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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Snow 3(I) 狗雄救美·踏雪而来的少女

南宫傲雪捂着耳朵,仿佛累得虚脱的解放军战士,他艰难地用身体开门,然后逃命一样逃出房门,回头赶紧把房门关上。

南宫傲雪实在是受不了了,后悔来到这个皇家KTV,心想自己还不如在家里玩玩电脑,跟自己刚过门的妻子度度蜜月,找一个游戏里美丽的景色,下坐骑,收珍宠,两人背对而坐,欣赏这美妙浪漫的景色,然后再截个图保存一下这美好的瞬间,岂不是比这来KTV唱歌好受千八百倍?

怪只怪自己一时兴急,只知道同学聚会应该参加而没考虑到同学聚会好不好玩,这才失足落马,悔不当初。

要说这群人唱得好也就罢了,可是这群人唱歌实在是……太疯了。南宫傲雪没怎么进过KTV,不知道一大群子人围着一个麦克风唱是不是来KTV的基本素质。他们唱完一个唱第二个,一个人唱不说,七八个人一拥而上对着一个话筒唱,不对,那不是唱,那简直是泼妇骂街啊!好好一首抒情歌唱成摇滚,好好一首励志歌唱得像生离死别……

茶几上还有人玩骰子,具体游戏规则南宫傲雪也不知道,只知道五六个人围成一圈,喊七个六八个五什么的,最后开盅,盘盘都是某人开出豹子。南宫傲雪怀疑其中掺了水银,电视剧里都这么说。

跟南宫傲雪一样宅的人也有。只不过他们比南宫傲雪的装备精良,躲在沙发的右边用iPad玩新出的galegame。

其实这些人并不想坐在沙发右边,沙发右边靠门,空调正对着这个地方,冷得不行,有几个已经缩成了一团,但即使如此,他们手中的平板电脑不曾放下。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坐在左边,那是因为左边已经被女生们所占领。女生们三五成群,讨论最近哪个明星跟哪个明星在一起了,哪个明星又跟哪个明星分手了,或者讨论以前班里谁谁暗恋谁谁,谁谁被谁谁甩了的八卦新闻。

在一旁不幸,未能逃脱八卦漩涡的南宫傲雪听得真真的,心想怪不得娱乐记者都是女性,她们天生就有这种挖别人隐私的异能力。

南宫傲雪想去看别人玩galegame,但是南宫傲雪一直觉得galegame这种东西要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才好玩。

黑黑的房间里,你只能看到电脑屏幕中的少女,你的一整颗心都在她身上,看着游戏之中显示的文字,灵魂好像飞入了这个世界,你一心想获得美好的结局,但总是出现种种转折让你心底一沉,所以你想尽一切办法想走到最后,甚至不惜去网上查攻略。

南宫傲雪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并不喜欢玩galegame。

曾经有个学霸跟南宫傲雪说过,他说其实galegame这种游戏就是一本小说,只不过配上了图片而已,根本没有玩的必要。

南宫傲雪同意这个说法,但他却总是忍不住要去搜索最新的galegame,搜到了之后只是看看图片,并不下载去玩。狗狗吃骨头,舔舔就好。

南宫傲雪出来时的动作是他故意做出来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是行为艺术,主题可能是要表达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多艰辛。

出来了也没啥事好做,索性就去苏爱媛他们班级的K房看看。

南宫傲雪也不知怎的,自己就冒出了这么个念头,没头没脑的。

南宫傲雪知道苏爱媛他们班的包厢在哪里,刚跟着蔡康他们进来的时候南宫傲雪看见了苏爱媛的同学——王思成走进了他们班的包厢。

说起这个王思成,他的来头可不小,据说家里是地方大鄂,税收大户,政府旁边都有个专用停车位留给他爸,市长也要看他爸几分眼色。听南宫傲雪一帮好事朋友说,王思成家住枫苑别墅,好几千万一套,门前还有私人花园,屋后有个私人游泳池,可以从二楼的跳板跳下来,至于是不是像《百变星君》里的那样跳下来还有七八个美国美妞泳装接应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思成不仅有钱,本人也是个名副其实的贵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雅思托福满分,七级吉他,得亏学校不开元旦晚会,否则三年的吉他表演岂不是都让这小子包揽了?不仅个人素质好,体育也超棒,校队里唯一一个不是特长班的学生,参加过市里的高中生篮球比赛,被誉为“绝对防御”,据说从来几乎能防下所有进攻。王思成还兼修剑道,跆拳道,有时还去福利院看望儿童,去当志愿者,时不时给灾区捐钱。

当然以上也不一定全是真的,其中可能有些是好事者添油加醋的一些话,比如那什么“绝对防御”的事情,如果真能防住所有人的进攻,那次的比分又怎么可能是六十比五十九呢?

