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树叶在沙沙的作响,像水波一般,不停的向周围扩散着,上面的露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太阳也在慢慢的上升,空气中的温度也在缓慢地上升着,就如同谢水文此刻的心情一样,烦躁,不安,恐惧……但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他明白恐惧,害怕,是无用的事,面对未知的事,未知的危险,如果他害怕了,畏惧了,必定会……
可是,路在哪里?他不知道。
可能也不会有人知道……
“山穷水复疑无路”
“那我去看看山穷水复的地方,到底能怎样……”
“我命由我不由天!”
……
“水文,过来吃饭,累了吧。”谢水文打完柴回到家,原来有点烦躁的情绪,在听到母亲的声音之后,似乎平静了下来。
“母亲,先吃饭,吃完饭,我想和您和父亲商量件事。”尽量的把情绪控制的平稳一些,让母亲看起来轻松的样子。
“好,好,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先吃饭。”
……
夜深人静,从四周传来的青蛙的鸣叫声,在一处低矮的房间内,昏暗的灯光,隐约可以从窗户上看到俩道身影,“水文长大了,让他出去闯闯吧,水文他爹。”
“咳咳咳,唉,长大了,也管不了他了,咳咳咳,这身体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还能熬过几载,唉。”
“罢了,让他出去闯闯也好。”
“外面世道险恶,我担心水文这孩子太善良了……”说着说着便流下眼泪,“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和你当年一样!都不让人省心!”
“他娘,咳咳,啊哈哈”
……
夜色很黑,俩个人相隔俩步,基本上已经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谢水文此刻站在窗户外面,静静地听着父亲和母亲的谈话,两只眼睛已经慢慢的湿润了,心中的感受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出,至少谢水文此刻不能!
“爹,娘孩儿走了,你们保重,孩儿不告而别,是不想你们伤心,更重要的是孩儿这病……不知道……。”
谢水文的眼眶,已被泪水浸湿,拿着刚刚收拾好的行李,在这种夜色之中,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父亲和母亲,踏上那未知的道路,迷茫,根本不知道此时的路在哪里,就像是一团烟雾中的小鸟,乱飞乱撞着……
谢水文就在这种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色之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一步一步的走着,慢慢的走到了小镇上,缓缓的向着更远处走去,
“他走了吗?”一声沙哑的声音在一个药铺里响起。
“他已经走了。”弯着腰的人平稳的说道,只见前方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嗯。”
……
谢水文一直向着西方缓慢的走着,传说越是靠近西方,越是临近死亡的世界,既然自己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去那传说的地方看看,村子上的说书先生,总是说什么阴阳平衡的奇怪的话语,死亡是不是就是对应着新生,在乡下有句话,死猪不怕开水烫,谢水文此刻也是……
那天清晨谢水文正准备到镇上的酒馆里帮帮忙,补贴点家用,那天天气是昏暗的,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心口有点闷闷的,谢水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着急的往镇上赶,毕竟酒馆清晨要准备很多东西,从锅碗瓢盆到油盐酱醋,七七八八的小东西数不清楚。
谢水文的家里镇上只有一个山头,正当他翻滚山头的那一刻,他就奔溃了,一个全身银白色的毛发,两只发红到出血的眼睛,四只眼睛一下,相互对望。
妖兽?
刷的一下眼睛就白了,俩腿颤抖,哆嗦打个不停,想要跑走,但是又双脚不听使唤。
“啊呜~”
一声狼吼声,惊醒了谢水文,“跑!”
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但是,俩条腿的小凡人,能跑的过四条腿的妖兽吗?
只见妖兽默默的看了一眼,轻轻一跃,正好落在了谢水文的前面,正在激跑之中的谢水文,被吓了一跳,明明在后面的妖兽,怎么突然跑到前面来了?
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原先的位子……
扑通,扑通,心脏疯狂的跳动着。
只见那个妖兽双眼,血色光芒一闪,张起血盆大口,直接向谢水文的脖颈处咬来!
突然,轰轰~
一道紫银光闪过,一条雷电如蜿蜒的雷蛇一样,从天而落,正好落到那个银白色的妖兽的身上,原本庞大的身躯,扑通一声,轰然倒地!
全身散发着一种焦臭味,还在丝丝的响着,冒着烟,也不知道是谢水文的幸运还是不幸,是谢水文所不知道的,刚好此不知名的妖兽正在度雷劫。
谢水文瘫痪般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贪婪般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就在谢水文以为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那个本应该死亡的妖兽的尸体上,突然间,银光一闪!
一团幻影,闪过,直奔谢水文而去,如果仔细看去,那是一个和那个妖兽形状一般,大小只不过是小一号的银白色妖发妖兽。
嗖~的一声
进入到了谢水文的体内。
本来已经放下心来的谢水文,现在被吓了一跳,可能是刚刚发生的阴影还在,本能的跳了起来,可是就在他起来到一半的时候,被幻影击中了!
