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流花佩。听她说,这玉佩乃是绝品,以白玉为底,上镌翡翠流花,精美异常。以花拟人,再恰当不过。”
百里书看袁安听到这个消息急不可耐便心下甚明,笑道:“本皇子出来已久,是该回去了。本皇子就不打扰大人办公,袁二公子替本皇子向尚书大人问好。”袁安答应了谴人送十四皇子出府,自己回到了他的院子。
才进到房里,一股脂粉香气便飘来:“爷,怎么今儿这么早回来了?”
袁安脸上略有不耐烦,道:“我那块翡翠流花的玉佩呢?你放哪去了?”
“那块玉佩爷不是送给我了么?哎呦,一时之间哪里想的起来放哪去了呢,还得找找才能说呢。爷很久没提起了,怎么突然问起来这玉的下落?”
袁安当然不会告诉自己的爱妾,自己要这玉是为了去会另一个女人,只是笑道:“许久不见,我想你应该把它扔了,所以故意提出来要看看。”
“爷赏赐的东西我那舍得随便丢了呢?只是东西我也不知道放哪了,回头让丫头找到不就是了。”杨玉盈盈回头对大丫头红豆吩咐道:“红豆,吩咐人下去找,寻见了送过来。”一个颇有姿色的红衣丫头点头应下,转身去了。
“爷,今天回来这么早,我也已经在房里待的无趣,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如何?”杨玉才罢,红豆便进来了,身后一个小丫头捧着盘子,上面放着一块玉佩。
“二爷,姑娘,找到了。二爷赐的东西姑娘从来不敢乱扔的,好好的放在那,奴婢一找就找到了。”
说着红豆亲自接过来托盘端着,杨玉听到自己的丫头的这番话,笑意盈盈,袁安脸上也好看:“红豆这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这玉佩我先借用片刻,完了就还来。”杨玉道:“妾身都是爷的,妾身的东西自然也是爷的,爷又说什么借不借的惹人笑话。爷既得了东西,那就快去吧。”
待袁安走后,红豆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娘怎么就把玉佩给了二爷?二爷一看就知道是去会哪个不知名的蹄子去了,那玉佩就是个信物,姑娘——”杨玉冷哼道:“与其不知道那个贱蹄子是谁,倒不如用一块玉佩给引出来的好,彼此大家都在明处,岂不更好?”红豆笑着赞道:“姑娘好计策!府中上下,谁不把姑娘当二奶奶看呢,偏偏还有不长眼的想要勾搭二爷,当真是痴心妄想!”
楚云轩,袁安带着一个小厮走了进去。朱妈妈认得,甩着帕子迎上来,脸上堆了一朵花儿似的:“哎呀袁二爷,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了。”朱妈妈说着,嘴里叫着闲的姑娘的名字,一群莺莺燕燕把袁安包粽子似的团团围住,袁安虽然心神荡漾,但心里惦记着那头牌白姑娘,哪里还把这些庸脂俗粉放在眼里。袁安一看朱妈妈就叫出来这些姑娘应付自己,便冷冷道:“妈妈可也太瞧不起我了,就叫这些庸脂俗粉来伺候本公子?都走开走开!”
那些姑娘被袁安推开,讨个没趣纷纷散去,朱妈妈道:“哎呦哎呦,是我怠慢了爷,还不去叫姚姑娘来?”袁安一听彻底不耐烦起来,抓着朱妈妈的胳膊道:“妈妈,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这些庸脂俗粉!我要见的,是美貌绝伦的白微姑娘!”
正走出来的姚瑶脸上尴尬非常,不甘心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朱妈妈知道白微性格古怪,非要有什么玉佩的人才见面,因此也是为难,便说道:“袁二爷,您又不是不知道,白微姑娘性格古怪着呢,不喜权贵就爱与有缘人煮茶论酒的,我劝了几次也不听,爷要是没有那信物我也——”
“妈妈——”白微一袭浅绿色衣裳,面上蒙着面纱,自上而下俯视道:“妈妈,让袁二公子进来吧,他就是白微要找的有缘之人。”说罢,白微便进去了。
袁安一脸得意,朱妈妈脸上讪讪的说道:“既然姑娘说了,那袁爷请上楼。”恰逢茯苓下楼走到跟前,乖巧的说道:“袁二公子,请随奴婢来。”袁安点头,示意小厮随便玩玩,自己跟着茯苓上来。
茯苓推门,守在门口。只闻房内燃着清淡的兰花香薰,一呼吸就有一丝香味入鼻。房中陈设不多,却贵在品质上好,帷幔床褥等都是淡绿色,十分雅致。两重纱幕后,朦朦胧胧的一个人影。
袁安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试探的喊道:“可是白姑娘?”袁安才伸手欲掀开纱幕,就看见一只素手轻轻掀开,袁安退了几步坐在绣凳上,白微也已经出来了。
女子一身浅绿色衣裳,异常干净纯洁,容貌倾城,墨发松松挽着斜压着一支绿玉珍珠玉簪,杏眸含情,腰间挂着玉佩。
“袁二公子,可否把那翡翠流花佩给妾身瞧瞧?公子也知道,想和妾身见面的王孙公子多如过江之卿,可是妾身相信缘分,是以对外说只要有翡翠流花佩的公子便可以和妾身共度良宵。如今公子拿了来,妾身定要验验真假,以免错付他人。”
这声音如环佩叮咚作响悦耳,听的袁安骨醉神殇,伸手就从怀里把玉佩放在桌上,道:“我乃兵部尚书之子,手上绝无赝品,还请姑娘验查。”白微打量那玉佩时,嘴上也不闲着:“妾身只是区区风尘女子,对朝廷中事并不感兴趣,妾身不论公子是何人之子,只论公子是不是妾身的有缘人……”
白微言罢,嘴角勾起来,笑道:“公子所言非虚,此玉的确不假。让妾身给公子倒杯茶润润嗓子。”说着白微伸手,刚扶上壶把,袁安已经急不可耐的抓住白微的手,按在自己胸膛语无伦次:“姑——姑娘,我不怕告诉姑娘,我,我第一眼看见姑娘就喜欢上了姑娘,我——我要娶姑娘为妻!”
白微闻言精致的脸上有些局促不安,听到袁安言罢已经是杏眼含泪:“公子,你言重了!妾身只是风尘之人,不配公子,公子身份高贵,妾身不敢高攀。公子还是快快收回那话,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哽咽的说完,两颗滚烫的泪珠就打在袁安手上。挣开袁安的手,白微用帕子擦干眼泪,对门外喊道:“茯苓,替我送袁二公子出去,以后……以后如果公子见我,都替我挡了,我,我不想成为害了公子的祸水。”
茯苓看见白微重新隐在纱幕后的身影,行礼道:“姑娘好,袁二爷好。”又对袁安说道:“二爷,走吧,姑娘身子不大舒服,不要打扰她了。”
白微听到“吱呀——”的关门声,用帕子拭去泪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