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蒙苍家的程峰受到好客的一家人热情欢迎。
邓肯更是拿出绝活儿,用几天前熏制的星光鱼和蛇蜥肉,做了道原始世界的“铁板烧”,赢得在座众人一致好评。
饱餐一顿,趁着喝酸汤解腻消食的功夫。邓肯随意的打听着商队带来的物件以及需要从寨子交换的东西。程峰也没隐瞒,实在而详尽地介绍各种货物交换条件,甚至还偷偷告诉某些货物的优劣。心里大体有数的邓肯悄悄给程峰点个赞!
休息好。喊上蒙岩搬着用来交换的蛇蜥牙、骨、爪、筋,拉着阿丽跟着程峰往广场走去。刚才给程峰看了,这些蛇蜥身上的出产极具交易价值,能换很多东西。
到了广场,已经有许多村民拿着兽皮兽骨开始交换。邓肯把蛇蜥材料交给商队,程峰跟商队里众人打了招呼,便由着三人去挑选货物。投枪控蒙岩直接选了一把顺手的投枪;阿丽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套5根铁针和一把剪刀,抱在怀里宝贝得不得了;邓肯拿了一皮口袋盐,一口不大的铁锅,一块树蜡。程峰看了三人挑的东西,又回头从货堆抽出一把半米长的带鞘短刀,咧着嘴笑着塞到邓肯怀里。得到邓肯感谢。
让兴奋的阿岩阿丽两人把东西全带回去,邓肯继续留在广场跟程峰闲聊,顺便了解外面的世界。程峰说了很多。邓肯通过他的话,对这世界有了更清晰的认识。知道了野外野兽横行,偶尔魔兽出没;知道了城寨原来叫洛城,是个繁华的地方但是生活不易;知道了从洛城到最近的另一座城寨步行要走一年;知道了大河之中有很多厉害魔兽,根本没法行船;还知道了大山之中有很多宝贝,但是连强大的战士都不敢轻易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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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一下午过去。村民们交换到了自己满意的货物。大长老跟两位客人也回到广场,他们谈的是寨子里的公共物品交换。估计谈得很愉快,程东和大长老都笑眯眯得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只有胡飞依旧面瘫脸。
来到近前,邓肯连忙上去打招呼。程东笑应着,转都问旁边的程峰,“交换还顺利吧?”
程峰连忙点头,回应:“很顺利,兽皮兽骨品质都挺好。尤其是阿肯送来一些蛇蜥材料,品质极佳。”说完转身要拿出来给程东看看。
“哦,你们猎到过蛇蜥?那东西在大河里凶得很,可不容易猎杀。”说完,赞叹地看着邓肯。待程峰把零散的材料拿过来,查看了几眼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头蛇蜥还没长大。不过这样也不容易了。”低头继续检查着材料,看完对邓肯说:“为什么没见到蛇蜥鳞皮?那可是最有交易价值的。”
邓肯看着一脸好奇的程东,回答道:“程叔,鳞皮我要留下裁几身皮甲。我弟弟马上要进狩猎队了,有那么一件,能安全很多。”
程动听了,点点头,想了想:“蛇蜥鳞皮极其坚韧,一般人很难把鳞层和皮层剖开,强行处理浪费材料不说,还会造成损伤。你回去拿来,让胡大人帮忙给你剖好。以胡大人的刀法,把皮层剖出两层没问题。”说罢,扭头看着胡飞。
胡飞淡淡地说了句“没问题”,就不支声了。
程东拉住一脸欣喜正要回家取兽皮的邓肯,接着说:“我的商队里有个制皮大师,可以请他帮你量身做几件甲衣,今晚努努力,明天中午前就能做好。不过你得换一部分皮层给我,如何?”
邓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路小跑奔回家。抱起蛇蜥鳞皮,喊着正开始做饭的四人一起回到广场。
人群中新摆上一条巨大木案,邓肯把鳞皮铺在上面。程东上前翻来覆去检查着,啧啧有声,大加赞叹。然后后退几步,把空间交给胡飞。
只见胡飞依旧面无表情,单手抄起旁边放置着的一张木板压在兽皮上,沉声道:“去搬一块大石压在上面。”
正要去找石头,一边的程峰机智的把他的巨斧压在了木板上。还询问地望向胡飞,是问够不够重。
胡飞点点头,仔细看了看压平整的兽皮。后退半步,猛得拔刀横切。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闪过一道明亮的红色闪电。那边已经还刀入鞘。
还是程峰,抢先拿走巨斧,搬走木板。程东疾走两步上前轻轻一扯,一层带着厚厚鳞片的兽皮随着他的动作拉扯下来。众人望向长案,剩下的皮层光滑如镜,丝毫看不出切削痕迹。赞叹声此起彼伏,望着胡飞的目光也满是敬畏。
胡飞依旧那副表情,呃,或者说没有表情。他转身问向程东:“剩下的打算分几层?”
程东一愣,扭头跟身边一个40多岁的商会汉子交流了几句,转过来忐忑而好奇地反问:“你最多能分成几层?”
打量着案上兽皮,胡飞略一思量,答道:“四层有把握,五层就有点冒险了。”说着确认道,“几层?”
