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个警员给敬了个礼。
“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匆匆赶到翻过警戒带的刘京摆了摆手，问道。
“车子是坠崖时候爆炸了，残骸很多，在被慢慢寻找，慢慢搬出来，组接还要很久。”
刘京抬头看着把整个悬崖底照的透亮的临时安置的探照灯，飞舞的灰尘、扑光而去的飞蛾和细小的虫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老大，我问到了，这车的残骸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在寻找跑出来的羊的时候发现的，然后就报了警。”王子华从一旁咨询完情况跑了过来。“田恬说没发现有死亡人员的痕迹，但是在后车座上发现了血迹很可能是高鸣的，但没有发现他挣扎的痕迹，车子是在车里的人离开之后被推下去的。”
“车掉下来的时候没人发现吗？”一直站在刘京身后的周凌问到细节。
“因为这附近经常发生石块坠塌，那天这附近正好是这种事的高发时间段，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王子华解释道。
“线索又断了阿……”刘京感觉有点头痛。
“你先回去吧，你都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我们在这盯着，有什么结果我立刻通知你。”周凌看着刘京眼下的乌青和发红的眼眶皱着眉说。
“我放心不下……总觉得……”刘京心里总有种麻烦大了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队长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都有轮流休息过，你都连着忙了几天几夜了也没休息几个小时。”王子华也劝着。
“行了，刘京，你熬这个案子也不是这么个熬法，走吧，我跟你回去，有事都能通知到。”周凌就像是拎着刘京似得，把他抓回队里了。
“王子华，你丫给我过来！别给我偷懒！”赵阳看着目送队长和副队的跟王宝钏似得王子华吼。
“好了好了，来了。”王子华赶紧去给赵阳和田恬帮忙。
周凌看刘京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去了尸检间，郑严也在熬夜忙碌着。
郑严一边不断下手检查，不断说什么让助手记录。不知等了多久，好不容易郑严停手了。
“郑严，怎么样，结果。”周凌问道。
“尸体是二次电击致死的，接触位置正好是右手，估计就是‘通往天国的钥匙’的功劳，网吧电流本来就大，你看他右手呈现焦黑状态，也有电流作用产生的典型性烧伤，你看他的手和手臂都有那种椭圆的灰白色斑块，边缘突出中间凹陷，而且身上由于长时间电流接触而产生了电烧伤，表皮有剥脱现象，肌肉组织轻微崩裂，骨质也有融化迹象，另外他的头发发根有发焦痕迹，你看他身上的耳钉等金属物也有融化变形的样子，皮肤有金属化的现象。”郑严坐在椅子上，边看着记录边用笔点着尸体位置。
“他有没有可能是窒息死的阿。”周凌看着张着嘴、眼睛发鼓、胀红的发紫的脸，问道。
“不可能，虽然他被胶带封住了口鼻但是窒息而死是需要时间的，这样被发现的危险很大，凶手这么做很大可能是为了封住他的求救而不是为了让他窒息而死。”郑严仔细看着检查报告，回答道。“致死的原因我确定是触电。”
“好，谢谢。”周凌复制了一份尸检报告准备离开。
“对了，死者首先是被带丙泊酚的布帕之类迷晕，因为他口鼻里有丙泊酚的残留，晕过去之后又被电击弄醒的尸体才会那个样子。”郑严来回翻看着资料，叫住周凌说。
周凌顿了顿，点点头走了。
看着案情资料，估计当时网吧隔壁的人听到的呻吟就是被害人被带丙泊酚布帕捂住发出的闷哼挣扎声，可是，现场没有发现带有丙泊酚的物品之类，估计是被带走了。笔录方面，那个被通知的老师绝对是凶手或者帮凶去打的电话，可是电话卡是黑卡，根本追踪不到，而且现在已经是空号了，估计是只用一次这条线索行不通。监控方面，由于是未成年人经常光顾的地方，几乎所有监控都是坏的，提供不了任何线索。只能希望那些混乱的胶带上能有指纹和那个“通往天国的钥匙”的获得渠道，不过后者无疑是大海捞针。
不久之后，王子华他们从坠车现场回来了，田恬去实验室做血样测试，不久之后把报告交给了周凌。
“血迹血型相符，可以确定是高鸣的，车内没有指纹之类有价值的线索，被弄得相当干净，车也是城西报废场的报废车，没法查证当时开车掳走高鸣的是谁。”
“线索又断了……”周凌看着报告无奈的叹气。
“靠，咱们市就这么大，她特么到底能藏在哪阿！”王子华由于最近被折腾的狠了有点暴躁。
