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去远了,慕容峻就对王洛继续解释道:“这些人都是石鉴自作主张安排的,我并不知情。明天我必要好好敲打、敲打石鉴,省得他再做这种糊涂的事情。”
王洛微笑着说:“上有好之,下必效焉,这也是投你所好的事,你可别错怪了人家,枉费了石鉴的一番美意呀。”
慕容峻听王洛这样说,就知道今天这二女之事,王洛还是过了心,看来今天王洛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了。
慕容峻连忙接着说:“我便是爱好美人,也是只好你一人。你我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对你一向是一心一意的,何曾正眼看过别人一眼。我有太多的正事要做,哪有精力关注这些不相干的莺莺燕燕之人。你也明白,我岂是那贪花好色之人。我这一生,有洛你一人,足矣。”
王洛见慕容峻说得真挚,也明白慕容峻现在表白的,确是他心中所想。不过王洛想,慕容峻今天来去匆匆,还没看到两个宅院,现在都是石鉴安排的莺莺燕燕的美婢吧。
王洛暗想:若是慕容峻敢接受别的女人,自己就立刻离开,自己可对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事没有兴趣。
而且,随着慕容峻的地位日渐提升,想以这种方式讨好他的人,只怕也会不少。明日这送美人之事怎么处理,就意味着为今后怎么处理这种事定了调子,往后都会照此办理。这石鉴揣测上意,可够尽心尽力的,自己且看明天慕容峻怎么处理他吧。
慕容峻见王洛目光流转,似是若有所思,就知道王洛对自己是要以观后效,看自己后续怎么处理这件事。慕容峻心中暗怪石鉴:真是无事生非,办事得力竟办到内宅来了,导致家宅不宁,平添麻烦。
王洛见慕容峻手中还拿着醒酒汤没喝,心想:今天他也够累的了,一路奔波,刚到建康,又去赴大司马府的鸿门宴,回来又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内宅之事。
王洛不觉有些心疼慕容峻,心里想着不愉快的事就先放一放吧。
这样想着,王洛就对慕容峻说道:“先把醒酒汤喝了吧,这样端着做什么?”
慕容峻见王洛关心自己,不由笑了,心知这时王洛的不痛快,已消了不少。
慕容峻接口笑着说道:“还是洛心疼我,我这就喝了。”说完一饮而尽。
王洛又问:“今日到大司马府赴宴,可说了些什么?”
慕容峻说:“我劝说大司马伐秦,他同意了。但在座的晋臣中,有人以北上伐秦,恐怕粮草不继的理由,加以反对。”
王洛说:“这倒是个理由。从江南运粮到秦,路途遥远,只有水运和陆运两种。现在秦已破坏了北上运粮的河道,水运走不通,只有陆运了。陆运的话,目前江南的驴马极少,只有人背和畜运相结合。以现在晋的国力,这么大规模的运输,恐怕消耗不起。”
慕容峻回答道:“正是这样。此次伐秦,如果采用陆运,晋派兵十万,要是用人背运粮的话,至少得征运粮的民夫四十万人;要是人背和畜运相结合的话,驴马的用量就不可计数了。江南的驴马多不适应北地的气候,到时极易得病,病情一蔓延就会变成瘟疫,实在难以控制。”
王洛说:“那大司马为何还坚持同意攻秦呢?”
慕容峻笑了,说道:“大司马说他,自有妙计。”
王洛也笑了,说:“那大司马没说他的妙计是什么?”
慕容峻笑着说:“没说,可是我猜出来了。”
王洛听了这话,转念一想,也笑了,说:“我也猜出来了。”
慕容峻说:“那不如我们把猜出的计策,写在手心上,看看一样不一样?”
王洛笑着说:“好。”
说完,两个人就分别拿了毛笔,在手心写下了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