“不疼?”
怎么回事?
刚刚被打中的地方也没有伤口。
站起来的谢水文把身体自认为检查的很彻底,特别是刚刚被打中的地方,一点点痕迹也没有,甚是奇怪。
就当谢水文以为没事的时候,拍了一拍身上的泥土,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准备回家,心里想着,这地方不干净,还是快离开的好。
正当谢水文走了三四步,觉的头越来越晕,脑袋越来越沉,俩只腿好像渐渐的控制不了了。
又走了几步路,
突然间,银白色的光,从他的体内慢慢的向外扩散,双眼,嘴巴,鼻子,耳朵银白色的光拼了命的往外钻,慢慢的银色的光包裹着他的全身,谢水文当时很慌张,很害怕,不知所措,在他的眼里,全世界都是银白色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从外界看来似乎是个银白色的光茧,在慢慢的上升着,像是出生的太阳,自然而又神圣……
突然!
一滴血,两滴血……
顺着谢水文的手臂,双腿,缓缓地往下流,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疼!一种锥心的疼,不是身体流血的那种疼,道不清说不明……
绝望,长这么大不知道什么是绝望,在这一刻,谢水文体会到了,那种掉入深渊般的情感,眼皮不知不觉中在缓慢的变沉,明明知道眼皮不能闭,可是却是控制不了。
谢水文感觉外面的世界在慢慢的变黑,变暗,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眼皮已经全部闭上,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模糊……
慢慢的,时间像水一般,在慢慢地流逝着……
原本暴躁的烈风也在慢慢的归于平静,树枝由原本像是颤抖般摇摆缓缓的转变成沙沙的作响般的飘动着,银白色的光茧停止了上升,银白色的光一闪,像是蝴蝶破茧成蝶一样,一个全身充满银白色的人形物体从里面往地面缓缓的下落,呼呼的风声,掩盖了他的呻吟。
轰……
落地,
离他附近的几棵树木,被他落地时的冲击的波纹,连根拔起,毕竟谢水文是从山头的上空落下,自然而然的会在落地之后向着山下滚去,撞击声不知道是因为太小,还是因为其他……
随着滚动的距离越来越远,速度越来越快,呼呼的风啸声接连不断,说时迟,那时快,谢水文像是个水桶一般一直向着悬崖边滚动而去,速度还在增快。
嗖~
土黄色的悬崖,好似死神长着大嘴,正等着谢水文这一道美味的菜来享受着,可是此刻的谢水文又有什么办法呢,昏迷着,可是他没有昏迷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样还不如像现在这般昏迷的死去,来的简单,至少也少了一些痛苦!
再见了,这个生我养我的世界,我的父母,这时的谢水文如果有意识,应该会这般放弃。
就在他飞出悬崖的时候,落向崖下,恐怕是老天在可怜他一样,下面有条河流,一直向远处流去,真的很幸运。
而二狗蛋也是从这条幸运的河流旁捡到的身受重伤的谢水文。
……
钱半仙说过,西方,传说那里是死亡神灵所住的场所,他们无恶不作,谢水文知道这世界上有仙人,不仅仅他从钱半仙那里听到过,而且他也见到过仙人,那次在酒馆打杂的时候,就见到一次可以飞的仙人,很是厉害,他知道仙人应该有能力来救他,可是他并不知道仙人在哪里,但是有恶魔的地方肯定有仙人,反正自己体内的银白色的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出现,很可能下次出现,他就会死亡,他很迷茫,不知道这会不会连累周围的人,如果连累了,父母会不会可能受伤?还是会……
他不敢想象这样的情景,所以谢水文选择了离开,有可能他这是最后一次见到父母,老父亲的身体不好,经常咳嗽,可是他更怕伤害父母,宁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连累到老父亲老母亲,可能他自己在找仙人的途中就会离开这个人世间,可是他不会后悔,这样他不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亲人,而他们还会以为自己在外面闯荡,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长时间不回家,虽然老父亲老母亲会很想念他,有很多的牵挂,但是总比白发人送黑发人强的多!
谢水文不停的向着西方行走着,走的越远越好,谢水文想着,只要找到仙人,他就会得救,就会回家和老父亲老母亲生活在一起,在他的眼里,仙人之所以称之为仙人,是因为他们会仙法,本领高强,可以普度众生,救万民于水火,解天下之甘霖。
小时候曾经有个算命的仙人给谢水文算了一卦,说谢水文此生有大劫,出路只在西方,可是谁喜欢被人说会出事,那时候谢水文的父亲还很年轻,差点将那个算命的打了一顿,虽然没有打成,但是最后还是将算命的钱给拿了回来,气哄哄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