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和徐晖、徐母说定之后,着手开始了治疗,但是杨旭的手段不想让徐晖他们知晓,便让徐母安排一个密室。治疗之前得先全面检查一下徐父,只有知道了病因,才能更好进行治疗。
而就杨旭初步查看的情况来看,徐父体内有一种禁制不断破坏着他的身体,更要命的是可以吞噬人的生机,人就会加快衰老,最后生机殆尽,阳气全部转化为阴气,那就是死亡一途了。
不多时,徐母将一间空屋子给腾了出来,这屋子一看便是以前锻造铁器所使用过的密室,能打造出神兵的家族,当然有一些自己的秘密了。
开始,徐晖似乎对于使用这间屋子不大愿意,徐母说了一句,人都快没有了,留着它有什么用。杨旭也能理解,毕竟这也是人家祖传的秘密。
在徐晖的和徐母的帮助下,把徐父放在了屋子正中,杨旭让其盘膝而坐,既然决定了救人,那就不能有半点差池。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徐母和徐晖退出了屋子,并将屋子的门给关死。
杨旭首先在屋子四周布下一些简单的禁制,这些禁制的作用,不外乎隔音,不让外人探查的作用。这是必备的一步。接着,杨旭右手手掌紧贴在徐父的背上,探查起来。
时间总在不经意之间,匆匆度过,一晃便是一个时辰,杨旭一点一滴探查着徐父体内的情况,每一条经脉都探查一遍,最后在其肺部和心脏之间探查到有异。
那儿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肿块,肿块之中不断有禁制的余波向外扩散,而且这个肿块,还不断吞噬着徐父身上的生机,阻断阳气进入,导致阴阳失衡,最后阴气占据全身,便是神仙下凡,也不能救了。
虽然徐父的情况和严重,但要有办法将肿块给去除,再用补气益血的药物,调理的话,也就没事,只是身体长期受到摧残,恢复以前的身体状况也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原因找得到了,杨旭便立即开始治疗了。他用灵力护住徐父的心脉,然后一点一点用体力的法力去磨那肿块。当杨旭的法力蔓延到肿块的时候,那肿块释放出大量的禁制之力,阻碍法力的渗入。
可是那肿块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虽然吞噬了徐父身体的生机长那么大,但也阻止不了杨旭体内的强大的法力。最后也只能让杨旭的法力一点一点给抹除掉。
如此这般,两个时辰又过去了,徐晖和徐母在外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但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等待。
“吱呀”一声,屋子的门打开了,杨旭走了出来,脸色略微有点儿苍白,徐父眼睛微睁,大声咳嗽,面前还有一滩脓血,看来是刚才咳出来的,只是徐晖他们没有听到徐父咳嗽的声音。
徐母立马上前扶着盘膝而坐的徐父,徐晖也蹲在徐父跟前。
“木兄,我父亲没事吧!”,徐晖赶紧问道。“木兄坐下来休息一下……”
“你父亲没事,病已经好了快一半了,不用担心。”
“真的?”徐晖有些不相信,他父亲卧床已久,怎么一下子便说好了快一半了,这真是不可思议。
“那我父亲,怎么一直咳嗽不停?”
“看见地上那滩脓血了吗,只要将脓血咳出来便全好了,再给你父亲治疗一次,便差不多了。”杨旭说道,“那滩脓血万不可碰到,将脓血和土一起弄走,找个远一点的地方,深埋才行。”
听到这话,徐晖下意识往地往后退了一步,隔脓血远了一点。杨旭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去给你父亲,熬点儿稀粥,过一会儿,你父亲便会苏醒过来的……”
徐晖面露难色,杨旭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徐晖没钱。
“给我找个地方打点儿酒,我要喝酒,随便买点儿酒菜!”说着丢过去一锭银子。
徐晖自然明白杨旭的意思,欣喜地去了,留下徐母将徐父扶到床上躺着休息。
天色已晚,杨旭没有地方可去,便在徐母极力挽留之下,留在了徐家。
果然,没过多久,徐父便悠悠苏醒过来了,虽然依旧虚弱无力,但脸色看起来好了,徐父也知道了是杨旭救的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徐晖也没过多久,带着一壶酒,一些酒菜,一袋米和其他的东西回来了,回来将剩下的银子还给杨旭,杨旭没要,给了徐晖。
徐母给徐父熬了一点稀粥,徐父也慢悠悠喝了一点,徐晖和杨旭一起喝了点儿酒,徐母也一起吃了点东西,这一晚,徐家过的其乐融融,杨旭也没有问徐父关于剑的问题,自己也不急于这一时。
酒喝道浓处,杨旭自己也有些恍惚,虽然他可以用修为抵消酒力,但是他没有那么做,看见徐家高兴的样子,他心中不免有些感触:“难道这就是家的感觉?”
