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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时年少

穿过大漠的序,回头一眼望去,还是是单调的黄色,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不知道有多少次他路过这里,这也是通往边关的必经之路,序轻笑回头,继续策马而走,他身旁的禁军统领,亦是作为序心腹的闵子萧,策马上前道‘殿下,不日我们便可抵达边关’序点了点头,子萧忽的想起一事,接着道‘殿下,前方传来消息说北冥撤兵了,听说还是北冥四王爷亲自向冥皇奏请的旨意,殿下对此有何看法',序抬了抬眼,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如膺般的眼神,更显得气势逼人'北冥烈风会突然撤兵,这也是在本殿的意料之外,以本殿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子萧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未想清楚,便又听到序道'不过,对于本殿而言,他撤不撤兵,结果都是一样的',子萧自信一笑'是啊,无论如何,这一战,殿下都是会赢的',序低声笑了笑没有说话,子萧亦笑着不再言语,他自小跟着序,他比谁都知道战神背后的辛酸,殿下虽为太子,却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殿下,这绮羽郡主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这世家小姐哪一个不是在家做做女红,读读女训,郡主真是一个奇女子',序听到子萧提及绮羽,心漏了半拍,心也变得柔软起来,'是啊,她是极好的',序轻抚着马上的缰绳,他心上的女子怎么会不好。夜半,序带兵在野外驻扎,他独自行至一旁,从腰间抽出碧萧,再度吹出那首熟悉的曲子,夜光微醺月光冷,众里寻她千百转,还在痴痴等,数遍多少风花雪月,春夏与秋冬,满腹心事不由衷,曲中似有数不尽的凄凉,风吹起他鬓角的发。请把思念带給她,一曲罢,序席地而坐,绮羽绮羽,耳边似回荡着她儿时的笑,将他再次带回过去,那年他十岁,她七岁,那年他初下江南,在王府第一次见到她,他无意进入王府后园,便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他顺着声音走近,只见那水中的圆台之上一个极其精致的白衣小女孩以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玉手挥舞紫色绸带轻扬而出,纤足轻点,宛若凌波仙子,眼睛黑而有亮,眼如秋水,顾盼生辉,她有着小巧挺立的鼻梁,细致的嘴唇上泛着一层诱人的光,白净的脸上未施粉黛,却如恬静的荷花般远离尘埃。荆台呈妙舞,云雨半罗衣。序看痴了,那一定是个小仙女,他忍不住拿出碧萧为之伴曲,小仙女闻声回头,朝他翩然一笑,那一笑,仿佛将他的整个世界照亮,小仙女配合着他起舞,袅袅腰疑折,熠熠袖欲飞。雾轻红至踯躅,风艳紫蔷薇。一曲罢,序缓缓放下萧,只见小仙女笑着朝着他飞奔而来,序傻傻的笑着,小仙女停至他面前,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好俊的小哥哥啊,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的萧吹得真好',序却像呆住了一般,不说话,小仙女见他不说话,摇了摇他的手臂'喂,我问你话呢'序似如梦初醒般回答'喔,我啊,我叫玉宸序'小仙女轻唤他的名字,她笑着对他说'那我以后叫你序哥哥,好不好',序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小仙女见他答应了,开心的欢呼着,忽的在序脸上亲了一口‘记住了,我叫封绮羽’说罢,笑着朝一旁跑去,序捂住自己的脸颊,看着她远去的方向,激动的笑了,封绮羽,绮羽。之后,时常见两个小身影在一起嬉耍,他唤她小仙女,她唤他序哥哥,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一日绮羽带着序偷溜出去玩,他们来到一片花海中,二人自在的奔跑着,笑声回荡着,序静静看着小仙女欢笑,那仿佛是他一生最幸福的事。快乐还未持续多久,忽的听到天上雷声响起,序皱眉,‘不好,要下雨了,我们快回去’绮羽也意识到情况不妙,点头,序牵着她的手朝来时的路跑去,才行至一半,天空便下起瓢泼大雨,序快速脱下外衣,举在二人头上,绮羽紧紧抓着序的衣袖,二人焦急的跑着,雨下得太大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又是一声巨雷响起,绮羽尖叫着,序连连安慰她‘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绮羽噙着泪点头,山间路太滑,绮羽一下踩空,身体直直向下落去,序大惊‘绮羽’他赶忙抓住她下落的手,序拼命抓着她的手‘绮羽,抓紧,哥哥拉你上来’序双脚不停地打滑,绮羽看他因用力过猛,脸憋得通红,哭得更厉害‘序哥哥你放手吧,要不我们两个都会掉下去的’序摇头‘不,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序努力的向后移,脚底一滑,二人双双落入山洞,序最先反应过来,他忍着腿上的痛将绮羽扶起‘绮羽,你怎么样’绮羽是坚强的,她忍痛而笑‘我没事,序哥哥’序将她抱入怀中,希望能多给她些温暖,他将外衣裹在她小小的身子上‘绮羽,你坚持住,等雨停了,哥哥就带你出去’绮羽笑着握住他的手‘嗯,我相信序哥哥’二人相互依偎着,不久,绮羽只觉眼皮越来越重,身子不住的打颤,序看出她的不对劲,轻声唤她,却未得到回应,序紧张地摸上她的额头,这么烫,序紧张不已,‘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序将绮羽安置在一旁,将外衣罩在她头上,顾不上大雨了,他站起身子,看着上方,这个高度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去,不管了,他沿着一旁的土石壁,艰难地向上爬,他一次次掉落下来,一次次向上爬,他不能放弃,一旁的绮羽朦胧的看着那个身影,见他一次次掉落,她心疼地落泪,心中一直喊着序哥哥,不知道掉落多少次,序终于爬了上去,他摊坐在地‘不行,不能歇,绮羽还在等我’他努力的站起身子,找来一根足够长的树藤,将一端固定在一旁的大树上,另一端捆着自己,他又返回山洞,将绮羽背起捆在自己身上,序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了,咬着牙拼命向上爬,终于二人爬了上去,序背起绮羽就走,,中途二人摔倒,绮羽落至一旁,序顾不上疼,爬到她身旁将她打横抱起,继续向前走序带着哭腔道‘羽儿,你一定不能有事,坚持住’,绮羽轻轻睁眼,笑了笑,又缓缓闭上,序跑着跑着似听到什么声音。他停下来仔细一听‘郡主,太子你们在哪,郡主……….’序笑着‘羽儿,你听,有人来找我们了,’他大叫着‘我们在这,我们在这’很快,家丁们便找到了他们,序朝一人喊着‘快,快,救羽儿’家丁赶忙从序手里接过绮羽,那一瞬,序感觉到他心爱的东西正在离他而去,他一下跪倒了,忽的流出了泪,他的体力已经达到极限了,随后昏倒在地,家丁呼唤着,随之赶忙将他扶起带走。

回忆到这,序猛地抽出一旁的剑,腾空而起,豪气干云争舞剑,疏狂潇洒欲作仙,。不远处的子萧见状,无奈叹息,即便是殿下也逃不出一个情字,多少次,他思念着,发泄着。序最后一个旋身,潇洒收剑,,他拿剑撑地,看着远处,老天啊,你真是会捉弄人,自那一场大雨后,绮羽高烧不退,过了好久才醒来,可却将过往的事都忘却,他忘不了她醒来看他时的陌生眼神。之后,他回了京都,他要让自己强大起来,他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只是在她以后的生命中他只能以一个神秘人的身份关心她,保护她。序松开剑,挺直身子,看着上天,天又如何,我命由人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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