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身后的圣人头像,似乎感受到来自黄瑾然的滔天剑意与杀意,竟然开声朗诵起来,每吐出一个字,就如同一和号令,将一切不遵从圣人之言的人,全部镇压。
孔子头像吐出一个“战”字,顿时间,在秦英领域范围之内,竟然有千军万马,一往无前,快马加鞭冲向黄瑾然,每一人,尽皆身披厚重铠甲,武装到牙齿了,绝对是强悍的军队,然,此刻却向黄瑾然冲锋,要将这个敌人斩于马下。
黄瑾然望着这异象,明知是假,是秦英的领域,借助圣人之言,而形成的一种神通,但他的内心确实被这一幕深深震撼,想不到眼前这个才成就宗王境不久的后辈,实力竟然也这么强了。不过,作为一名老牌的宗王境强者,在这种时候,自然不会因此胆怯,即便自己已经不再巅峰战力了,但他还是自信,以自己百年沉浸其中的经验与摸索,对于宗王境的感悟,绝对要比秦英深,自己必然会是最后活着离开此地之人。
黄瑾然领域之内的剑气,在他的牵引之下,融合成一柄巨大透明长剑,晶莹剔透,如冰晶一般,还散发着丝丝寒意,在阳光照耀之下,更显得诡异。并且,这柄巨剑,却感受不到一丝一缕剑意,他,已经将所有剑意,完美融入在这巨剑之上,这样的一剑威力更大。
千军万马与巨剑相撞,强大的气劲,直接将一线天的山石,化作泥粉,或跌落。巨剑是一往无前,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数十骑,生生打散,不过,又立刻有冲上来,杀之不绝,斩之不尽。然而,即便如此,千骑还是抵挡不住巨剑的直刺,千军直接被巨剑杀了个三进三出,纵横无敌手,千骑,已落入下风。
“铛”当巨剑将最后一骑兵打散,去势不止,竟然挟胜利之势,冲向秦英,想要将秦英杀掉,来解决这场战斗。
圣人头像再次吐出一言,“止”,顿时就将原本威力大减的巨剑顶住,再也不能寸进。
黄瑾然骤然冲向秦英,想近身与秦英一战,黄瑾然乃是一名剑修,近身作战,才能够将自己的一身实力,完完全全发挥出来,现在这样仅仅依靠领域与领悟的神通攻击,本不是他的最强战力。
不过,秦英自然不会如他所愿,与他近身作战,他的领域与圣人法相,虽然言出法随,但如果一旦面临近身攻击的话,就会显得左支右绌了。
圣人再次吐出“和”,“戈”,“剑”“射”等等数十字,每一字,都会伴随着那种言出法随的异象,随后化作攻击,与黄瑾然对轰。两人此刻仍是相距十米左右,每一次黄瑾然想要缩短距离,就会面临着秦英更加凶悍的攻击,随后不得不放弃。
两人的交手,没有大开大合,没有那种拔刀相向的快意情仇,更多的像是秦英如同一个圣人一般,在讲述着一个个大道理,而黄瑾然,确实在不断的舞剑,显得有点滑稽大方的感觉。
不过,没有处于两人的位置,是无法体会到其中的凶险,黄瑾然作为一名资深的老宗王境,实力虽然已经不在最巅峰,但作为一名老怪物,对于时机把握,实在是太准确了,每一剑,都能够将那一剑,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使得秦英的攻击根本就无法伤害到他。
不过,黄瑾然何尝不是苦不堪言,秦英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连续不断,虽然不能对自己造成绝对伤害,但是向牛皮糖一样,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个憋屈的局面。黄瑾然甚至在想,秦英是不是利用自己,来磨练自己,因为每一次,秦英的攻击都会比上一次强大一点点,即便很细微,但并不能逃脱他的感觉。
不过,秦英似乎也厌倦了这样并不能取得任何优势的对攻,嘴上呢喃,“是时候将你解决了。”
顿时,秦英身后的那尊圣人法相光芒大绽,沐浴在那柔和的光辉,显得栩栩如生,与圣人孔子复活了一般无异,简直就是一幅天神下凡的姿态。这一次,孔子法相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只是吐出一字,而是道出了四字“画地为牢”,每吐出一个字,黄瑾然周身的灵气就会生生被抽取,并且以他为中心,从四面八方向他汇聚,当“画地为牢”四字完全吐出来,一个极大牢笼就将黄瑾然包围住,并且在不断地缩小,欲将他完完全全围困。
黄瑾然也在第一时间之内,发现了秦英的想法,他可是深刻知道哪些儒家之人,满口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什么的,说的好像自己就是圣人一般,悲天悯人,但是杀起来人,绝对不手软,甚至更加狠。武夫杀人,杀一人,立见血,而书生杀人,那可谓是弹手挥手间,让人死无葬身之地,但却没有一丝血迹。
黄瑾然,此刻满脸凝重,秦英此刻所用的,乃是儒家的大神通画地为牢,以前自己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识过,想不到,这个是失传多年的儒家大神通,竟在在秦英手中,用来对付自己,看来这是圣人孔子飞升以来,自己是第一人享受儒家这门大神通之人了。
深知这门神通的威力,黄瑾然再也顾不得其他,使出自己的压箱底绝招御剑术。只见他双指一捏,他的本命剑瞬间一分为二,而分为四,最后分为十六剑,并且这十六剑,以他为圆心,形成一个圆弧阵,朝着十六个不同的方向。
牢笼不断缩小,仅仅两个呼吸,就已缩小了一半,此时,黄瑾然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就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了,等到自己真正被困在其中之时,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挣脱。
黄瑾然再捏四指,同时低声“去”,十六剑顿时比利箭还快,射向十六个不同的方向,想要将牢笼刺穿,响起“叮叮铮铮”之音,火花四溅,但是黄瑾然的本命剑,却没有想象中那样,能够将牢笼打碎,或撕裂牢笼一角,让自己破去这个神通。
黄瑾然此刻满脸苦涩,自己最大的底牌,都没能够将这个牢笼撼动半分,看来自己今天是栽了,栽在一个后辈身上,不过,他却没有不甘,他今日输的心服口服。
“黄瑾然,你安心去吧,我会为你收尸。”秦英并没有直接送黄瑾然上路,而是让他自行了断,也算是对前辈的最后一丝尊重。如果他还不识相的话,那就只能被画地为牢生生囚禁,最后化为尘土。
“哈哈,我黄瑾然出身高贵,历经千万次厮杀,最终成就了今日的境界,想不到,今日要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可笑可笑!”黄瑾然此刻满脸自嘲,似乎对于秦英给予他的那种选择死去的方式不满,但却无可奈何。他知道,画地为牢一旦形成,除非中止,否则会将里面之人,身上所有灵气完全吸干之后,才会解散,所以,画地为牢对那些越是实力强大之人,威力也就越大,故而才有了画地为牢,牢消人散的说法。
黄瑾然慢慢抬起自己的左手,提至脑袋,骤然发力,将自己的杀死。纵横晋国数百年的黄瑾然,在今日陨落,死在一后辈手中。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是一种悲哀,但却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