第二天,杨旭依旧这般给徐父治疗了一回,他体内的肿块全部消失,被一阵阵剧烈地咳了出来,而脓血也被徐晖按照杨旭的办法给处理了,那脓血之中,还带有一些禁止之力,平常之人沾染不得。
徐父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脸色也不是那种病态的红润了,不喘息,不咳嗽了。杨旭让徐晖拿了笔纸过来,开了一副补气益血的药方。徐晖看到药方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字写得真漂亮!”
“木兄,你这药方平平淡淡,多是一些补气安神的药,还不如那些大夫的好呢?”徐晖有些疑惑。
“这药方怎么开,我自然清楚,你将药抓回来之后,这其中的配伍我还要再作调整,我那药方里面还有几味药和药引没有加进去呢?怎么,徐兄也懂药了?”杨旭兴致不错,解释了几句。
杨旭的药方中,确实有几味药就没有加进去,其中至关重要的药引也没有加进去,这些药方都是他在藏机阁中的典籍上看见的,这些典籍放在俗世都是无价之宝,他怎么能轻易示人呢。
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例子在万雪城里体现得淋漓尽致。那药方若全部开出来,指不定就有人找上门来讨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缺的那几味药他都有。
徐晖笑了笑,“久病成医嘛!”心中不免对这个少年另眼看待了。
又过了几天,在杨旭药方的调养之下,徐父的病基本已经好了,只是禁制吞噬的生机要补回来非常困难,只能慢作调理,而由于生机丧失,整个人所呈现出来的老态,却是不能逆转的。现在的徐父本来是四十多岁的人,可是看起来已经是五六十岁了。
杨旭对于命运之说半信半疑,也不能将世间之事全部归结于宿命,同时也不能从世间万物之间的联系脱离开来,有因就有果,那么反过来说,有果就一定有因吗?
就像坏人做错了事,杀了人,那么就有说他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可是真实的世间,有那么多人杀了人,不一样没有遭到报应吗?这个时候有人就会说,这一世没有遭到报应,来世,他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可是轮回了几世之后,又有谁能记得他当初杀了人呢?是天道吗?天道有那么厉害,能准确判断每个人所犯下的每一件罪孽吗,那么天道又是用什么样的标准看待世间发生的一件又一件不公平的事情呢?
如果每个人都害怕之做错事,会遭到报应,那么世间的坏人又是怎么来的呢,难道他们不怕吗?
那么是不是可是说,这个世间不一定有因就有果,也不一定能得出有果就一定有因!是不是还要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比如选择,比如代价,比如偶然和必然!
这些问题始终萦绕在杨旭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像徐父的寿命和生机,普通人生机断绝便意味着寿命终结,假如拥有勃勃生机,寿命是不是会一直存在,寿命是不是会像传说中的,冥冥之中有固定安排那样,寿命一到,便是再有生机,也会死亡?
杨旭作为修者,搞清楚生机和寿命之间的关系,有利于寻找到长生的奥秘,不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永生的奥秘吗?
在这几天里,杨旭让徐晖把他所欠的债务还了,还暗中教训了下那几个为非作歹的人。徐父已经能站起来勉强行走了,徐家都在惊叹杨旭的医术。要知道原本几乎无药可救的人,在几天之内竟然好了。徐晖问,杨旭的医术在哪儿学的,又是怎么治疗的,杨旭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只说用深厚内功给治疗的。
徐家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但是心中对杨旭的来历免不了一些猜测。又过了几天,徐父甚至想开炉打造铁器了,在杨旭的劝阻之下,同意多修养一段时间。
徐父也知道就是这个少年买了他的次神兵,而且也就是这个少年,似乎懂得那剑,也知道那剑的奥秘,从好转之后,很多时候都在和杨旭聊有关剑的问题,更多的是铸造剑的技术。杨旭在和徐父的交谈之下,对于剑的认识更深了,在没人的时候,甚至会拿出他的赤化剑来,挥舞几下。
徐父常常感叹杨旭的知识渊博,不论从哪个方面,所表现出来的,都不是一个十几岁少年,就算是在铸剑这样的冷门上,都能说得有理有据,甚至在铸剑方面有些理论都是闻所未闻。
徐父夸奖杨旭说:“要是你去铸剑,用不了多久便能铸造出神兵呢!”
杨旭也只是笑笑,谦虚说:“这都是理论知识,不能和你这样的铸剑大师相比。“
他确实在藏机阁看见一些关于铸造灵器的方法,这和铸剑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