娘一直都很相信我的话,不论我说什么。而且度娘比我自己都更相信我的直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度娘可能知道些什么。
听我说完,度娘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把一个吉祥物硬生生改出肃杀的感觉,这很有可能就会变成一个邪物,所以这个东西你还是不要带在身上了。他可能不仅不会避邪,还会招来横祸。”
说完度娘就去洗澡了,然后我才反应过来,tmd不是说好,我先洗的吗?
度娘去洗澡了,我就脱下湿衣服坐回沙发,盯着手里的玉佩。虽然我不是什么文绉绉的人,更不会去相信什么命运天注定之类的话。但此刻,拿着手里的玉佩,我竟生出一种宿命感来。并不是一个大老爷们多愁善感,这块玉佩就好像是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天道轮回几经辗转又回来了。
就好比这是一个传家宝,家族世世代代传承了千年,却不小心丢失了,然后却又在我这一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上的那一种重逢的家族使命感一样的奇怪的感觉。我一愣,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家族使命感是什么鬼!”看着手上的玉佩,一时间有些心慌,七上八下的。
我一直是一个没有什么责任感的人,毕竟我这二十几年来就从来没有正经的生活过,每天就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打架,抽烟闹事,除了为人仗义和兄弟多这两点之外,我剩下的都只有缺点。除了这些以外我也实在是没有其他更高的觉悟了。
这时候度娘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叫我去洗。我顺手将玉佩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走向浴室,想着如果这真是个传家宝的话,那个人应该会回来拿吧……算了,等那个人找的时候还给他就好了。”
自那以后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再见过那个人,我甚至已经想好这块玉佩既然他不来找,现在就归我个人所有,事情就算结束了,大不了……以后他要是找到我了,问我要,再还给他就是了。
于是就喜滋滋的找来了度娘的挂绳,把玉佩穿起来,戴在脖子上了。
我从房间出来,度娘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电脑,我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出门了,度娘扶了扶眼镜,回过头来轻笑:“啧,某人昨天不是说江湖险恶,社会复杂,要在家里宅死的吗?这么快就发霉了,待不住了?”
“像我人缘这么好的人,朋友聚会多的推都推不掉,能在家宅着吗?”我忽略度娘的问话,颇为自豪的说道。
度娘对于我的厚脸皮已经是见惯不惯了,嫌弃的摆了摆手,就继续玩他的电脑去了,头也不回的说道:“行了,苏交际花你就赶紧走吧,但是今天晚上要早点回来,天一黑就赶紧回家。”
“怎么?你是不是晚上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还是因为一个人会寂寞空虚冷,想叫我早点回来陪你?”我靠近沙发一脸奸邪的笑着,毕竟调戏度娘的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
度娘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冷笑了一声,语气凉凉,“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俗称七月半,鬼节!”说完,转过头看着我,笑眯眯的,“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鬼门关开,百鬼游街,你别正好撞上阴兵过道了,到时候你就只能去陪小鬼斗地主了,别怪兄弟我不救你。”
总觉得此刻的度娘笑的就很阴森恐怖,比什么小鬼可怕多了好吗。这分明是鬼门关提前开了,把这么个恶鬼放到我身边来了。
我瞪了度娘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嘁,都多少年了,你还拿这么古老的故事来吓唬我,幼稚!”
度娘继续看着他的电脑,淡淡的说道:“故事不在乎古老还是新鲜,有用就行。”
“早就没用了!小爷我不怕鬼”,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是还是只能在心里这么诽腹一下,终究还是没底气说出这种话。毕竟小时候的心理阴影太过深刻。
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的事了,大概五六岁吧,那时候我就已经寄住在度娘家里了。度娘家后面有座荒山,山上长满了杂草,但是在杂草中间却有一条不起眼的小路,那是我和度娘踩出来的。
我和度娘经常放学后去后面的山上玩,反正度娘聪明,写作业很快,我的当然也就完成的很快。所以完全有很充足的时间去山上玩冒险游戏。我们经常会制定目标地点,然后连着几天都会去同一个地方探险,研究。武侠剧看多了的我总觉得山上有什么吃了能让人功力大增的神奇花草,而度娘则全程跟着我,防止我把毒蘑菇吃下去。所以说,因为这段经历,度娘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无所不知与大脑百科都是拜我所赐。他能有“百度”这个称号,我功不可没。
记得有一次,那天正好也是农历七月十五,我和度娘在山上迷路了,眼看着天要黑了,度娘有遗传性的近视,而且还有轻微的夜盲症,天一黑就看不清东西,更别提能找到下山的路了。
度娘有些急了,看着悠闲的跟在身后的散步的我,催促道:“苏二,你别玩了,天快黑了,我已经看不清楚了,你赶紧找一下路。”
“怕什么,有小爷我在,保证把你带下去,小爷我就是摸也摸得回去。”我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行,那就靠你了,你快点带路吧!”度娘走到我身旁,拉着我的衣服,害怕摔倒。
我凭感觉走着,本来是不会有错的,我的感觉一向很准的,但是这时候山里起了雾,影响了我的判断。后来,我也不知道我们走到了哪里,只记得当时我一脚踩空了,然后条件反射的拉住了度娘,把他也拉了下去。
两个小孩子一路滚下去,所幸是坡度不是很陡,而且坡上没有尖锐的棱石,所以只是滚了下去,擦破了点皮而已,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掉下去的地方似乎是类似于山涧一样的地方,我们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而且这里的雾比起外面要大得多,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我摸到一块大石头,拉着白杜过去坐下,当时我也开始害怕了,白杜更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紧张的不敢出声。我们都不敢说话,感觉那里连出气都会有回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低低的发声。吓得我们不住的颤抖。
“白杜,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啊”,我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跟白杜说话,但还是有回声传来,一声一声的扭曲变形沙哑可怖的“鬼——”“鬼——”在我们身边回荡,大概是被吓的,白杜嘴唇有些苍白,还是强撑着说道:“科学证明,山里起雾是正常现象,这些声音都是回声,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然后,我就看到,在层层白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朝着我们走过来了,像是野兽,又不太像,但肯定不是人,因为那个模糊的影子没有脚,是浮起来的。
我已经吓呆了,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憋着气,接着就看见有更多的幽灵怪物从山涧的小溪中淌水而过,而溪水波澜不起。在那群幽灵怪物的中间,有一个抬轿,上面坐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像是人的身体,但头上却有犄角,它回头看了我一眼,裂开血红色的大嘴,似乎是在笑,一双分布不均的铜铃大眼,眼球往外凸的厉害,布满了红血丝,它看着我眼神,好像是在闪着红光,垂涎欲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