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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气压重新恢复如常,孟楠没有开灯,凝神观察了片刻,就见到地上散落着一团灰烬,正是纸人受到完成使命后自毁的结果。
孟楠一步步接近挂着匾额的墙壁,离着目的地越近,脚下的步伐便更加沉重起来。到最后,几乎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如同两股相斥的气场永远无法碰到一起一样。
索性,孟楠盘腿而坐,片刻之后,四周好像有一片重压朝自己身体冲撞过来,慢慢将孟楠整个身体包裹起来。随着呼吸一进一出,原本平和的频率也被打破,只有吸进去的气息,而要想呼出来更加困难。
孟楠想要站起身,发现根本动不了,完全被怨魇抑制住了。这个时候越是用力挣扎,越是被困的更深,孟楠知道在这么下去,就会窒息而亡。当下不敢怠慢,立即关闭所有感官,调整气息,将进出的气息调整到微弱状态,只够维持身体的正常运转即可。
这是阴符经里记载的龟息法门,是吐纳气功的一种。不过这只能先保护好自己,使自身首先立于不败之地,要想破掉巫咒,还需要其他方法才行。
“破!”
孟楠用尽身体全部念力,喊出道门里五音诀中的破字音,随着一声爆喝,四咒不断凝结的空气如同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的镜子,顿时消失不见。
以此同时,一家高级宾馆的的客房中和郊区别墅里有两个人同时惊醒。
宾馆中,熟睡的一个人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打在惨白的床褥上,这口血呛得他不停地咳嗽起来,“师弟,”
睡在另一张床上的人马上回过神来,敏捷的站起身,走到男子跟前用手拍打他的后背,“师兄你怎么样?”
“反噬,是符文反噬,有人破坏了符咒,”被称作师兄的男子单手架在另一个人背上,身子一挺,又一口鲜血喷在地板上。
“怪不得上次的咒法失效,原来真的有人从中作梗。”
“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人破坏我们的计划,师兄你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男子不等师兄回答,从放在床头的包里拿出一把三棱短刃,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师弟不要,”
不过他微弱的声音根本阻挡不了被冲昏头脑的师弟。
别墅里,正在睡梦中的郑忠敏突然大叫一声,翻身坐了起来。
这场景吓得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袁玉萍浑身一抖,“老郑。。。”
自从把钥匙交给邓主管以后,袁玉萍一颗心始终放不下来,生怕发生意外变故。她从主管那了解过,谈判不成,这是有人蓄意报复加害,有心报警,可对警方又没有正当理由。经商几十年来,尽管一直小心翼翼,却也难免得罪一些人,这也是避免不了的。能上升到为了钱财谋害人性命的地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是不是做噩梦了?”
良久,郑忠敏终于清醒过来,“我这是怎么了?”
身上的枷锁被忽然去除,郑忠敏只觉得浑身上下轻快无比,萦绕于脑海里多日的一团黑云此刻已经消失不见。
“我是不是对你发脾气了,真是该死,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不受控制一样。”
“没有,没有,你对我很好,”袁玉萍哭着扑进郑忠敏怀里,泪眼再也止不住的留下来。
“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艾艾的相片呢?”郑忠敏看着房间里的四壁空空荡荡,尤其一直摆在床头的女儿也照片不见了。
“在楼下的行李中,你已经把别墅的产权交给中介公司打理了。”袁玉萍把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对郑忠敏讲来。
“果然是在这里,”
孟楠把匾额从后面打开,一道乌黑的巫咒显现出来,释放的咒气已经被打散,此刻的巫咒没有了生机。不过孟楠仍然不看小觑,掏出朱砂笔在巫咒四周画了一个圆圈,意为将咒文封闭住,接着又掏出一张之前画好的符文作为引子,点燃后放到朱砂圈中,只见原本安静的黑咒见到火光之后劈啪作响。
“你是什么人?”
黑咒正在燃烧的时候,门外传来主管一声吼叫,接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踹了办公室的门一下,然后急促的脚步向着外面跑去。
石木子凶煞一般的脸站在门口,手里匕首闪着明晃晃寒光,“小子,原来是你,年纪轻轻,也是玄门中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啊!”
石木子就觉得后腰突然被人蹬了一脚,脚下没站稳迎面摔倒地上,两颗门牙也掉了下来,刚想伸手捡起落在不远的匕首,一个大脚正踩在他的脸上。
“别动!”陈涛用脚抵住石木子的后脑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敢对我动手!”被压在地上的正是宾馆里吐血男子的师弟。不过说完这话他马上反应过来,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毕竟他们没有抓到任何证据。
从他翻墙进入工厂大门的那一刻就被巡查的警察发现了,原来,这几天迫于工厂大火的压力,陈涛前几天就安排了队里几个警员轮流值守。虽然工厂已经恢复了生产,可案件始终没有侦破。
郑忠敏的企业在县里是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这也是副县长求爷爷告奶奶请来的财神爷。出了这样不明不白的事,对上面自然不好交代。但是作为公安局副局长的梁国强曾经对他暗示过,睁一眼闭一眼就可以了。
陈涛能当上刑警队长,这几年的人情世故也见识了很多,总觉得顶头上司的意思可能隐瞒着什么。他和梁国强不是一个派系的,县公安局有两位主政的副局长,另一个是才是他的主管领导李副局长。
最近几个月两个副局长明争暗斗,都是为了当上一把手,而现任局长马上就要退休了,随着日子临近,下面争权夺位的暗斗也格外激烈。得到李副局长的许可,他才暗中安排人员巡逻,没想到刚刚过去三天就抓到了嫌犯。
“警察,你说敢不敢对你动手?”
陈涛身后冲上来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不由分说,把石木子反手拷了起来。
“说,还有没有同伙,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你知道后果是怎么样的,”其中一个警察马上对石木子审问。
“哎呦,轻点儿,”石木子嘴里叫嚷,脑子却没闲着,背后有那位大佬撑腰,就是关进去用不了多长时间还会放出来,“你们没有证据就敢抓人,后果你可要想清楚,梁局你们知道吧,”
为了免受当前皮肉之苦,他还是决定先报出背后的靠山,震慑对方一下。
“果然跟他有关,”陈涛腹诽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