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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惩罚与罪

视频里,高鸣正站在校墙外网吧背后的小巷子里,夜色的阴影将他隐蔽在角落。不久,一个人影翻墙过来,正拍打着衣服上蹭上的墙灰的时候,就被站在角落的高鸣伸出戴着很薄白手套手死死用帕子捂住了口鼻,挣扎了一会儿遍晕了过去。

接着摄影机镜头晃动了一会儿就不动了,似乎是被放在了哪里,周思思出现在了镜头里,她带了褐色短的假发,显得像个男生,戴着和高鸣一样的白手套,手里拿着三卷大厚胶带,把昏过去的人摆好姿势,把胶带递给高鸣,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很小的无线鼠标掰开他的嘴塞了进去。接着高鸣就开始快速的撕扯胶带,将他整个人都缠绕起来,旁边突然传来周思思的声音。

“我要让他们知道是我们做的!”

高鸣手中动作顿了顿,便继续拉扯胶带。

“随便你。”

“你过来。”

周思思把他拉过来,让他把指纹印在胶带上,然后自己脱下了手套将食指快速在胶带边缘一划,然后将划出来的小伤口挤出一滴血滴在胶带上然后将其贴到倒在一旁人的身上比较隐蔽的地方。用胶带把他终于固定好之后,高鸣扛着那个人走进了后门,周思思拿上摄影机,穿上从那个男生身上拽下来的校服,戴上口罩跟着大批包夜的学生混进了网吧,去那个男生事先订的包间,把后门锁拽开,让高鸣进来,把人扔在地上用胶带把他固定在沙发和桌子上。

“给,把绝缘手套戴上。”周思思从腰部的小包里又拿出两副手套,周思思戴上之后接着从包里拿出那个“通往天堂的钥匙”,拉过插线板把,把它放在那个男的背到身后的手里,拿住插线板,高鸣就握着他的手按了下去,原本昏迷的人被巨大的电流电击的醒了过来,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甚至眼周青筋都爆了出来,灯闪了两下灭掉了。那个人开始挣扎,可是胶带缠住了他将他缚在了沙发和桌子之间,无法动弹,无法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高鸣和周思思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无谓的挣扎,他透不过气,也开不了口,只能用着疑惑但惊恐的眼睛传递卑微的哀求,身体不断试图蜷缩起来,周围全都是对停电不满的大声叫骂,这个包间里却没有任何声音,周思思冲着他笑的诡异,接着听到老板大声说只是跳闸了马上来电了,高鸣没有笑,看着宛如蝼蚁般卑微的人,面容有一种诡异的欣慰。

“你一会就能拥有万众瞩目的感觉了,你不是最依赖这种吗,现在是为了取乐信口雌黄樊鹘的一切,当年为了活命上报纸大肆宣扬那些人的丰功伟绩,你这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呢。这次也应该能上什么头条吧,不过你可能无法亲眼看到了。你,该还债了,叛徒。”

高鸣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喂,你好,你学生死在网吧了,快来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希望舍监老师能救你,不过……”

周思思看着他充满绝望的眼睛,笑的越发妩媚起来,然后快速让高鸣从后门离开她把锁按上,迅速从包间离开坐在外面空闲的一个位置上,戴上了口罩,摄影机一直在袖口忠实记录。随后网吧就恢复了灯火通明,却没有维持多久就又陷入黑暗,随后就又亮了,这次没有断电,老板开始逐个包间查看,到了最角落,开门进去之后便跌坐在地,大家都一哄而上,周思思也在其中,确认了必死无疑便跟着害怕回学校的学生离开了……

“视频拍的真不错,是不是。”周思思带着些许骄傲的神情问着高鸣。

高明没有说话,看着画面停留在视频最后几秒,那个人像是一个巨大的蜂蛹,也确实像是蜂的幼虫——两只眼睛大大的鼓胀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快感,他还记得那个人在他脚下用眼神卑微的祈求,仿佛他就是他高鸣随意就能弄死的蚂蚁,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他为了活命,把他们要逃离孤儿院的消息送给那些混蛋,那……如此想着,眼色又阴沉了下来。

“上瘾了吗。”周思思看着高鸣,微笑着问。“报复是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阿,看着以前你讨厌的人,欺负过你的人,鄙视过你的人,他们在地上仿佛像是对神一样觉得他们自己肮脏和卑微,对于将处置他们生死的人充满敬仰和畏惧。把视频发到网上Lie.in.state.”

“老大!!!你看网上!周思思把杀人视频上传到网上了!”王子华看着视频里冷笑着的周丝丝,原来那个男生真的……

“什么!”刘京把王子华拉开,拿过电脑。

“这视频已经被各大网站删除了,这是从没来得及删除的小网站上下载的。”

“可恶!”刘京立刻打电话给李婴。“监狱今天有没有允许看电视的时间,你一定要阻止樊鹘看到电视!”