程东朝着邓肯问:“你想分几层?”
“那位大师觉得怎么分最好?听大师的吧,毕竟是他来缝制。”邓肯答。
又跟那汉子嘀咕了几句,程东对胡飞说道:“分四层。”
点了点头,胡飞示意程峰放上木板和巨斧。
上前。拔刀,横切,横切,横切,收刀。后退。
取掉巨斧木板,众人围上抚摸着平滑似水面而带着淡淡温热的皮层,赞了又赞。大长老崇拜的望着退出人群的胡飞呐呐自语:“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程东拿着薄薄的一层对邓肯道:“我需要这张的一半,你们可以到货堆那里任取三件货物。我再让人给你们每人缝制一件皮衣,如何?”
邓肯想了想,又回头询问地望着蒙苍一家。
蒙苍点点头笑着对邓肯说:“阿肯你拿主意吧。”
“我要皮衣皮裤缝制五套,再加一套鳞甲。顺带帮我缝制几样小玩意儿,我换一整张给你。程叔你看如何?”邓肯大体估摸了皮层面积,嬉皮笑脸地对程东说。
“你这狡猾的小东西!”程东食指虚点邓肯几下,一脸笑意,“明天下午来取吧。”说罢往那制皮大师走去,走了两步又转回来,“你去挑六件货物,我不占你便宜,去吧!”扭头嘱咐制皮大师记下五人体型。
邓肯和蒙苍一家乐呵呵地去摆在一边的货堆那挑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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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邓肯去大长老那里待了一会儿,又来到广场。
这里的一角已经搭了5个或大或小的兽皮帐篷。邓肯一路来到最大最亮的那个帐篷。透过敞开的门望进去,程东正在检查货物,战士胡飞倚在一堆捆绑好的包裹上闭目假寐,程峰在看着一边的大师裁制衣甲。
进入帐篷跟几人分别打过招呼,程东叔侄热情回应,胡飞仅仅睁开眼紧接着又闭上。邓肯无语,来到大师跟前蹲下。拿出一张兽皮,递给他看,上边弯弯曲曲的用木炭画着几样东西。
大师好奇的问,“这是何物?”
邓肯指着其中一个图样道:“这个我称之为手套,可以在御寒,也能保护双手。”大师仔细的端详一会儿,又看看自己双手,恍然大悟,赞叹,“真是奇思妙想!妙,真妙!”
程东叔侄也被大师的突然地感叹吸引过来,接过兽皮,看了看手套的图画,赞赏而好奇地打量着邓肯。
“那这是什么?”程东指着一副画问。
邓肯探头看一眼,循循善诱说道:“程叔,你想啊!如果衣服上带一个袋子,可以装着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像火折子兽肉干这些,用到的时候随时拿出来,那该多方便。”说着,还在腹部两侧比划了一下。
程东三人都愣了,这个问题从没想过。仔细想想,可不是嘛。那大师懊恼地拍了下脑袋,又恍然明白了。那叔侄俩反应也不慢,看着邓肯掏东西的动作,瞬间也一副了然的神情。
程东直勾勾瞅着邓肯,想要看透他的外皮看到灵魂。盯了几眼,点点头道:“你小子真是灵性,各种新奇的想法,还蛮在理儿。”
邓肯面带羞涩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我身体一直比较弱,干不了重活儿,没事就喜欢瞎寻思。想得多了总会有那么几个有用的。”
说完,开始跟大师交流如何在皮衣上加衣袋。又商量着把自己和阿丽的皮衣设计加长,衣摆过膝。顺便又设计了一条方便挂刀鞘的腰带,请大师帮忙做出来。惊为天人的制皮大师对他层出不穷的点子都麻木了,一边忙活手里的活儿一边答应。
叔侄俩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两人讨论,样样都新鲜。直到邓肯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大师参考,站起了身,才缓过神儿。拉着邓肯走到一边,程东拍拍他肩膀,又捏了捏他的胳膊,感叹道:“你小子体格实在是弱,一点都不像大山里的汉子!在山里混日子可有得苦吃喽!不如跟我到洛城去吧,到我们商会找点事做。以你的脑袋瓜子,肯定比在蒙呆着要强。”
见邓肯一脸沉思,又趁热打铁游说:“还有啊,你就不想到外面去看看?这世界大得很,各种新鲜事情层出不穷,不去见识见识,那这辈子可白活啦!”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邓肯真想答应下来,跟着去洛城去外面世界。但一转眼就否定了。先不说自己毫无自保的实力,单是那被他视为亲人的蒙苍一家就让他不舍离开。或许是前世东奔西走忽略了亲人,融入蒙寨之后,邓肯对亲人格外珍视。所以,程东的建议注定不能如愿了。
“程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熟悉蒙寨的一切,也习惯了蒙寨的生活。就算日子平淡了点儿,但这里终归是我的家。外面世界太危险,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寨子里吧。”
“唉,你这小子!”程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道,“你说得对,哪里也比不上自己家啊。”说完又长叹一口气。
见气氛有点沉重,邓肯连忙转换话题,跟二人聊起了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