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朱执一行便来到了阿牛的山村旁,一路上被骑得难受至极的暗夜,几次想发狂最终还是忍下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自己脑子还有万恶的人类留下的阴损手段呢。
“暗夜啊,你看你这么大,也不好进人家村落做客不是,万一吓到小孩子就不好了,所以先委屈你找个树梢趴一夜,顺便望风守夜吧!”
朱执笑眯眯的对着暗夜说道,看着暗夜沮丧的脸,朱执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果然欺负猫咪什么的最爽了!虽然这猫大的可以骑了。
回到家中,阿牛的父母还没吃饭,显然是在等待朱执一行人回来一起吃饭,农家人一向吃的早,早上十点一顿,晚上擦黑一顿,也没啥娱乐活动,都早早休息,省的白耗体力饿肚子。
朱执倒也不推辞,虽然这点饭菜也填补不了今天高强度的消耗,但人家一番心意,总不好嫌弃人家缺盐少油饭菜差吧。
当即一起开饭,一时间其乐融融,好不肆意。
饭刚吃了一半,门口传来敲门声,阿牛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村长家的傻儿子,哦不,贵公子。
只是这村长家的贵公子没了平时对阿牛颐指气使的态度,反而和善的不得了。
只见他三大五粗的汉子,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说道:“牛哥,你家客人在吗?家父在家中略备,那个薄~薄酒,还望公子那个赏光!”
说完还大喘了一口气,显然背的不轻松啊!
朱执听到后放下碗筷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会我会拜访的。”
那汉子诺诺道:“不打紧的,俺在这里等会就好。”
朱执笑笑,爱等就等吧,便招呼阿牛回来吃饭。
王村长今年都五十有六了,作为这个村子说一不二的人物,也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当然他或许没听过知天命的词,可也知道自己是半截埋土里的人了。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可那不都是被这日子逼的吗,爹娘给自己起个有财的字头,自己也算有些运道,摸爬滚打挣了份家业。
可自己这辈子也做了不少缺德事,半夜有时老是惊坐起,遭报应是应该的,可也没想这祸事这就来了,秋后的蚂蚱还要蹦跶几下呢,说不得自己也要挣扎几下,不甘心啊!人家一个人敢来肯定有些倚仗的,可自己咋就让猪油蒙了心了呢?
想到这又是一阵叹息,只希望那位是个好说话的人,或许昨晚风太大,仙姑迷路了呢。
王有财身旁有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看着,王有财在门口不时的唉声叹气,来回跺步,忍不住说道:
“大哥,你别再绕了,我看的头都要炸了,依我说不如你摔杯为号,我们七八个人,一起上把那小子剁翻了。我看那小子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刀斧砍在身上,照样打死!”
王有财听到这句话后,也不唉声叹气了,反而走到那大汉的身旁,盯着大汉看了一会儿,反手一个耳光上去,那汉子的脸庞顿时显得通红。
那汉子捂着脸庞,看着王有才的表情委屈极了,却又不敢反抗,显然是从小被打的有心理阴影了。
王有财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憨货,不长心眼,还想不通,回去给我看看你妹,看她是怎么吐血不止卧病在床,你以为这是个意外吗?有些人的强大,没有见过你是不会明白的,这些年如果没有我在外面为你们遮风挡雨,依照你这个性格,早不知道烂到哪里去了。”
说到这,似乎想起来什么,微微一怔,神色有些落寞的说道:“我王有财,十岁丧父,当时上有积劳成疾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你们兄妹两个,身旁五服之亲都觉得是我娘克死了我爹,不肯接济,看不上我家!
若不是我拿起父亲的破旧猎弓,进入大山昼日猎得巨兽而归,一举震慑众人,我们绝活不到现在,早被他们吃干抹净了!”
“一路行来,几次踏错,如今我身为磐石村二百一十三户的村长,现在又到了我拿起父亲的猎弓的时候了,只不过这次犯错,让我一人来还吧!”
“大哥!让我来吧,我不怕死,家里更是离不开你。呜呜!”大汉双目含泪扑过来抱着王有财的大腿,一时间哭的涕泗横流!
王有财看着大汉哭泣的模样,仿佛看到了饿的只会哭的童子,丑脸上浮现了宠溺的笑容:“说什么傻话呢,照顾好这一家吧,你啊,总该长大了。”
“王大村长这是唱的什么戏啊,怎么这位大兄弟还哭上了呢?”朱执随着地主家的傻儿子来到村长家,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大汉抱着一小老头哭的不忍直视,便嘴角抽搐的问道。
王有财见状苦笑了一声,双手对着那大汉的脸庞,把他推到了一边,然后便朝朱执走来。
边走边笑道:“这憨货想他过世的娘亲了。”
朱执对此不可置否,人家的家务事问那么多干嘛呢?于是抬眼一扫,便见这庭院中,立有一圆桌,上面备了一些时令蔬菜,三五盘农家小炒,其中一只盆中,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闻着这味,似乎是山鸡炖蘑菇!而这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却只放了两把椅子,便笑道:“
此时月色正浓,有劳村长,邀我赏月,在下不胜感激啊!”
王有财接话道:“先生说的哪里话?只不过是一些山间野味,时间仓促,招待不周,还望先生不要见怪,先生的到来真是让老汉欢喜得紧啊,来来,且随我就做吧!”
客气话说完,两个人便分位而坐,王有才居主位,面西背东,朱执便居客位!
“有文,去把那瓶谷子酒拿过来,好久不似今日般心中痛快,待我与先生痛饮一番!”
那大汉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朱执,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只是快步朝屋里边儿走去,几句话的功夫便拿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坛子出来,上面啊,似乎还有一些零星的泥土,好似刚取出。
王有文把坛子上的封泥拍开,一阵朱执说不出来的酒香散发到四周。
看着拿过来的酒,朱执也分不清什么好坏,毕竟他也不了解什么是浓香型,什么又是酱香型。因为他一家人都不喜欢喝白酒,而他大伯也是早年前喝白酒出车祸死的,顶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喝点啤酒庆祝一番。
虽说朱执已在阿牛家吃过饭,但饭菜本来就那么一点,他也没好意思多吃,今天的消耗又比较大,看见面前的饭菜,便不再矜持,放开了心与村长吃喝起来。
至于他也想过,村长家会不会放毒?但是鉴于阿贾的全系统扫描,毒物一到口边就会提醒,就算不小心吃到身体里,黄金一档一开,什么异物都给你消化了!所以干嘛要委屈自己的胃呢?
在大种花家,唯有吃喝最不可辜负!
大汉在旁斟酒,旁边还有个陪喝的殷勤的招呼着,这顿饭朱执吃的还算满意,眼看快吃的差不多了,那就该谈正事了。
朱执把筷子一放:“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看你好酒好菜的招待了我一番,我也给你透亮的,昨晚的事,你要给我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