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德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早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就该听乾灿的话,禁欲三年。
满脸悔意之色,当下也十分爽快的签订了字据,交给韩一,“乾先生,希望您能尽快解决我家的灾难。”
“我尽力而为。”乾灿只有五成的把握,他可不敢妄言一定能够成功解决诈尸,若不然下场一定比刚才那道士还惨。
“乾先生是我们鲁阳第一相师,我们要相信他,大家给乾先生加加油鼓鼓劲。”那人起哄,鼓动围观的群众鼓掌加油。
乾灿附耳轻声问韩一,“韩一,知道那人是谁吗?”如此善于敛财的人,乾灿有心要结交一番,改日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请他出手帮忙,那自己还不得赚个盆满锅满,数着银子都能乐醒。
韩一看了一眼那人,脑海里搜寻了一下有关那人的记忆,说道,“那个啊,他叫杜甫白,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一天就知道在茶楼里听书,哪有热闹就往哪凑。”
“哦?可是我见他穿着得体,不像是那种游手好闲之人。”杜甫白确实穿着很体面,甚至可以说有点华贵,身上的布料都是一等一的好材料,这脸长得十分俊俏。
“先生,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人全靠嘴吃饭,听说他跟许多富商的二房三房都有暧昧,十足的吃软饭,一看就知道是个花花肠子的人。”韩一压低着声音,生怕自己说的话被人听到一般,看着杜甫白的眼神有些鄙夷,最看不得就是这种吃软饭的小白脸。
而乾灿却不这么认为,这样的人要是能为己所用,那对自己的敛钱计划,那是相当的有帮助,可能会事半功倍,想到这,嘴角不由得咧了起来,“韩一,这人可是个人才啊!准备忙活吧,他们可都等着看好戏呢,咱俩得卖力表演才行。”
韩一嘴角嘟囔的说了一句,“还人才呢,狗才差不多。”说完,背着各种撑门面的家伙跟上乾灿。
典籍上记载,凡是诈尸者,都是死前心中有怨气不得出,憋在胸口,恰巧被人或动物等活物触碰到尸体,才导致那股怨气激活身体,不过以这种方法复活的尸体是没有意识的,形同走肉,好比没有灵魂的走兽,碰到什么就会撕咬。
乾灿想用的办法就是把赵福德大夫人胸中的冤死逼出体外,只要那股怨气离开尸体,那尸体就不会有类似灵魂的东西支撑,那就真成尸体了。
站立于赵福德大夫人身前,乾灿手中并未拿任何法宝武器,而是盯着大夫人说道,“夫人,这乃是你的命数,何苦呢?既然已去,何苦留恋?”
大夫人狰狞,似乎感觉到乾灿身上散发出来的危机,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头发散乱,双目泛白,没有了黑瞳,嘴角流出绿色的哈喇子,甚是恐怖。
“哇嗷……”大夫人嘴里发出一声嘶吼,尖锐刺耳。
“大夫人,请恕我得罪了,好好安生吧!”乾灿感叹的说了一句,接着对韩一说道,“韩一,上家伙。”
韩一一愣,把身后背的家伙全部翻到身前,疑惑的问道,“先生,要什么家伙?”
乾灿恨不得一脚踹在韩一的屁股上,“把她的嘴给我撬开。”
“先生,那用什么家伙撬开?”韩一一脸茫然的望着乾灿。
抬腿就是一脚踢在韩一的屁股上,怒骂,“管你用什么家伙?能把她嘴撬开就行,怎么这么笨呢?”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精虫,你不说,我哪知道你要做什么?”韩一嘴里小声的嘟囔着,虽然小声,但在场的各位看官可都是听得非常清楚。
人群内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不是在嘲笑乾灿、韩一他们两人,而是确实觉得他们两真的搞笑。
“麻辣个巴子,你小子说什么?”乾灿抄起韩一带来的一柄桃木剑,就要打韩一。
韩一慌忙躲闪。
人群内又是一阵笑声。
乾灿倒不是要真打,只不过是做做样子。
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桃木剑,觉得十分不顺手,嫌弃的丢到一旁的草丛里。
韩一手脚倒挺利索,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大钳子,伸进大夫人的嘴里,手上一用力,便把大夫人的嘴给撬开。
乾灿手上也没有丝毫犹豫,脚下一沉,虎背熊腰,右手化掌,朝着大夫人的腹部拍了过去,“呃嚯,呔!”,一掌拍在大夫人的腹部上。
大夫人颤抖着身形,一副不甘愿的模样,摇晃着脑袋,散发生风,若不是韩一手底下功夫了得,可还真把握不住手中的大钳子。
一口黑气从大夫人的嘴里喷射而出,消散在半空,“哇嗷……”大夫人嘴里发出凄惨的尖叫,没有黑眸的眼球凸起,嘴里流出碧绿的口水,散发着恶臭。
韩一憋着气,“先生,你快点,快点!”