在所有人的眼里,王思成简直就是新世纪青少年的典范,若不是亲眼见到此人,打死他们也不相信在这种山喀啦的地方学校会有这样完美的人。

都说人比人气死人,南宫傲雪这样的宅男简直是被比得体无完肤,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凡是来自南宫傲雪的一切攻击都显示“攻击无效”的字样。

值得安慰的是有一次攻击成功了。

那是一次辩论赛,双方讨论高考英语总分下调是利是弊的问题。南宫傲雪凭借自己巧舌如簧的技能和三寸不烂之胡说八道舌,力压对方辩友,道理那是犹如决了堤的江水,简直要把整个会场淹没。王思成作为对方最能辩论的三辩,竟然输给了总结陈词的四辩——南宫傲雪。

唯一一次有效地攻击在王思成看来就是忽略不计,就像往平静的湖水丢了一颗砂砾,屁用不顶。南宫傲雪站在王思成旁边的时候还是等于空气,辩论赛力压群雄的事情根本没人提。

想着想着还有点小伤心。

南宫傲雪走到苏爱媛所在的K房门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理由进去。

开门说什么?说我是KTV服务员过来送茶水的?

思来想去,果然冲动是魔鬼,刚刚就不该冒出这种念头。

南宫傲雪叹息一声,转身就走。

这么出来总要做些事情,闲着没事,去上个厕所吧……南宫傲雪这样想着,真的去了厕所。

可是……这KTV的厕所在哪儿啊……

南宫傲雪四处张望,怎么找也找不到厕所的指向标。

※※※

“你们想干什么?”苏爱媛的后背贴着白色瓷砖铺成的墙壁,脸色发白得要跟白色瓷砖做近亲,她的两边都是杂物,面前却围站着五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小混混。为首的一个小混混揪着苏爱媛的头发往苏爱媛的后面拉,让苏爱媛的脸对着他。

“干什么?”小混混凶着脸,每个字都能透出他的凶狠,“你借了我们这么多钱,总要还点什么!”小混混抓着苏爱媛的头发一甩,苏爱媛整个人都倒在那一堆杂物上,好在这些杂物只是一些硬纸箱,摔上去并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即使如此,硬纸箱的棱角撞上去也不会很好受。

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几个借别人高利贷的人,因为某些利益,也总有那么几个人要去找人借高利贷,因为某些困难。苏爱媛就是后者,至于她为什么要借高利贷,现在还不得而知。

“我没钱。”苏爱媛爬起来,撑着身子说。

“没钱?”小混混反而大笑起来,道:“没钱好办啊。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件事情,我们立马就走!而且这个月的利息还给你免了,怎么样?”

“什么事?”苏爱媛低着头,低声哭着,心灰到了底。

她当然知道这些人说的什么事情,只是现在还有退路吗?

“嘿嘿……”为首的小混混走上一步,强行把苏爱媛的脸转过来。

“只要你让大爷们爽一爽,这个月的利息就免除。”小混混说。周围的小混混故意把吞口水的声音弄得很响,以此来加大苏爱媛内心的恐惧。

苏爱媛越恐惧,他们就越觉得爽。

“滋滋滋,这么好看的美女哪里去找?兄弟们咱们这回可是有得玩了!”

“是啊,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啊!”

苏爱媛双眼空洞,无助使她的瞳色退去,又重新染成灰色,她一动不动的,也不说话,绝望和恐惧填满了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僵直。她好像被死神摄去了魂,又被恶魔收去了魄,如今剩下的只是这美妙的驱壳,和满眼的泪水。

“大哥,这小娘们儿怎么不说话了?”

“管她呢!她不说话当她默认便是,兄弟们,把她的嘴巴封上,手脚也绑了,装到这个袋子里。”小混混淫笑一声,说:“带到我们包房去,这地方不是快活的地方!”

“好嘞。”另一个小混混拿出一条毛巾往苏爱媛嘴里塞。

※※※

“警察大哥,警察大哥!别抓我啊!我只是过来找个朋友,我真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没做?那你一个人在这没人的地方干什么?带走!”

“警察大哥你看这,我一个人溜达一下,溜达溜达不就溜达到这地方了吗?”

“溜达到这种地方?带走!”

※※※

“大哥!警察!”小混混瞪着眼睛,惊慌失措地看向为首的那个。

为首的小混混说:“你去看看。”

这个小混混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看见一双腿被人拖走,那双腿还不停地蹬,应该是在挣扎。

“诶,那个新来的,那个杂物间里面可能还有人,你去看看!记住,一看到有人,先抓起来再说!”

“是!”

