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是大部分白领休息的日子,今天的街上少了一些喧嚣多了几分安宁,安宁的人让人想要睡觉。
失去了周依的早上,宇阳担心的贴在墙壁上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他担心种荼在假装坚强。
家里的跳舞毯上,种荼满头大汗的看着显示屏上的指示跃动着,尽情的挥洒着汗水,一曲终了,种荼摸了摸额头的汗水漏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
“通关完成!”摆出V字手型种荼一脸高兴的盯着显示屏上的“MISSIONCLEAR”字样,拿起放在一旁椅子上的毛巾擦起了汗水。
宇阳无聊的坐在房间里揉着自己的耳朵,刚刚种荼房间里的声音彻底震撼了他的耳朵,冲破了他的脑海,耳鸣现在还在作响。
因为耳鸣,因为噪音,因为种荼竟然一大早开始就跳舞的原因,于洋冲出了房门,冲进了种荼的屋子,而此时,屋子里,种荼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已经离开了屋子。
种荼已经待在屋子里好几天了,这几天出去的行动目标基本上就是出去买菜,做饭,玩游戏,看视频,做运动,偶尔接到委托也是宇阳和种荼一块出去完成的。
非常平静的反应,让游兴韦和宇阳都非常的紧张,他们一眼就能看出种荼这是强装的冷静。
和种荼出去蹭饭按人家门铃的时候,狠狠的按在墙壁上手指都出血了的行为已经足够证明了种荼的精神不安定了。
游兴韦在最近一次种荼竟然在完成找狗的委托的时候,打算把狗做晚饭的事件后已经不敢给种荼找新的委托了。
如往常一样,种荼今天依旧还是没有委托。
像是这种僵局,不是应该来个什么奇怪的委托来推动剧情吗?种荼半撑着头无聊的打开了电视,电视上的新闻已经成了这几天来周依离开后他另外一个排遣无聊的行为了。
话说本来周依在的时候闲得无聊也是这样看着电视的,硬要说的话,之所以这叫做排遣无聊,是因为周依一般这种时候都已经把种荼催促推到了门外让种荼出门找工作了吧?
“几天的工资完全不够我买玩具的,所以还是辞了……”看着手上的名片种荼这样想到。
“重要事件报道,首都二环地区于昨天发生了一场凶残的杀人案件,案件中……”嘟,刚刚放到了精彩处,宇阳却把电视给关掉了。
“这种事情不是你现在能看的,除非你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宇阳对着一脸不满的种荼尽量温和的扔开了手上拿着的遥控器。
“只是看看电视而已,你给我神经过敏干什么?我又没有打算去管什么闲事。”
电视遥控器被扔到了一百年,看电视的心情被打扰了,种荼叹气灵气了放在厨台上的购物袋:“既然你这么担心我的话,那么,接下来要去买菜了,你要跟过来吗?”
宇阳不想跟过去的,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总是会让他产生一种对方比他高大的错觉。
明明两个人都长得差不多。
菜市场中,今天的人们看到种荼依旧还是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对着种荼亲切的笑着,冲突买的菜也比其他一般的客人便宜了很多,但是无一例外的,在种荼实现不在注意它们之后他们的视线就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
这种冰冷的视线,好像是建立在某个女孩不在的条件下才会发生。
中饭,宇阳吃着冲突煮的饭,桌上的菜吃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他已经吃了好几天了,种荼并不是一个会做出浪费食物行为端出失败菜品的人。
男公关,路边摊卖煎饼,销售顾问等各种职业都能够胜任的男人,宇阳对面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不了敌意,这是一种弱者对强者的尊敬?
并不是。
知道了一些惹到这个男人的人的结果,换做谁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都不敢产生敌意。
这个男人是一个连三岁孩子招惹到了他他都没打算放过对方的男人。
在昨天宇阳充分的意识到了种荼这个男人对付人是不管年龄岁数男女老少的。
只是一个熊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一直在小店里踢他的原因,冷冷的一眼看了对方,好像一通电话之后,熊孩子一家走开了店铺还没有多远,一家过来旅游的人就这么的被一群突然冲过来的熊孩子们拿一些棍子武器打断了腿……小孩女人男人都断了。
“我不打算浪费力气和你说什么怎么教育孩子的话,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真的在别人面前教育你的孩子的。”在这片小区外,汽车流通量虽然很频繁但是行走路过的人很少。
种荼毫不留情的对着孩子的脸踩着。
“您的丈夫在一个月前有过和酒馆老板娘一块待在酒馆一晚上的记录,在五个月之前,这个老板娘曾经和一个有过HIV病毒携带者一块生活过的证人言论。”直接进入主题,种荼的话现在不追求会心一击,而是追求起了家庭分裂。
一脚踩在对方孩子的脸上,孩子的脸狠狠的按在地上发不出声音。
“您的妻子在五天前获得的这个旅游优惠券你知道是怎么获得的吗?您的老婆每天说要陪着上司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哦。”
“对了,孩子,你知道你的母亲不是你的亲身母亲是吧,作为你的学费……这一次,就以断腿示意,不要以为离开了那群孤儿院的朋友,你就比他们高人一等,不要以为你这年龄喜欢成熟的女人就意图欺负同性来吸引她们的注意,你这样,将来会成为一个废人的。”
宇阳在拉开了种荼踩在孩子脸上的脚后一个劲地朝着对方道歉。
“十二岁的小鬼已经足够有独立的能力了,你们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提供他的生活费让他今早独立起来,而不是用你们两个看到蝇头小利就眼睛发光的价值观一直……”种荼的话还没完,但是宇阳已经不想要种荼继续说下去了。
种荼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已经恐怖到了什么程度,宇阳没有看冲突的脸也知道种荼的脸非常的狰狞。
可能是因为两种同岁的孩子差距这么大的原因吧,种荼自己深刻感觉到当时的失态。
“换平时我会给那孩子留下一辈子的阴影的。”
绝对不是错觉,种荼在周依离开后好像在某些手段方面开始渐渐的失去了控制,开始越来越失去理性了。
“彭!”一拳打在桌上,宇阳对着面前坐着的是游兴韦和他日常汇报种荼情况的丛佑的儿子丛案。
“不能再这样让他下去了,这样下去他不是变成废人,而是变成恐怖分子了!”
