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旭提着刚买来的剑,心里自然是欣喜若狂。杨旭邀年轻男子来到一处酒楼,坐了个靠窗的八仙桌,又让小二上了点酒和菜,和男子对饮了起来。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杨旭首先开口。
“在下姓徐名晖。”年轻男子淡然答了一句,“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我叫木易。”杨旭换了一个名字,并未用本名,全然一个大人样。
“请徐兄过来,是有几个问题需要请教徐兄,还望徐兄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要我知道的,我定会告知于你,况且,你买剑的时候,我也答应过的,自然不会后悔。”
杨旭端起酒杯,向徐晖示意,喝掉酒杯里的酒,“那我在此先行谢过了。”
“好说,好说,你尽管问吧。”这徐晖杨旭二人年龄都不大,说话客气异常,行事都如同长年混迹江湖之人一般。
“请问你这柄剑得之何处?”
“不瞒你说,这把剑是我父亲打造的!”
“这么说,你父亲是一位铸剑师了?”
“我家历代以铸剑为生,祖上更是铸出过神剑灵均,威力奇大无比,可是神剑有灵,自行择主去了。祖上也因此名噪一时,有铸剑大师之称。”徐晖说起这些,眼里精茫闪露,为祖上能铸出神剑而自豪。
杨旭听闻只是微微一笑,凡间所说的神剑再怎么厉害,也不能与修真界的剑相比。
“但,后辈子孙人才凋零,传之我父亲之时,只剩我父亲一人。父亲有鸿图大志,一心想再铸出神剑,以恢复我祖上的荣光。”徐晖说到此处,敬佩之情在眼底闪过。
“这就是你父亲铸出来的神剑?”杨旭问道,指了指桌上包裹着的剑。
“你识此剑?”徐晖有点诧异地问道。
“此剑若是能再进一步,也当得神剑之称。”
“木兄说得正是,其实此剑还有最后一个步骤没有完成,要是能完成的话,完全可以和神剑灵均并列。是当之无愧的神剑!”徐晖面上惋惜心情表露无疑。
“那怎么会如此模样?”杨旭有些好奇问道。
“我父亲为了炼就一把神剑,在我刚出生不久就外出采集所需铁矿,整整十年,我与我母亲都以为父亲死了,可是我十岁那年,父亲拖着病态的身体回来了。”
“那你父亲可曾找到铁矿?”
“自然是找到了,可是我父亲回来的时候,家里一贫如洗了。刚开始家底还算殷实,可父亲外出时带走了许多钱财,加之十年间我与我母亲的花销,连家里的的铁铺都当掉了。”徐晖继续说道。
“还好,父亲没有怪我们,撑着生病的身体,重新操持这个家,几年下来,被当掉的铁铺也赎回来了。父亲也重新开炉炼剑。但不知怎么,父亲自从回来之后,一直生病,不管怎么治也治不好,听母亲说,炼剑也大不如从前。”
“那这把剑是如何炼出的,又为什么会将之卖掉?”杨旭对此有些疑问。
“父亲生病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将这把剑炼造出来,炼成神兵。可世事难料,一年前,父亲卧床不起,炼剑也由此中断,剩下最后一次淬火,我没有从父亲那儿学到什么真本事,父亲坚决不让我来完成,说是会辱了剑。”徐晖眼里好似有泪花闪动。
“就在不久前,要债的上门催债,父亲起不来,要债的扬言不给钱就不能活命。父亲最终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将此剑卖掉,一来得点钱财,二来让此剑有缘之人得之。”
“原来这把剑还有如此故事,只是此剑还未炼成,恐怕你父亲炼造神兵的梦想就此破灭了。”杨旭也有点儿惋惜。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父亲坚决不让这是次神兵的事告诉别人,也没有将这剑作抵给债主,认为那些人不佩拥有次神兵,而也只让卖一百两,多一分也不行。”
“不过你现在已经买过手,将这些告诉你也无妨。父亲只是想寻一个有缘人,让次神兵成为真正的神兵,让它大放异彩。也算圆了父亲打造神兵的梦。”
“你可知令尊得的什么病,如此厉害?”
杨旭心道,“这徐晖看起来感情真挚,不似作假,就算作假对于我来说也无用。现在看来,炼造这剑的过程中并没有出现可能增加剑意的事情,那就是出在炼剑所用的铁矿上边。据徐晖所说他父亲曾外出十年寻找矿石,且回来一直大病,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要寻找出剑意的根源,只能从徐晖的父亲身上着手了。”
“我父亲只说心绞痛,所有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延用父亲自己的说法,心绞痛。”
“心绞痛,还真不知具体什么病,可还有其他病症?”