就在那条腿被拖走的位置,闪出来一个胖胖的人,好像是便衣警察!他警觉地看向这个杂物间,对旁边喊“这个杂物间很可以,队长你先把这人带回去,我先去看看。”

小混混吓得魂都要出来了,赶紧转身对大哥说:“妈呀,警察过来了!我们赶紧跑吧!”

大哥扇了一巴掌这个小混混,声音很小却很生气:“跑你妈!这里窗户都没有跑个蛋!”

“那怎么办!”

“跟他拼了!”大哥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外面只有一个人。

“可他刚刚说还有警察要来啊!我们这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警察不是还没来吗!这么一个小子不可能拦住我们,我们快些冲出去,他一个人还能挡住我们五个?”

“大哥说的有道理,就冲出去!”

“可是这小娘们儿怎么办?”

“妈的,你要是敢把我们说出去,有你好果子吃!”为首的小混混踢了苏爱媛一脚,打开门就往外冲。

其他四个也赶紧跟随着跑出去。

南宫傲雪见那光头小混混,大叫一声:“不许动!”还把手背到后面,准备掏枪。

南宫傲雪的叫喊没一个人听,不等南宫傲雪掏枪,几个人已经从另一边的走道跑远了。

几个人是越跑越快,简直就是输了一次龟兔比赛的兔子。

南宫傲雪见几人跑远,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到杂物间里。

南宫傲雪凭借经验,认为厕所应该在某个角落,走着走着,却走到了这间杂物间这里,刚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几个小混混的说话。

南宫傲雪推开虚掩的铁门,见到的那一幕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从来没见过苏爱媛这个样子。

在他的印象中,苏爱媛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苏爱媛是班里的第一名,学校里能担保自己能考上清华北大的其中一个,被校友们评为校花,被宅男评为女神。南宫傲雪怎么也没想到,苏爱媛竟然落到这步境地。

苏爱媛仿佛一只遍体鳞伤的小猫,落寞且无助地躺在纸箱堆里,表情呆滞,泪水满面,一双眼睛空洞而无神地望着某个地方。她的脸不白皙了,变成了好像僵尸一样的惨白,她的肌肤冰冷,就像刚刚还在冰上打滚。

南宫傲雪心如刀割,他第一想法就是要把苏爱媛救出去,不是救出这个杂物间,而是救出这个无底的深渊。

※※※

几个小混混跑着跑着也不见后面有人追过来,有个小混混笑得合不拢嘴:“大哥,这些警察也太没用了,我们跑了这么远,他们连我们的尾巴都看不见。”

为首的小混混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小混混们发生了连环追尾。为首的小混混挠挠头,想了想,疑惑地说:“不对啊,警察扫黄怎么扫到KTV来了?”

“可能是警察是打算来个地毯式搜索吧?”其中一人说。

为首的小混混狠狠敲了一下这人的脑袋,厉声道:“怎么可能?”

“糟了大哥!我们可能是中了那小娘们儿的奸计了!”另一个小混混灵光一闪,道。

“什么?”几人恍然大悟,二话不说就往回跑。

怪不得他们听着两个声音有点相似,原来根本就是同一个声音!两个声音一个是少年的声音,一个是粗犷的声音,但后者有着明显的伪造,仔细一听就能听出来那声音是某人粗着嗓子硬发出来的!

几个人到达那个杂物间的时候,杂物间的大门已经大开了,苏爱媛已经不见了。

“妈的,臭娘们儿!”为首的小混混气得跺脚,往苏爱媛躺的地方吐了一口唾沫。

“大哥,要不要追?”

“妈的,必须给我追到!”为首的小混混气得咬牙,他阴了阴眼睛,恶狠狠地道:“臭娘们儿,别让我抓到你!走!”

为首的小混混刚踏出一步,又突然停顿了下来,他说:“不对,我们走的时候只有一条通道,她不可能跑得出去。”他阴冷地扫视整个杂物间,“她一定还藏在这个杂物间里面!”

这个杂物间大得很,堆满了扫把或者一些硬纸箱,要藏个人并不难。

“分头找,一定要找到!”为首的大哥说。

五个人开始在杂物间里搜索起来,其中一个发现了一个背对着他的冷藏箱。为了述说方便,就叫这个人甲吧。

冷藏箱比人还高,绝对可以站得下一个人。

甲觉得还是小心为妙,于是慢慢地走过去,开始用力旋转这个冷藏箱。刚开始还有些转不动,是这个冷藏箱的底部轮胎已经锈蚀了的原因,他加力之后,冷藏箱终于挪动了,不过由于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另外四人。

“怎么回事?”为首的小混混走了过来。

“大哥,这冰箱很可疑,我怀疑那小娘们儿就在这里面。”甲说,“可是我转不动。”

“一起用力。”

两个人一个抱着冷藏箱左边,一个抱着冷藏箱右边,一齐用力。冷藏箱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旋转过来。

一个胖胖的男生站在里面,嬉皮笑脸地。

“几位兄台,别来无恙啊?”

