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一处隐蔽的民宅中几个汉子拿着尖刀,长棍,狼牙棒候着,一名小子从门外快速跑进来,握着一把单刀,道:“郑教主,魏忠贤那个阉狗已经到了杭州,我们的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我等立刻就杀往知府衙门。”屋内众人登时精神百倍,神采奕奕,郑风华笑道:“好,弟兄们今日便是我等手刃此贼之时。”
杭州知府衙门强兵镇守,一千锦衣卫驻扎在知府衙门四周,魏忠贤坐在内阁书房内,手中执着笔在纸上写字,江晨突然闯进来,急道:“九千岁,不好了,有大逆不道的乱党杀进来了。”又道:“九千岁快快从后门离去,这里由属下挡着。”
魏忠贤尖声道:“无妨,咱家此次来就是要会会他郑风华。”
魏忠贤从座上站起,走出房门,听到众将士拼杀之声,知府衙门外郑风华率领三百白教高手杀入,所过之处血流成河,白教教主郑风华反手打出,将一名锦衣卫的身体洞穿,身子一斜绕到另一名锦衣卫身后扭断他的喉咙,杀出一条血路,冲进知府衙门后方。
郑风华大喝道:“无耻阉贼,还不快快出来受死。”江晨骂道:“你是何人,竟敢出言不逊,誓死保卫九千岁,我江晨来会会你。”
江晨从魏忠贤身边冲出,双掌向腰间一抓,两把锋利的刀亮出,劈向郑风华,郑风华抬首虚抓,快速躲过,跃到江晨身后一记“鸳鸯扣”扣住他的双手,反手夺过他的刀,向背后猛击一掌,打飞出去,猛喷出一口鲜血。郑风华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要杀魏忠贤,只劝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念你是锦衣卫的指挥使,望你不要误了自己的前程。”江晨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道:“在下不是你的对手,将令难为,动手便是。”
江晨站起,再次冲向郑风华,他没了武器,只好双手化拳,又化成爪,两人比划,郑风华惊道:“这是锦衣卫的鹰爪功,在下倒要领教一二。”江晨道:“领教不敢,杀你才是正道。”他面露杀意,出手狠辣,一招一式猛击郑风华要害。
“江指挥使,卑职助您一臂之力。”忽从旁边冒出几名锦衣卫,人人手中拉着一条长长的追魂爪,甩在半空中用力一抛,射向郑风华。郑风华道:“这里又有谁挡得住我。”他左手扣住江晨的肩膀,右手抓住一名锦衣卫的追魂爪,用力一扯,人被他扯到近前,身子猛击那人的胸口,直叫他五脏六腑尽碎,喷血倒下。
江晨大骇,挣脱郑风华的手,趁着他出手的空档打他腋下,却被郑风华绕到身后,猛击一掌,借力跃到一名锦衣卫身边,快速扭断那人的头颅,几招下来,那几名援助江晨的锦衣卫就被郑风华尽数斩杀,江晨大骇,心道:“此人功夫在我之上,与我交手,竟然还能斩杀这些锦衣卫中的高手,我不是他的对手。”
江晨掌击郑风华前胸,被他挡下,双手扣住江晨的手,飞身一跃,从头上掠过,压断两手,发出脆崩的声音,江晨“啊!”的一声惨叫,双手脱臼被甩飞出去。
魏忠贤站在书房门外观战,看得出郑风华的套路,蓬莱的武功,刚才弄断江晨手臂那一招是鲤鱼翻身,将江晨击飞那招又叫腾龙出海。魏忠贤道:“阁下好武功,好武功啊!是咱家平生所见人中武功佳者。”
从外面闯进几十名白教英杰,一众锦衣卫将知府衙门包围起来,与白教英杰打到一起。
人群中,长脸徐老七斩去一名锦衣卫的脑袋,扭头大喝道:“教主,取魏忠贤狗头,为兄弟们报仇。”一众弟兄齐声道:“铲除魏忠贤,威震我大明。”
郑风华稳步踏向书房,双目通红,厉声道:“铲除魏忠贤,威震我大明,魏忠贤,我郑风华去你狗命来也。”
郑风华腰间弹出一把长剑,剑刃锋利,刺向魏忠贤。魏忠贤神态淡定,双手在胸前打个圈,笑道:“咱家的命还是留在身上的好,你们的命那就交给我吧!”郑风华道:“你魏忠贤害我大明民不聊生,不杀你妄为大明人。”
利剑将要刺穿魏忠贤的脑袋,魏忠贤身子一动,身上震荡出盈盈朦雾,左手与右手猛然合十,再次张开,将剑抵在中间,猛然一震,一道浑厚的气劲震入郑风华体内,他脸上露出大骇之色,忽然觉得五脏六腑翻腾,一口气没上去便吐出血来,一击不成郑风华猛然退下,擦去嘴边血,惊道:“阴阳绝命,你是阴阳间的人。”
