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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趣人趣问

进入花城之后,秦弈感受到这里浓浓的军武气氛,几乎每一人都是那种军伍出来的,就连女子,也是十分豪气,舞刀弄剑,轻而易举。

第二日,秦弈准备在花城在停留一日,随后在越过边境,进入唐国,在借道楚国、徐国,进入鲁国,最后进入传说中稷下学宫学习谋略之法,学习治世之道,学习王霸之道,学习中庸之道。

行走在花城的街头,感受着别有一番滋味的小城,心中有一种截然不同的心境,这是一座雄城,即便墙在矮,但只要人心还在,那么这座城就不会失,也不会倒。人心不在了,城在坚,也没有用,迟早会被破城而入。

当秦弈再次回到一号客栈,一眼就注意到那个坐在角落的中年男子,此人随时安静坐着,但却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似乎他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秦弈观察这名男子之时,那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关擦他一般,转过头,与秦弈目光相碰,随后对秦弈伸手,邀请他坐下一叙。

这一举动,让秦弈心中不由一紧,心中暗道,难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亦或是为其他人所知?但转念一想,这不可能,或许在其他地方,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在花城,这就显得可笑了。

既然如此,那么此人应该就是秦家之人,想来之前一直坐在此处,就是为了等自己,只是不知此人究竟谁,竟然会知道我的行踪,不过料想此人地位应该不低,并且是父亲的嫡系,否则不会在这里等自己。

秦弈坐下,那名中年儒士,给秦弈泡了一杯茶,随后递给他,同时微笑道:“这个乃是清明雨前茶,入口之时,苦涩不已,过后却是清甜润喉,前后反差之大,别有一番滋味。”

秦弈也不娇柔做作,直接拿起那杯茶,一口饮下,顿时感觉到口中苦涩不已,忍不住皱眉,甚至比黄连还苦,真不知道此人究竟为何要喝这种茶。

“好好的一杯茶,就这样被你白白浪费了。要知道,刚刚你的那一口,就价值数百灵石,果然是一个不懂茶之人。”

“今日是这茶的最后一日最佳品尝日,所以你来的很及时,正好赶上,却不曾想,你却糟蹋了它,可惜可惜。”

的确,秦弈刚才所喝的清明雨前茶,乃是在清明前三天,由那些年仅二八芳华的少女采摘,并且随后由一名灵元境之人,用灵力将茶叶烘干,随后更是快马加鞭,送到此地,前后不到五日。而这清明雨前茶,最佳的饮用时间,只有半月,摘除,运送已用六日,那么就只剩下九日,可以将这清明雨前茶的味道,品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对于此人的话,秦弈不以为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份爱茶之心,品茶之悠然,他秦弈此时只能算是一个俗人,所以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可以随心所欲。

“我有三个问题,想请公子为我解惑?”中年儒士也不计较秦弈白白浪费了他的好茶,不经意的向秦弈询问。

“此人能够知道我今日还停留在花城,并且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我的所在,此人地位绝不会低,现在却道要我为他解答三问,看来是想考较我呢!”秦弈心中暗道,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能够得到他的认可。日后他要执掌秦家,又会变得更容易一些。于是道:“请先生出题,小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听好了,有三家富商,他们的资产都已经达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但三家接下来却采取了不同的动作。第一家认为自己已经富可敌国了,就开始固步自封,在没有认真做买卖的心思了,变得奢侈玩乐和享乐;第二家则截然相反,即便自己已经达到富可敌国的程度,但还是一心想将自己的生意做得更大,他最终目的已经不是赚多少钱,而是享受赚钱的过程而已;第三名富商,更是可笑,他直接将很多暴利的行业舍弃,从而转战赚取一些丁头小利的行业,比如油盐米醋酱之类的日用品。你说,他们谁会笑到最后?”

第一家的选择,奢侈享乐,虽然可以享一时乐,但终究不能逃过抄家灭族的命运,想了使人变得奢靡,目中无人,最终会得罪人,最后墙倒众人推,死无葬身之地。第二家的选择,原本就是那些身居高位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他拔出,只是顾忌着他万贯家财,才忍住不动手罢了,但他却不知进退,仍旧将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那么即便那些人拼着付出一些代价,也要讲他们除去。第三家的选择,那才是真正的聪明之举,虽然他抛弃了哪些暴利行业,做那些只能赚小钱的生意,但是胜在需求数量大,利薄多销,同样可以为他带来财富,并且即便是身居高位之人,想要动他,也要掂量掂量,一旦没有他,届时油盐米酱醋价格飞涨,百姓揭竿而起之时,他又能如何自处?

秦弈心中瞬间就将这个抽茧剥丝,最后回到:“第三家能笑到最后,其他两家或许盛极一时,但终究逃不过抄家灭族的命运。”

“不错,三家之中前两家的的确确是被抄家灭族了,第一家,乃是曹国,那是曹国号称天下最富有的一国,最终在奢侈中被宋国所灭,曹家一人不剩。第二家,曾经乃是我们晋国之内,风云不可匹敌的栾家,就是因为锋芒毕露,最终被王族联合其他三卿,四家将栾家彻底杀绝了。至于第三人,那才是叫真正的大智慧,在自己最巅峰的时候,知道急流勇退,安身立命,此人乃是春秋时期的大谋士范蠡,辅助了三位国君成为霸主,却仍能够安度晚年。”

“第二问,百年的和平条约即将到期,诸侯再次在泗水泮上会盟,届时是战争还是继续百年和平,你觉得最后会是哪个?”

听到这个问题,秦弈顿了顿,并没有说话,静静思考,不过,那中年儒士也不急,慢慢品尝那价值数百一口的清明雨前茶。

“小子以为这一次诸侯会盟,绝对不会是在一次签订和平条约,经过百年的发展,诸侯之间的实力,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想要维持原本格局,已经不可能,诸侯会盟之后,就是烽烟再起之时。”

中年儒士听完之后,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秦弈,随后直接问出了第三问:“你以为秦家接壤的唐国国力如何,秦家倘若有一天被唐国大军攻破,秦家将如何自处?”

这个问题,对秦弈而言,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也从未想过秦家会面临那一日,正当他想要将这个问题反问此人之时,那人却阻挡秦弈,不让他问出口,随后起身离开一号客栈,只留下一句:“我们日后相见。”

望着消失不见的身影,果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他的三问则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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