“是你?”小混混说,随即发怒,一把揪住了南宫傲雪的衣领:“说,那小娘们儿在哪里?!”

“什么小娘们儿?”南宫傲雪笑嘻嘻地说,好像是在讨好:“我没见过什么小娘们儿啊?”

“这里就你一人,那小娘们儿定然是被你藏起来了,说!把它藏哪儿了?”为首的小混混举起了拳头,凶神恶煞地威胁:“你要不说我就揍死你!”

南宫傲雪咽了口口水,脑袋有点发晕,冷汗也直冒,不过他依然是笑嘻嘻地,用讨好的语气说话:“几位大哥是说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学生妹子?”

“废话!赶紧说!不然我打死你!”

“几位大哥,其实呢我只是躲避仇人的追杀才冒充警察的,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学生妹子,只不过她跳窗逃跑了。”南宫傲雪指着墙角的一个天窗说,“就是那个,”

为首的小混混看了过去,那个天窗在高处,天窗的旁边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天梯,看起来真的有人利用这个天梯爬到天窗那里逃了出去。

不过为首的小混混还是有些怀疑,他把南宫傲雪的衣领揪得更紧了,力量大的好像要把南宫傲雪抬起来。他是真的想把南宫傲雪抬起来以示力量的,不过南宫傲雪太重,他根本抬不起来。

“真的?”为首的小混混狐疑道,看那表情大概是在说“你要骗我我就揍得你屁滚尿流!”

“骗你干嘛,那女的跟我又没关系,我干嘛骗你然后让你把我揍一顿?”南宫傲雪说,“再说你要不信可以爬上去看看上面有没有爬过的痕迹嘛。”

为首的小混混对甲使了一个眼色,让甲上去看看。

甲点了点头。为首的小混混放下了南宫傲雪的衣领,对南宫傲雪说:“既然那个地方可以逃出去,你干嘛不跑?”

南宫傲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看我这身材,要跑我不早跑了?”

为首的小混混听了哈哈大笑,说:“你这小子挺有意思!”

“大哥,这里真的有爬过的痕迹!”甲说。

为首的小混混拍了拍南宫傲雪的肩膀,笑道:“好,既然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也不找你麻烦了。兄弟们,走!”

“大哥,可是那小娘们儿怎么办?”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去她家。”为首的小混混道。

南宫傲雪听得心头一跳,冷汗从额头渗出来。

苏爱媛当然没有从那个天窗逃走,那上面的痕迹是南宫傲雪利用常年累计的灰尘,用手扫出了一些痕迹而已。如果那个小混混检查南宫傲雪的右手就能发现那上面有薄薄的一层灰。

天梯当然也是南宫傲雪故意放在旁边的,当时为了把这个电梯从纸箱堆里弄出来费了不少时间。

南宫傲雪之所以藏在这么显眼的冷藏箱里是为了亲自误导几个小混混,南宫傲雪十分清楚,不是每个人看到一个天梯和天窗就会本能地反应出“有人从天窗逃走”这个选项的。

而且南宫傲雪藏在这里对几个小混混也有混淆视听的效果,因为要同时思考三件事情:“这小子是不是在骗我”、“这小子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妞藏在哪里”。

在他们急切的情况下,南宫傲雪本人的存在使前面两个问题容易解决而使这两个问题突出,此时南宫傲雪再用天窗进行误导,就能大几率地达到目的。

苏爱媛被藏到纸箱堆里去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刚才南宫傲雪最担心的不是小混混们识破他的鬼点子,而是苏爱媛会不会弄出什么声响。

南宫傲雪没有走到苏爱媛藏身的地方,而是先走到了门口查看情况,确定几个小混混离开之后才跑到苏爱媛藏身的地点,把纸箱都拿开,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苏爱媛。

南宫傲雪叹了口气,坐到地板上。

坐到地板上南宫傲雪才能听到苏爱媛低声的抽泣。

“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可以借你用用。”南宫傲雪说。

苏爱媛动了起来,她缓缓抬头,布满泪水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宫傲雪,然后猛地扑了过来,把脸藏在南宫傲雪的怀里大声的哭泣。

苏爱媛哭得很大声,哭得很悲惨,哭得南宫傲雪有点担心那些小混混听到这个哭声而回来寻觅。南宫傲雪没有劝说苏爱媛,一是觉得脑子空空的,无话可说,二是苏爱媛哭得太厉害,南宫傲雪想说也不会有机会。

南宫傲雪深深地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劳累感,不是因为救下了苏爱媛,也不是因为担心之后的处理事宜,这股劳累感来得莫名其妙无头无脑,仿佛在警示着南宫傲雪,又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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