在场的看官亦是屏气凝神,都不敢惊扰乾灿、韩一两人。
乾灿手下不含糊,接连又拍了数掌。
大夫人嘴里不断喷出黑色的烟雾,甚是浓烈。
时至正午午时!
鲁阳上空烈阳高照。
一只通体黝黑的黑猫立于赵福德正厅房顶,烈阳下,黑色的毛发反射着幽幽的寒光,一双碧绿的幽眼望着底子乾灿等人,发出一声凄烈的叫喊,“喵嗷……”
乾灿抬头望去,心道,“糟糕!”
黑猫一直被视为不详之物,寻常人家是不会在家里驯养黑猫,除了那些极其阴柔的,还有一些比较阴邪的道士才会驯养黑猫。
这黑猫出现,必然是不详之兆,而此时此地,阴气缭绕,若不然大夫人也不会诈尸,赵福德附中必然藏有阴邪之物,至于是什么,乾灿目前还不知道。
在场看官心中皆是不由得腾起一股寒意,都是惊恐的望着房顶的那只黑猫。
“哇嗷……”大夫人一声尖叫,“嘭!”的一声,竟然震碎束缚在自己身上绳子,抬手朝着乾灿胸口就是推了过来。
乾灿反应不及,想躲,那也是来不及了,不料他胸口的玉坠却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射在大夫人的手上,救了他一命。
“喵嗷……呜呜!”房顶上的黑猫发出低沉的喊叫声,转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哇嗷……”大夫人尖叫,身形飞速朝外头掠去,在场看官无不纷纷避让。
乾灿惊魂未定,真感谢胸口的玉坠救了他一命,深吸了一口气,乾灿怒瞪着赵福德,“赵福德,你干了什么阴德事?”
“我,我!”赵福德语结,不知该如何应答乾灿。
“回头再跟你算账!韩一我们追!”乾灿冷冷的瞪了赵福德一眼,转头对韩一叫道,说完,率先奔着大夫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韩一紧随其后。
鲁阳百姓的生死与乾灿没什么关系,谁家死了谁他心里也不会感到惋惜,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夫人为祸鲁阳的百姓,如今大夫人已经不是诈尸那么简单了,至于大夫人身上有什么秘密,这还得乾灿去一一解开,他始终有一种感觉,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大夫人在前面一路狂奔,毫不疲倦,乾灿、韩一紧随其后,大喘嘘嘘,脚下力道明显不足尸化的大夫人。
“韩一,等等!”乾灿两手顶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有些体力不支,额间汗珠豆大。
韩一停了下来,相对乾灿,他的情况倒好一些,只是脸上也显得有些疲乏。
“麻辣个巴子,这都跑了二十多里了,这特娘的是要累死老子。”乾灿寻到一棵大树阴凉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不忿的说道。
韩一也是缓步走了过来,坐在乾灿身旁,调笑的说道,“先生,你又爆粗口了哦!”
“滚!这里又没别人,装那么久不累啊?”乾灿一脚推开韩一,却没能使出什么力气来。
韩一嘴角一咧,笑了笑,“那先生,我们还追吗?”
“追,怎么不追,那可是五百两黄金啊!”乾灿喘着粗气说道。
说完,想起身继续追去,但是脚下无力,身子发软,竟一丝力气都使不出,只好又坐了回去,“休息一下!”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大夫人的踪影了,待会我们怎么追?”韩一有些不解的问道,确实,这荒山野岭的,到处都有小道,而且大夫人此时尸变状态,根本就没有意识,往哪钻都有可能。
乾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跑来的路线,是不是城南往二十五里就是乱葬岗?”
韩一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明白。
“刚才她被我胸口上的玉坠击伤,而且她逃跑的方向是乱葬岗,那极有可能她是要去乱葬岗吸收那里的阴气疗伤,我们去那找就能找到了。”乾灿解释的说道,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可是,你看这时辰,估计我们赶到那里,估计也天黑了,我们就这么去,会不会有危险?”韩一一听要去的是乱葬岗,心中不免有些发毛,听说乱葬岗不仅阴气极重,而且还有不少鬼魂游荡,要是遇见……他不敢往下想。
“亏你还是修为四脉的高手,这点你就怕啦?跟我这区区三脉的修为相比,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乾灿狠狠的在韩一的脑门上拍了一掌,笑骂。
韩一委屈,“这打小不是被家里那些老人们唬的嘛!”
“好像我没被唬过一样,赶紧的!”说着,乾灿一手按在地上,撑起身子,朝乱葬岗方向走去,他是想快点,但是脚下无力,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那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得养精蓄锐,这让才能应对突发的事情。
韩一无奈,只得跟在乾灿身后,他可不敢让乾灿只身冒险,他的任务就是要保护乾灿,万一乾灿有什么闪失,他怎么跟家主乾振南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