魏忠贤服饰无风自动,一头白发迎风飘舞,甚是美感,他捏着兰花指挡在口前,尖声笑道:“郑教主见多识广,自然识得我的武功,可惜,知晓我身份的人都给死。”郑风华眉宇紧皱,脸一青一白,心道:“刚才那一招魏忠贤的实力摆明在我之上,若是要打不见得能胜过他,我如今身受重伤,不是这阉狗的对手,阴阳间势力庞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保不准还有其他人在暗中埋伏,倘若中了这狗贼的计弟兄们必定死于非命。”
郑风华转身看向白教中兄弟,仅一眨眼,一名白教弟兄便死在他面前,他面露怒色,心道:“此事不能犹豫,必须撤退。”郑风华举起手当即下令,道:“所有人立即撤退,不可恋战。”
众白教弟兄骇道:“教主,魏忠贤那狗贼就在此,何不杀了他,以绝后患。”章老六冲出锦衣卫的包围来到郑风华身边,他身上沾满敌人的鲜血,对郑风华吼道:“教主,不除魏忠贤,我等岂不是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你若要放过这狗贼,我不依。”旋即转身对所有白教豪杰大喊道:“兄弟们,今日必须杀了魏忠贤这狗贼,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章老六的话让白教豪杰战意昂扬,仅一会功夫,数百锦衣卫便被杀死大半,白教众人也损失惨重。
魏忠贤两眼眯起,背负着手,冷冷笑道:“郑教主,你们要杀我,我也没说我不杀你们,哈哈,来人,将这些乱党抓起来。”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群背上背着棺材的人,这些人各个手里握着单刀,身上发出浓郁的血腥味,他们已经埋伏了许久。白教众人大惊,方才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
郑风华面露惊色,翻身猛退入白教弟兄所在之处,心道:“阴阳间的血刀堂,相传阴阳间人不人不鬼果然不错,大晚上背着棺材当真是鬼不成,万万没想到这魏忠贤还有这等背景,当真可恶至极。”他挺剑刺穿一名背着棺材的人的肚子,又想:“事已至此,无力回天,若再执迷必会损失惨重,急忙道:“弟兄们,你们赶紧撤退,不可恋战,阴阳间血刀堂的人惹不起。”
有人道:“教主,那你呢。”郑风华道:“既是我害众弟兄犯险就由我来拖住魏忠贤,你们杀出去,切记不要恋战,倘若我死,尔等再替我报仇不迟。”
郑风华奔走上前,一剑斩杀一名背棺材的人,身子翻转,挺剑在空中虚晃数下刺向魏忠贤,白教英杰大急,心中担心他们的教主,奈何这些背棺之人拼命阻拦,见势不妙,有人大声道:“撤退,莫要拖累教主。”
杭州知府衙门内再次陷入激烈的战斗,魏忠贤冷眼看着逼近的郑风华,不慌不忙,举起一只手,张开一个五,道:“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可惜今日必要死在我的手里。”他猛然用力一抓,手掌间腾出雾气,四周空气骤然沸腾,忽然间一股威势压向郑风华。
郑风华惊道:“半仙,没想到竟达到这般境界。”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吸力,手中剑不受控制左右摇摆,原本刺向魏忠贤喉咙的剑凭空断成两截,一股无形的力将郑风华震飞出去,魏忠贤飞身追出,左手夺取郑风华的剑,右手猛击郑风华胸口,一拳便把他从空中打入地下。
郑风华面色苍白,吐了一口鲜血,气息有些喘,他捂着伤口,心道:“此贼过于强大,不可死磕,先逃出去再说。”他转过头见白教兄弟尽数逃离,这才放心,只不过他却不妙,十几个背棺人握着刀向他走来,十几双猩红的眼睛向他绽放出杀意,远处还有魏忠贤虎视眈眈,他突然从地上爬起,脚踏虚空,穿云扶摇,踩在一个锦衣卫的脑袋上借力飞出知府衙门,众锦衣卫欲要追去,魏忠贤却道:“穷寇莫追。”接着又对地上的江晨冷冷道:“把他们都带到书房来,料理好这些尸体,所有牺牲的锦衣卫统统都给予赏赐,你替咱家赏给他们的家人。”
一直在旁边看的江晨内心忐忑,生怕魏忠贤怪罪,见魏忠贤没有追究自己的过失,心中大悦,拱起手,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