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中还是弥漫着一股垃圾的恶臭，夹杂在其中的是书墨的香气。两种没有任何关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竟毫无违和感。上学的人都知道，只要一闻到这种气味，便会不由自主的从脑海中闪过一行字:哦！教室到了。
阿林与欧阳如易最近十分反常，起得很早，上课也不睡觉。张怡心思缜密，看出来了其中的问题，却不敢乱下结论，只好等到安静了，再去问缘由。
晚自习结束后，阿林与张怡便会一同走。这时，便是安静的……
“这几天问你什么，你总是嗯嗯啊啊的，怎么了？有事就说吧，反正……”张怡迟疑了一下，对于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她还是不太适应，说出“咱”这种“亲昵”的词语，更是觉得羞涩，“反正我们是同学，关系……又那么好。”张怡原本不想说这一句话，可是又没有别的什么理由。
阿林咽了口唾沫，停住了脚，抬起头，闭上眼，长谈了一声。
“也许这件事应该告诉你。”
“说吧！我听着。”
“没心情，不想说。”阿林看了一眼张怡，又转视前方，继续走起来。
“唉！别呀！你这不是想要我吗？”
阿林并没有回头，慢步走着。张怡追上去，便不再问这件事。不仅仅是这件事，其他的事情也一概没有提及。
星空下笼罩着一层潮湿的雾气，灯光照出来的不是光束，而是颗粒。阿林从中走过，带走了些。后面的，又补了上来——还是雾气。
昏暗的阳台上，小小的日光灯打出一条光路，几个的面部表情，一下子都闪进了光中。
“也许……我不该再去管一中的事儿了。”沉默被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
“不行！咱们怎么能向别人低头呢？”阿林大嚷。
“如果我们和他硬来，定是不行的。可屈服他更是不可能。但在这两者前面必选其一的话，那……那就只好来硬的了。”章兑皱着那宽大的额头，用干裂的嘴唇慢慢说道。
“好吧！”欧阳如易的这语气十分硬朗，“干一场！”
“好！”，阿林站了起来，握着拳头，手臂上的肌肉胀起来，虽然不是太大。但是配上这表情，就显得有力了。
“不好吧……”郦绰终于开口了，可一开口，却是这种使人失去兴致的话，“我们这样做，”
“你什么意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及什么啊！来不来，说准点！”阿林又加了一份力气，真想把这拳头挥在郦绰脸上。
“来！怎么不来，大哥都说到这种份儿上了。”郦绰也站起来，与阿林，四目相对，他的目光中低沉而又带着尖锐。
“那就好！”欧阳如易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干什么呢？还不睡啊！”
老师，这是执勤的老师，来查房的。章兑听见了这声音，便连忙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
“今天雾大，我把衣服收一收。”
这时，外面便没了声音。欧阳如易便催大家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