“哼!跑个一千米就累得要死要活的恐怖分子么。”
“有做男公关前科还特别贪钱的恐怖分子吗?”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他们不相信种荼会变成恐怖分子的理由后同时拿起了桌上的陶瓷茶杯喝上了一口清茶。
中式装饰风格的茶楼二楼里,这种特殊风格的建筑里人们很是喜欢在这里歇息平定一天的疲劳,这个茶楼的茶叶清茶获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所以,即便是在晚上很晚的这个时间段,依旧还是有很多的客人。
宇阳打桌子的声音因此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是,在看到了桌边坐着的丛案,常来这里的客人默默地继续坐在桌边喝茶了,非常冷静。
而且,桌子旁边另外两个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主。
在提到“种荼”这个名字的时候,三个人的眼神瞬间就变的冰冷了起来。
虽然游兴韦和丛案嘴里说出来是多么的瞧不起种荼,但是,冲突这个男人,仅仅只是买买菜坐在家里面就已经开始给他们造成了足够的麻烦了。
仅仅靠说话,种荼就已经及间接的开始影响到了依乐塔等其余五塔的资金周转问题。
工人们的动作开始变得迟钝,因为家里的事情开始精神不济了起来,这不是种荼造成的影响,而是胡田,依乐塔的支配者女儿搞出来的事情。
不仅仅是种荼,周依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种荼在几年的时间里把一个女孩教导成一个面容纯善天真可爱但是切开来十有八九是黑色的恐怖女性。
这才是丛案对种荼现在不满的最根本问题。
“你说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了,我也是这么觉得,让他去当老师,真的很恐怖,真不知道那群孩子会被教成什么样子。”
“嗯,一定会出问题的。”
“所以瞒着老爸我稍稍把这个委托给改了一下。”递过委托书复印件,丛案都不懂为什么自己要先笑了。
可能是因为他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看到修改过的委托任务书的两个人会和他一样笑起来吧,阴森森的坏笑。
种荼一脸无聊的放开手上的手柄,接过来的委托书上写着的委托种荼再看了第一眼的时候不敢相信的再仔细的看了一眼。
“呵……”
“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种荼张嘴大笑,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任务,种荼就知道了这个任务的前后因果诞生史了。
“保护证人?我?”指了指自己,种荼看着于洋的眼神明显的改变了。
下一秒,宇阳很有信心的知道,下一秒,那个商业微笑,不带一丝阴暗作假的商业微笑会从种荼的脸上绽放。
“这种保护证人的事情不是应该国家政府干的吗?不干!”种荼扔开手上的任务委托书盯着电视继续开始玩起了手柄游戏。
……到底哪里出错了?刚刚的确笑得很狂啊?为什么转眼之间就变脸变得这么冷?
“额,我知道让你一个二十八岁的人过去当什么学生有些不实际,但是你不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吗?你的脸长得还算是嫩,胡子好好地刮一刮洗洗脸马上还是会变的像是一个小鲜肉一样的。”
“昨天晚上你们一块喝茶不错吧!”
宇阳想起了昨天晚上好好的躺在被子里睡觉的种荼,再想想种荼刚刚说的话。
这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铁观音蛮适合醒酒降火的啊……你们看起来被某人气得不轻啊……”
那个铁观音送上来的时候,的确泡的恰到好处,喝起来觉得很醇厚,香感浓郁现在还好像依稀有一些茶香在嘴中缭绕。
“擅自改任务内容好像不仅仅是做几天牢这么简单就能了事的吧?”
好像委托书就那么放在桌上没拿开啊?哦……这的确是一个疏忽。
“我就说你为什么会有钱买游戏机游戏的啊!原来你晚上还专门跑到茶楼去打工的啊!”
“哦,被你想起来了啊?那个时候明明是女装的,真亏你能想的起来啊!”
啊?宇阳突然想起来了,好像过来送差的人的确是一个女人,纤纤细指,面容白嫩,
种荼搓着手柄摇杆的手指也很纤细,同样的也很灵活。
身材底盘好像有些稳当,却不失引人注目的魅力。
翘着二郎腿,种荼随意的晃动了一下臀部,灵活的挪了一个位置。
打开阳台拉门,看着正值正午的太阳,宇阳低头晃了晃头好像丢掉了什么奇怪的思想后想起了庄利和的身影,又是摇了摇头。
要疯了。
种荼依旧还是玩着手柄游戏,刚刚赚到的钱特意早起可不能浪费,他打算今天一天熬夜通关,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录个游戏实况。
做个游戏视频让更多的人接触一下这个游戏也是不错的选择。
眼睛瞄了一眼自己扔开的委托书,看着面前已经显示“GAMEOVER”字样提示的显示屏,种荼拿起在木板地上的委托书,走进了书房。
签字签的很熟练,种荼认真的审视了一下任务内容后。
“没多长时间就要离开这个国家的证人吗?证人保护还真的很麻烦呢,不过很有意思。”
因为有意思,所以纠结下这个任务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种荼连给自己反悔的机会都没留,在这个想法出现之前就已经在纸上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