“什么意思。”李婴从椅子上站起来,冷静的问道。“发生什么了。”

“怎么了。”秋警问。

“周思思把她和高鸣杀人视频放到了网上,新闻今天肯定会播,秋警,你赶紧让她来我这里,说是晚上我有事,刺激治疗提前一点。”

“好,我立刻去。”

“秋警,莫宇还在吧,麻烦让他和邵烟过来一趟。”

“我明白了。”

不一会儿,两个人来了,后面还有万远跟樊鸠。

“怎么了李医生,有什么事吗。”邵烟疑惑的问,她刚才还在和莫宇看樊鹘画画,想让樊鹘给她画个肖像。

“一会儿你们帮着樊鸠一起刺激樊鹘的记忆。”

“为什么?”莫宇冷冷的问。“我们在她记忆里跟她看到杀人那段记忆无关。”

“她在记忆里是单独一个人面对所有血腥的事件,这段记忆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特别大的恐惧和冲击,所以她下意识才选择抗拒,你们是警察,而且是她熟悉的人,在她旁边可以给她很大安全感。”

“我明白了。”

“李医生。”樊鹘轻生敲了门。

“小鹘,进来吧。”李医生,走到樊鹘面前。“难为你了。”

“你总要面对这一天的,你要勇敢些。”李婴不着痕迹的捏捏了她的肩膀,而后把他们带到了理疗室里关上了门。

“开始吧。”樊鹘沉静的说,而后躺下,闭上了眼。

李婴看着邵烟他们,直到他们点了点头。

樊鸠冲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容安详的樊鹘轻声说起那段记忆。

“小鹘,那天爸妈都不在家,天黑了,我们准备睡觉了,你睡不着,缩在我怀里让我给你讲故事,讲聊斋,可是突然家里就出了响声,你就想说起来看看看……”

另一边,刘京又点了烟,抽了一根接一根,似乎是在想什么显得无比烦躁。

“老大,你怎么了。”

刘京没有回答,而是拨通了周凌的电话。

“周凌,你还在商业区吗?你现在带队把在商业区查藏身点的人撤回来一部分,去孤儿院全面查找,尤其是后山,她故意跟踪是为了转移咱们的注意力,让咱们以为她藏人点就在商业区,而且目标是王欣然,咱们很可能都被她骗了!对了,带条警犬去!”

“那我呢,老大。”

“赵阳人呢。”

“去技术科帮着找线索去了。”

“把他叫回来,你和他另带一小队去郊区那边查一下,记得也带条狗!”

“是,我明白了。”

刘京反复查看着视频,试图从中找到线索,视频图像总是晃来晃去,很不好分辨。

忽然田恬敲门进来给了他一份文件,刘京打开看发现是关于网吧杀人案的,是“天堂的钥匙”来源,它是一个私下里很受欢迎的自杀网站售卖的,收货地点是一家食杂店,就在警局的对面,但警员去问的结果很不乐观,食杂店老板说他们正好前两天丢了一个包裹,平时代收包裹快递就放在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一个,也没人来找,估计是看店里忙就自己取走了。取快递的电话号不是黑卡,电话信号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今天在距离食杂店500米的电用线路集中处,附近监控视频因为今天线路短路而主要记录线被破坏,丢失了将近一个月的监控画面,不可修复。

她真的是细心到把所有可能都给断了阿,真不知道还是赞赏她的聪明还是还苦恼于她的狡猾,刘京仔细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本市地图,画出所有尸体地点。高中班主任在办公室,初中老师是在家中,高淼是在孤儿院地下室,新死的男生是在学校附近的网吧,还有警局门口的食杂店,这几个地点都在贯穿城市的一条公路附近,他们肯定会在这条路上选择藏身处,那么……

电话突然响起来,刘京思路被打断,他看了一眼是谁之后语气不太好的接起电话。

“周凌,你最好是有事……”

“刘京,发现第一具尸体了。”

周凌看着因为警犬突然敏感大叫而被挖掘出来的光裸的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尽管有多年重案侦查经验,也看过各式各样的尸体,但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也突然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一群人面面相觑,看着挖出来的深深的圆坑中央的尸体:

尸体的轮廓似乎还能看的出它被摆放出一个卑微的1字,是那种磕长头的姿势,背上脏器的地方都是被挖空了,周围腐烂肉塌陷在那些黑漆漆的挖空的洞里,能看出来尸体像是被凌虐过一样,其他的部位全都是绽开的发黑的裂缝能看到森森白骨,由于埋在湿润土里时间太长,剩下的腐肉就那么湿漉漉的贴在骨架上,白色的蛆虫从中不断穿梭着。尸体的周围,全部都是小孩的骸骨,都被摆放在尸体周围,不知道是被什么固定,都是坐着的样子,手骨固定放在骨架上各个脏器的位置,有的放在心脏,有的是胃,有的是肾……它们将那具尸体一圈一圈的围困起来,头骨或歪着,或是低头,但空洞洞眼框似乎有什么似得,都在注视着跪拜的人,像是一场诡异的仪式。尸体正前方还有个小型石碑,被深深的刻上了字,字上面还有红的发黑的漆底——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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