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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改变

(PS:新书开张,新人进驻起点,求收藏,求推荐票,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用一个新人的姿态和态度写好每一章,每一字。始于起点,功归大家!)

齐天越怎么也没想到,从小就厌烦八字命理,阴阳五行的他,现在对于他所定义的封建迷信那一套陡升了好感。这个原因说来不难理解,想到是这改变命运的大事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齐天越恨也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

改变齐天越命运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中学教语文的他的母亲。齐天越的母亲是个老老实实的知识分子,虽算不上十分有学识的人,但在工作上一直是兢兢业业,本本分分的。她的一生就像教科书中的定义一样,每一步都是规定好的,读高中,考师范,结婚生子,教书育人,没有出格,没有意外,看了第一页就能知晓最后一章节。

不过这次母亲的决定让一向对母亲没有任何期望的齐天越,内心产生了些崇拜感,他觉得母亲毕竟读了一辈子书,虽有些木讷无味,但在人生大观上还是有一定见识的。

事情的起因要回归24年前,齐天越出生的当天。那一年东北整个冬天都在下雪,齐家所在的小村庄当然也被绝望的寒冬按在厚雪之中。

齐家世世代代为DXAL的猎户。打猎这行当虽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职业,可在这深山老林中却是必不可少的。狩猎是人类的本性,能够做一名猎人需要很多过人的本领,齐家就这样一代代的把人类的潜能发展到极致,然后延续下去,猎手的基因愈来愈深入骨髓。

有猎枪的男人在村里是有地位的,齐老二很自然的想把自己的技艺传给未来的儿子。可齐家老太太,也就是齐天越的奶奶却始终反对自己未来的孙子继续从事杀生害命的营生。她整天在儿子和儿媳妇身边絮絮叨叨,说着很多不着边际的猜想和暗示,搞得齐老二烦的要命。

“我说老太太,那老大和老三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你怎么不去烦他们?何况我老婆生的是啥还不一定呢,你能不能像别人家老娘一样,干点力所能及的,别整天瞎叨叨了行不?”

“老二啊,我这三个儿子里就你拧,老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听娘的准没错,娘在咱们这北山村做了40年翰娇如萨满,这个世道有太多事情是你想不到的。”

“对啊,我当然是想不到,我也不愿意去想,可这话你说的也不让人信服吧。你是干了几十年萨满,可咱们村里谁不知道啊,你的预言啥时候准过?整天和神鬼打交道,你到灵验一次,让我们开开眼啊,咱们村为啥现在祭祀都不搞了,我想你心里最明白了。”

每当齐老二提起这件事,齐老太太便不再言语了。这是她内心最后一块伤疤,这块伤疤连着她的命,疤掉了命也就没用了。

这样的争执每年都持续着,老太太在家里的地位日渐低下。可就在齐老二第一次见到齐天越的时候,那幽蓝的雪光透过爬满雪花的玻璃窗映照在齐天越的额头上,小孩子乌黑的眼珠让本来就昏暗的房间更加显得迷惑。齐老二用拿长满老茧的大手擦去老婆鬓角的汗水,那一向圆睁的虎目现在温柔的像只黄白花的小猫。他的嘴角微微的上翘着,憨憨又低沉地放出几个笑声,然后开口说话了。

“咱妈说,娃命好,大富大贵的命。呵呵。”

齐家儿媳有些不解的看着齐老二,她似乎知道自己的爷们要说什么,可还是觉得有些不能相信。

孩的妈没说话,她知道少言的齐老二这样对话走心的开头实属不易,她把话语权完全交给了齐老二。

“妈说,孩儿要是放下枪,拿起笔,就能大富大贵。我倔了30多年,今天想听老太太一回,万一,我说万一妈说的是,咱的儿以后就好了,你说呢?”

齐家儿媳妇点了点头,作为教师的她当然和齐老二一样,一向鄙视老太太的封建言论,可这样的好话落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当妈当爸的有谁会拒绝呢。

齐家老太太半晌缓过神来,内心百感交集,自己的儿终于顺应了一次,接下来该轮到自己的专业了。老太太双膝跪地,紧闭双眼,双手在胸前交叉,手指不时地跳动着,口中嘟嘟囔囔,不知道是在说还是唱。不过齐家老太太这次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疯癫地跳神,而是轻声虔诚地说着话,话语不狂不妄,让人安心。

“任申猴,剑锋金。岁带正马,天元坐财。刀刃戟出,吉星四散,端坐执笔命如顺水行舟,自坐禄地,亦贵亦荣,且有妻妾之助,咱娃一辈子大富大贵。”齐家老太太嘴里嘟囔着一大堆别人听不懂的话语,不过听起来头头是道的感觉。

