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不知道车里闷热，还是完全没想到，他的上衣都被汗水打湿了。
赵队长率先反应过来，方才他就对这个案子充满疑惑。案情明显，死者是收到了惊吓，而且两个人一前一后。要说这个世界上能把活人生生吓死的，那是什么东西！可想而知。
二舀子看模样也被吓坏了，能不能问出经过还不知道，不如向面前的这对祖孙俩请教一二，何况他们还是死去多年的外地媳妇儿的家人。
想到这，他拉住孟九公的手腕，“老爷子，刚才有所得罪了。我向你赔个不是。”赵队长点头致歉后，回头对两个法医吩咐着，“你们先回去，保存好尸体！”
几个警察连同震惊的法医上了汽车，“轰隆”一脚油门消失在村庄里。
“老爷子，我叫赵卫国，是刑侦队的队长。您是马红霞的家人，有些情况还要向您了解一下，”赵卫国的言外之意你跟这案子也有一定联系，先别走了一起听听！
孟九公顺水推舟，没有警察的力量，恐怕进不了莫家的院子，那要从水井里找到红霞女鬼留下的些许痕迹是不可能的了。
几个人回到院子里，书记官正背着手开导二舀子，看他怒目横对的样子估计也没问出所以然来。
“赵队，问了半天，她不是点头就是摇头，一句话不说！”书记官恨不能用手里的笔撬开她的嘴。
赵卫国一挥手，示意他别说话了，“二舀子，什么情况你说清楚，要不然把你带回局子慢慢审问！”
二舀子还是一个劲儿发抖不说话，她低着头，看到眼前出现一双小脚丫子，突然头抬了起来，“你们是红霞的娘家人?”
有门！一句话不说的女人，看到孟九公祖孙俩就开了口，也是奇了怪了。赵卫国纳闷。
孟九公点点头。
二舀子对着书记官和赵队长、陈涛等一干人摆手，那意思要单独跟这两个人说话。
孟九公跟赵卫国示意要到右手边的厢房里说话，赵卫国同意了。
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屋子摆设杂乱无章，电视倒放着，乱衣服，废杂品，穿着暴露发黄的旧挂历。从这里往外看去，刚好能看到那口水井和茅房的院门。
孟九公嘴里依旧叼着烟袋，想找个地方坐下，发现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叫你一声大妹子，看到什么，吓成这样？”
二舀子不管那些，抬脚扒拉开一片空挡，盘腿坐到地上，哆里哆嗦的点着烟卷，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说起来。
“我看见红霞了！”
孟九公和小孟楠没任何反应。
她又说了一遍，“我看见红霞了！”
两人点点头，孟九公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对不起你们家红霞。可这也不能怪我，我第一次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从那以后就有意疏远大伟。可没过些日子，他让我跟他一块儿过日子。”
“我才知道红霞因为想不开投井自尽了。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刚过没几天，他爹莫老头的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我向大伟提过几次，他也不反对。也不怕老爷子笑话，我们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起了日子。”
“有一天晚上后半夜正在睡觉，就听茅房那边的墙根“哗啦哗啦”直响，我爬起来一看，一个穿红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往上打水，打上来一桶一桶的水都泼到院子里。没多会儿，院子里就挤满了水。”
“我把睡的死猪似的大伟踹醒，大伟也吓坏了，知道红霞回来索命来了。说不定就要把他们爷俩扔井里淹死。不过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鱼形的东西，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打开门对着那个女人一照，那个红衣女人大叫一声就不见了。”
“最离奇的是昨天晚上，红霞似乎不怕那个鱼形吊坠了。我亲眼看到她从井里爬上来，身上流着血，一步一步飘了过来。我当时就吓得晕死了过去。”
“中午要不是邻居叫门，我还醒不过来。。。”
孟楠看着爷爷，见他眨了几下眼。随即用笔画了一张稳魂符箓，让二舀子叠好放在口袋里。
“现在好点了么？”
二舀子明显精神了许多，扶着墙站起身，说道：“确实好多了。你们就是大仙吧，别瞒我，谢谢你们！”
孟九公咳了两声，说道：“这个事情呢，你还得对外面的赵卫国队长说一遍，我们说，他恐怕不相信。你放心吧，以后你不会有事了。”
“好好，我知道！”
祖孙俩走出去，把赵卫国换进来。二舀子又把刚才经过叙述了一遍。
正当他们在屋里说话的时候，孟楠看到刚才围观在人群外面的驼背老头冲他招手。
孟楠拉了爷爷衣襟一下，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老头到了外面。
到了墙犄角位置，驼背老头看看左右没人注意，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老棍子吧？”
老棍子就是神棍的简称，孟九公自然明白。见这个老头神神秘秘有什么事情要说，他点点头，“是啊，”
驼背老头露出惊喜的神色，“果然让我猜对了！太好了！老哥怎么称呼，我姓吴，叫吴三连，”
“我叫孟九公，”
老头一拍手，叫道：“啊！你就是岐山村的孟九公啊，哎呀，我正要找你，可老胳膊老腿走不利落。”
孟九公道：“怎么？老哥找我有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
说着吴三连从衣服里拿出一张惨红惨红的纸张来，之所以惨红，是因为纸张明显有年头了，可是红颜色却没见减少，反而更加殷深了。
红纸被折叠的长方形纸条，展开一看，有A4纸一般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二十几个不同姓氏的人名。
“老哥哥，你得帮我这个忙啊！”吴三连恳求着。
孟九公不解，“这红纸上面怎么写这么多名字？”
吴三连一跺脚，“唉！你看，我的名字在这，”他指着稍靠后的位置，上面清晰地毛笔字写着“吴三连”。
“再往上看，吴二胜，宋奎勇，宋文，莫大伟，莫清河，庄顺利，李明。。。”
在“吴三连”的下面还有一连串的几个名字。
隔几个人名，赫然写着：孟九公，方俊贤，陈涛！
宋屠户叫宋奎勇，方俊贤是老方头的本名。
“你是说。。。”孟九公惊讶一声。
“对呀！在我之上，除了我本家的二胜哥，上面有名字的都死了！而且是在半年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