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这才放心:“好,做的好极了。回来爷赏你!走吧!”
第一楼,一身淡青锦袍的十四皇子百里书坐在桌前自己喝酒,屋子里有两个锦衣华服、容貌妍丽的女孩子。较大的女孩子叫关雎,安安静静坐着;较小的那个叫行露,活泼好动满屋子乱窜。
“殿下,这安平王世子还没到,当真是没有尊卑礼法了,让殿下在这儿久等他到什么时候去!”
安平王世子百里清恰到门口,就听见行露在十四皇子面前打自己的小报告,顿时捏了一把汗,大步跨进门,抱拳笑道:“微臣参见十四殿下,不知十四殿下把微臣叫到这里来所为何事?臣纵然快马加鞭,还是让殿下久等,还望殿下海涵。”
行露捂着嘴惺惺地,心虚的不敢看百里清。关雎见状笑道:“世子爷请入座,行露语言莽撞之处世子爷千万不要挂怀才是。殿下向来求贤若渴,别说是在第一楼等候,就是登门拜访殿下也不无不可。今天邀世子爷来,却不是为了公事——是来给世子爷送东西的。”关雎岔开话题,拉着行露吩咐去让行露传酒菜,自己站在百里书身后。行露巴不得赶紧别看见百里清,欢天喜地的去了。
百里清听了关雎的话,也乐的做顺水人情,前话不提。只是心里更加疑惑——送什么东西?
百里书咂了一口酒,慢慢放下酒杯,道:“说起来,安平王世子还是本皇子的堂弟?”百里清道:“不敢。”百里书闻言,笑道:“世子不必猜疑,本皇子虽然平日不太和世子来往,可耳内早闻得世子乃龙驹凤雏,心生向往,只是时常被宫中事物冗杂缠身,心有余而力不足。恰好今日你我有空,不如坐下来把酒言欢,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百里书这话说的太漂亮,反而让百里清警惕起来,道:“殿下身边贤德之人不在少数,就是不在殿下身边之人亦向往殿下贤明。殿下如此厚爱与我,愧不敢当。”
行露此刻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服侍的人,手里端着菜肴,不过四道菜,却让房间的气味都美味起来。这四道菜上来,行露斟了酒,也退到百里书身后去。
百里清看那玉杯之中琼浆呈淡淡的紫色,发出香甜之气,不似平常喝的酒清澈辛辣——倒像是女孩子家喝的酒。
百里清想起来,霜儿说要喝梅子酒和玫瑰酒,自己说难道要自己去要。如此看来,竟然是百里书亲自送酒来了?百里书看到百里清眸中有恍然大悟之意,笑道:“阿清终于想起来自己说的话,这是梅子酒。另外一坛梅子酒、一坛玫瑰酒我已经备好等阿清带回去了。听闻小郡主爱喝,到现在还记挂着。又听闻安平王府新认的女儿和小白有几分相似,我就借花献佛,当做贺礼。”
“殿下真是耳聪目明,什么事也瞒不过。”无意知道百里书的目的,百里清心中放下心来,自然也就不像之前那样戒备,又道:“既然这两坛酒是殿下的心意,那我就替家妹收下,多谢殿下美意。这不是什么大事,殿下何故亲自动手,吩咐人来我自然登门去取。”
百里书笑道:“这是女子喝的酒,我从哪里来?这是贵妃娘娘派我来,我能不亲自出马?”说毕百里书将酒杯往关雎边送,关雎会意,给百里书斟了酒,道:“殿下,世子爷大老远来已经是人困马乏,又说了这么多话口干舌燥,还是休说外话,喝酒吃菜要紧。菜品虽不多,可样样都是第一楼的招牌菜呢。”
百里书闻言,果然不提前话,只夹菜喝酒,百里清客随主便,一同动筷。
且说百里书回到宫中为母妃郭贵妃平安时,郭贵妃问道:“那酒给了?”十四皇子答道:“母妃,儿臣让安平王世子百里清代借拿回府里去。世子一开始显得略微防备。”
郭贵妃笑道:“只是他们请的客也太不均衡,辅国公府那可是太子的母家,袁府又是太子的党羽,将军府事关元丫头和你我联系起来如今也太牵强,剩下两个谁也不沾边儿。这样一来,明眼人、瞎眼人还都以为他们安平王府要投靠太子了。”十四皇子百里书闻言笑道:“母妃,安平王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这是安平王府新认的干女儿自己定的,她知道什么?母妃思虑的也是,不如儿臣不请自去,如何?”
郭贵妃听到十四皇子末一句话,瞥了他一眼,起身道:“十四,你如果能叫着太子一起去的话,我不反对。你跪安吧。”说罢也不等十四皇子说话就转身进去内殿。十四皇子自知又言语不妥让郭贵妃不服了,行礼之后也就退下去了。
而内殿之中郭贵妃躺在软榻之上,手上轻柔的抚着一只纯白毛皮、睡眼惺忪的猫儿。贴身丫头青女道:“娘娘又何必这样生闷气,殿下也是心系元姑娘,那个安平王府的女儿又像,殿下难免上点心,这不正是说明咱们殿下情深义重吗。”郭贵妃冷哼一声,道:“情深义重?我看他是忘了我对他的教导!”青女闻言,就知道郭贵妃是真的生气了,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只是十四皇子已经那样优秀,就是这样有些“瑕疵”也更像个人不是?于是青女又道:“娘娘,殿下还是个孩子,娘娘这样要求殿下未免太过严苛。如果殿下真的冷心冷情,那我想最伤心的还是娘娘。”
郭贵妃闻言,沉吟半刻,无奈道:“就你会说话。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心里更强大一点,免得以后伤心。”青女道:“我看她是个好的,也并不是谁都是负心人,娘娘思虑太过,对身体也不好。殿下自然有殿下的福气,娘娘又何必操这么多心呢?说句不敬的话,我眼看着殿下打小长大过来,没有一处是落人后面的,殿下这样好娘娘也该知足。再说中宫那位,如果她的儿子和殿下这样优秀也不至于地位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