“不知木兄询问如此详细,有什么意图?”徐晖明显怀有戒备之心了。
“徐兄不要误会,在下也略懂医术,想知道这疑难杂症是何病,让令尊痛苦不堪?”
徐晖重新打量杨旭,见杨旭年纪轻轻,还显幼稚可不像是说谎之人,微微思索了一翻,看着杨旭。
“既然都告知你这么多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不瞒木兄说,我父亲这恐怕不是什么病,而是其他什么我也说不清的东西。听父亲自己说,小时候有个算命先生曾说,我父亲命中有一大劫,但自会有贵人出现,至于能不能抓住机会拯救我父亲就不得而知了!”
“我父亲现在除了心绞痛以外,就是衰老迅速,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近古稀之年了。也不知那算命先生所说的贵人是否会出现,解救我父亲。”
杨旭向来不怎么相信命运之说,轻笑的摇了摇头。
“我知一百两买你这次神兵,着实亏了你,这样吧,我略懂医术,可以为令尊瞧上一瞧,以算报这恩情了,再者我也想见见他老人家,当面请教一些事情。不过令尊的病,我不一定能治好,这话说在前头。”
杨旭看过不少典藉,其中不乏有关于医术的,那些典藉哪一本落入凡间都是无价之宝,加之杨旭当前已是感灵后期的修士,对于凡间的病自然是手到擒来。最重要的还是要从徐晖的父亲那儿知晓剑意的来厉,不然以杨旭的身份,怎能管上凡间俗事了。
“那可曾好,我在此先行谢过了。”徐晖欲起身答谢杨旭,被杨旭一拉,又坐下了。
“不知你家住何处,我也好上门拜访。可能就在这段时间就会去的,我还有几件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就会上门的。”
“出城门一直向西,看见一处小院,上面挂着‘徐’字旗便是我的家所在了,那我就在家敬候木兄了。”
杨旭又和徐晖客套一翻,喝了几杯酒。徐晖尽头而去。杨旭望着徐晖的背影自斟自饮了起来,这已经不是杨旭第一次喝酒了。
“这徐晖为人一丝圆滑,但不失纯朴,看其样确实是为他父亲之事操劳之极。”
杨旭定了定神,神识又一次放开,悄然地观察了一遍坐在酒楼东北角的两人,这两人自从杨旭进了酒楼不久就一直坐在那儿喝酒,看似喝酒,实则不时看向杨旭,监视着杨旭。杨旭神识强大,神识更是玄妙万分,自然知晓这一切。
杨旭自顾着喝着酒,根本没有将那二人放在心上,经过杨旭一翻探察,那二人都是凡人,只是有些内力,都算不得高手。
“就是不知因为什么要在此处监视我,我来冥鸿城才两日,除了今天与大汉有一些争执以外,没有其他什么事,难道就是他?”
“要是这样,他不吸取教训,也怪不得我心狠。但这终究是一个麻烦,我且先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动作,玩什么花招,敢对我动手!”
“如果我的赤化剑能将那柄锈剑上的剑意全部吸收的话,恐怕都能算得上中阶灵器了,攻击力一定会大大提升的。中阶灵器都不具备这样的剑意,一般法宝才具备。看来那徐家我还真得去上一去,要是知道了剑意的来源,以后炼造法宝又是一大助力。”
杨旭想着想着,心中不觉期待万分,对于报仇的事,更是多出了一分把握。
“重新炼制灵器,以我的修为还不够,须得到受灵阶才行,这次又是将剑意与赤化剑相融,需要受灵阶使出的真火才可。这还是个棘手的问题,只有加紧修炼,感快到受灵阶,那样将剑意与剑相融,出门在外不是又多了一分保障?”
“大哥叫我们俩盯住这人,又嘱咐说不要动手,难道这人真的如此厉害,连大哥都打不过,让我们过来不是等于送死吗?”那二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你看那人如此气定神闲,一个人在此喝酒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有任何异动,一定是位高手,我说那人早已经发现我们了,只是在此不好动手罢了。”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啊,那怎么办,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另一名有些惊恐的小声说道。
“目前还没有危险,也许是他不屑于和我们动手,不然像大哥都打不过的人,我们早已一命呜呼了。”
“不知是哪家的少爷,年纪轻轻都有如此功夫?”
“我看是外来的吧,我们也经常出没冥鸿城,没有见过这号人物。”中年男子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胡乱猜测了。你不要小命我还要呢,我们还是按照大哥的吩咐,看着他就是了,你看他那悠闲的样儿。
嗯……”两个人同时看过去。
只见杨旭紧锁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事儿一般。
“看来,哪怕是凡间,需要我学习的东西还很多,那徐晖的父亲能将蕴含了剑意的剑与那柄锈剑相融得那么完美,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确实能当得起铸剑大师的称号!”杨旭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