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长眼啊!”兰登德尔从来都是民风彪悍,这里天气炎热,人们也难以心平气和。尤其是这集市之处,更是熙熙攘攘的,难免会发生摩擦。
“对不起。”说话的人鞠了一躬,又高又瘦,皮肤苍白。
“行了,行了!快走吧,没空跟你在这里穷客气!”商人推着自己的骆驼,想要离开。
但却被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一下,药剂师巴泽尔的店在哪里?”撞人者反问这商人。
商人皱眉,想了想:“巴泽尔?巴泽尔在城东角,那个最破的篷子就是他的。”
“谢谢,祝您商运亨通。”
“你找那老瞎子干嘛?真是有病。”商人走远了。
撞人者也转过头,向着东方走去。
兰登德尔城,是建立在无骨沙漠中唯一一片绿洲上的沙土城市。也是要通往无尽海岸城市——塞德里克的唯一中转站。
说起来,要在这种人流量旁大的地方找具体的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好在要找的人,他并不能离开这里。
“请问,巴泽尔大师在吗?”角落里的篷子中带着一股霉臭味,各种瓶子、药草摆的到处都是。
“您好巴泽尔大师,我叫田也,想来找您问一些事情。”这高高瘦瘦地男人,就是田也。
他看到在篷子最深处的吊床上,有个老人坐在那里。
那老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这种地方,还会有人光顾,他慌张地从吊床上挪了一下,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
“您好,您好!您是来这里买药剂的嘛?”他怯怯地问。
“姓名:巴泽尔,性别:男,职业:药剂师,阵营:守序善良。”
“我是来问您些事的。”田也说。
巴泽尔面色从兴奋变得有些失落,说:“您请问吧。”
“请问,您知道‘爱人的旧泪’是什么吗?”
巴泽尔凑近了一点。
“爱人的旧泪。”田也又说。
巴泽尔听清楚了,但反倒颤颤巍巍地又走向了篷子深处:“先生,您既然是来打趣我的,那开始何必要这样认真呢。”
他又上了吊床。
田也跟了进去:“巴泽尔先生,我真的想知道,爱人的旧泪到底是什么。”
巴泽尔摆手道:“所有的药剂师都知道它的配方,但是没有哪个人能够找到里面任意一种配料。爱人的旧泪、仇人的悔恨以及家人的真爱。”
“你要是为了生命之水,那这里没有人能帮你。”
“连您这个宗师级的药剂师都不能嘛?”田也追问。
巴泽尔一愣,说:“你说什么?”
“整个帝国,您是唯一一位宗师级的药剂大师吧。”田也说。
在他读到巴泽尔的资料的那一刻,“宗师级”那三个字是他首先看到的。
近一年了,田也近乎跑遍了整个帝国,见到了无数的药剂大师。
宗师级,这是头一次见。
“宗师级?宗师级,会是这副模样?”他两眼是被戳瞎,床头放着已经干成渣滓的面包,面包上还飞着虫子。
形如乞丐的生活,确实不像是一个药剂宗师应该拥有的。
“您等一下,我去给您找些吃的。”田也转身就冲了出去。
没多久,他带回来了大量的食物。
“这些,这些都是免费给我吃的吗?”巴泽尔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热腾腾的东西了。
“您请。”田也递给巴泽尔一块糕点。
巴泽尔枯如树枝地老手,接过了糕点,带着哭腔说:“谢谢你,谢谢你。”
就这样,田也看这位着佝偻老人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一半的食物。
而且他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接着吃。
“您不用客气,如果不够的话,我再给您去买。”田也见巴泽尔想把剩下的那些装起来,赶忙说。
“谢谢,不用了,这些够我吃很久了。”巴泽尔小心地放起来了剩下的食物。
田也就呆在一旁,看着老人把食物藏了有藏,陷入了沉思。
难道,就真的没有人知道,生命之水的材料从哪里获得吗?
“小伙子,你真的想配制生命之水吗?”巴泽尔放好了食物,突然开口。
田也肯定地说:“必须要配制。”
巴泽尔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在十几年前,我有幸见过这三味配料中的其中一味,如果你真的想要追寻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细节。”
“您请讲!”田也兴奋地说。
“我曾听说,海纳斯的一个药剂师找到过‘家人的真爱’。据说,那并不是固定的一种东西,而是家人的爱被赋予到一件物品上,那件物品将会得到某种强大的效益。”巴泽尔形象地讲述着,“不同的药剂师去调配生命之水,都要去找属于自己的家人的真爱,否则是没有用的。”
“那怎么确定那件东西被赋予了呢?”田也问到。
巴泽尔回忆了一下,说:“这种细节,就只有那个药剂师知道了。我也是在交流时,偶然得到的信息,心里也并不在意……”
“毕竟,生命之水,也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生命之水,只是一个传说!这句话,田也听无数的药剂师说过。
难道,它真的就只是虚无缥缈的梦幻嘛?
田也愤恨地攥着拳头。
“小伙子,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巴泽尔突然说,“你的身体,好像被一些庞大的黑暗力量寄居了。”
听巴泽尔这样说,田也突然眼前一亮。
“那您有办法可以除掉这种黑暗力量吗?”
安吉丽娜不就是被这种黑暗力量侵蚀了身体吗?如果可以排除这种黑暗力量,那么,也可以用这种方法去救安吉丽娜啊!
令人失望的是,巴泽尔摇了摇头:“黑暗是无法被轻易驱散的,连强大的光明教廷也只能与之抗衡。”
“不过小伙子,如果你只是想驱散黑暗的话,与其去寻找那虚无缥缈的生命之水,倒不如去圣教军那里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