“田恬，那些胶带之类的，还要麻烦你们技术员仔细一点，因为上面粘的有衣服纤维和土各种东西，还得你们慢慢鉴别，但是毕竟可能线索都在那里了。”周凌严肃的沉着声音说。
“副队，你放心，我们都是用显微镜去查看的，不会漏下线索的，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田恬看周凌确认没什么事之后微微弯了下腰赶回技术室了。
周凌打发赵阳王子华去休息，他又安排一下调查人员和保护重点人员的换班工作也觉得疲惫了，他躺在队里简易的床铺上头脑中还在翻来覆去想那个案子，总觉得什么地方被遗漏掉了，想抓住那个点可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周凌出门准备去买个早饭，发现附近一家快递正在打包，刺啦刺啦的胶带声让人心烦，周凌正皱眉准备换一边走，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了跑回队里。
“周凌，你丫怎么了，这么大动静，我的早饭呢？”刘京被周凌大力撞开门的声音吵醒，睡眼朦胧的说。
“队长，先别管那些了，笔录里是不是没有胶带的声音？”周凌跟刘京说。
“什么意思？！”刘京快速起身，去办公桌电脑里调看口供，果然没有人提到听到胶带声音这一回事。
“快速撕扯胶带的话是会有声音的，尸体被胶带绑的跟木乃伊一样为什么没有人听到胶带的声音？”周凌快速把想法说给刘京。“而且根据通知值班老师的时间来看行凶时间是很短的，把人绑成那样一定是要很快速的撕扯胶带。”
“你的意思是那个包间不是第一现场？”刘京整个人都清醒了。
“是的，那个包间里肯定有暗门或者附近有后门。”周凌冷静的分析。
“我明白了，你去把队员们都叫过来，说干活了。”
“是。”
不久，队员们无事务的都到了。
“王子华，你去让莫宇快点交接完樊鹘的案子后和他好好再去问一遍那个隔壁包间的那个男生，仔仔细细的别漏下任何细节。”刘京开始分配任务。“赵阳，你去那个网吧案发现场看有没有什么暗门，后门之类的，如果有，看通到哪里，在那个地方仔细找找肯定会有线索。周凌你留下，咱们说一下队里派出去的找周思思踪迹的人有没有什么线索还有昨天你说的有人抗拒保护是什么情况。”
“是，队长。”其他人就都赶紧执行任务去了。
“刘京，是这样，是樊鹘的养父母特别抗拒司法保护，说我们这是多此一举，还有周思思的领养人，好几次把暗地里跟踪保护的人都甩开了……”
“实在不行就选择暗地保护吧，别让发现了，能跟尽量跟住，那个领养人估计还会跟周思思有联系或者她根本就知道。”刘京无奈。
“好，我明白了。”
狱中，樊鹘终于醒了过来。
“小鹘，你醒了，赶紧喝点水。”守着樊鹘一夜没睡的顾林察觉她醒了赶紧通知李婴他们，然后端了杯温水给她。
“怎么了？”樊鹘疑惑。
“你是受了类似场景刺激，记忆有点乱才昏倒的。”顾林摸着她的头心疼的说。“小鹘，我们都希望你能愿意去想起来，这样过去才会过去。”
“想不起来不可以吗……”樊鹘潜意识有点抗拒。
“小鹘，勇敢一点，你总要面临这样的选择的，你不可能每一次都能逃避过去，你自己心里也明白的不是吗。”进来后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李婴说话了。“就像梦都要醒过来，你总要面对的，而且长期这样记忆混乱梦魇也会对你精神造成很大负荷。”
很长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顾林和李婴都用温暖而鼓励的眼神望着她。她低下头想着自己像是断裂似得时而有色彩时而空白的记忆。
“我试试。”樊鹘轻轻说，她头一次愿意说这么多话。“我也想知道，那些空白到底下面是什么样的记忆。”
“慢慢来，我们都会引导你的。”李婴温和的说，然后把他进来时端来的饭菜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
“顾林，你也去吃早饭去吧，一会过来接她回去就成了。”李婴对顾林说。
“好，那小鹘暂时麻烦你了。”顾林说完，掐了一下樊鹘的脸蛋出去了，李婴也跟着退了出去。
“说吧，什么事。”顾林走了一段路问李婴道。
“新的证据已经提交了，樊鹘可能很快就要出狱了，你呢，你能怎么照顾她？”李婴笑意不达眼底，略微轻佻的问。
“万远能把她照顾的很好，而且外面还有樊鸠呢，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狐狸脸。”顾林挑衅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真是有意思。”
另一边，樊鹘的养母王欣然还在悠闲的和同事逛着百货商场，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带着棒球帽的人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