齐老二这次没有阻止自己的老母,他静静地听着自己完全不懂得话语,听了很久很久。

“咱娃是天钺金斧的命,天钺金,主大贵,咱娃以后就叫齐天钺。”

齐老二真挚地看着老母,狠狠地点了点头。

从此,背着大富大贵之命的齐天钺开始了倒霉的一生,他每每与富贵的机缘擦身而过,从幼儿园衰到大学毕业,一事无成,本领皆无,无车无房,独身大**丝一个,整日混迹在BJ的人才市场中,惶惶不能终日。

齐天越的教师母亲在他24岁生日时送给了他第二次生命,那就是改名换字。

“咱家的孩子自己最了解,我今天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咱就事论事,这名字是他能受得起的吗?”

要是以往的话,齐老二早就把自己老婆的话噎回去,虽然他也知道老太太整天招神弄鬼的没有个正溜,可好话人人爱听也爱信,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也好,齐老二也愿意相信是时运不济造成的,孩儿的命准错不了,何况这名字是自己亲娘起的,哪怕只是讨个吉利也是好的。

可今天,躺在床上的齐老二眼都没睁,只是轻轻地叹了几口气,挥一下手,意思是罢了罢了,由你来吧。

齐天越的母亲王亚军教了20多年中文,是村里为数不多土生土长的知识分子。村里的人常常会为王亚军感到惋惜,既然读了书,为啥还留在这小山沟里呢?还有人说她是读书读傻了,既不见黄金屋,也不见高富帅,身边还有个疯癫的婆婆,真是把握不住机会。

王亚军也知道自己,自从大学校园里回到北山村时,自己就成了一个无法合群的人。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卑微,如何礼貌,可大家看她的眼光还是异样的。那怕她在泥泞的黑泥巴里深一脚浅一脚吃力前行,那微颤的双腿也让人能感觉出不入世得清高和不值得同情的悲哀。

和自己的婆婆做了20多年反封建斗争的她,眼看着齐天越无法立足于社会的现状,她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原由来。齐天越从小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和村里其他家庭都不一样,自己的妈妈是教师,这可让旁人羡煞眼球。可齐天越偏偏就是个大大的朽木,怎么雕琢也不成材料,那怕是娘俩一同奋斗到深夜,那怕是10年寒窗齐天越都兢兢业业的把守,可结果就是成为村里的笑料,大家口中的废物点心。

无奈之下,王亚军想到了24年前齐天越降生时婆婆说过的话语,她觉得婆婆把好话说尽了,信不信单说,即便婆婆说的是真的,也有句话叫天机不可泄露啊。如果不是真龙天子的命,何必给他扣上这么大一顶金冕旒呢?那样岂不是压得孩子一辈子翻不了身。所以她决定把齐天钺的钺字换成普通的越,毕竟只是齐天就很狂傲了,再加一个代表皇家威严的上古神器钺斧,真是有点要大闹天宫的意思。

齐天越对这个改变当初没想什么,人之发肤受之父母,何况改一个字而已,他很顺从的答应了。然而简简单单的改一个字可废了齐家人很大的周折。地方政府里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被当皮球踢了好几天才算把事情办成。好在现在齐家终于有了好消息,一个三流专科院校毕业的齐天越,竟然被招进了京城有名的大公司,因为家里亲戚多的缘故,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北山村,把全村人念了20几年的老婆舌彻底堵住了。北山村虽然偏远,交通不便,但当今社会发展如此神速,这老林里的深村对外界的了解比城里人晚不了多少。就连很多中年网上的守旧人也像模像样地玩上了手机,什么微信,微博,哪个叫QQ,淘宝啥的,都不在话下。

消息是从齐家老大家传出来的。齐老大媳妇叫武大嗓,是村里的出名的传话筒,什么张家常李家短,王二麻子有哮喘,各式各样的新闻都能从她嘴里道出来,每天定时定量的比新闻联播还敬业。特别是关乎到齐家老二家的负面消息,她更是特别在乎。武大嗓一向看不惯戴眼镜的王亚军,她和大多数村民一样,对学问高出自己的人总要联想到阶级层面。

“你看把老二家得瑟的,全村唯一的老师,竟教不出自己亲儿子,真是笑掉大板牙。”

“你咋老逮着老二家不放,都是老齐家人,就算哪个丢人现眼你能好看?”每当听到自己婆娘对弟妹人身攻击的时候,齐老大就会及时纠正她的错误,可越是这样,武大嗓就越怒从胆边生,觉得自己又矮了王亚军一头,非要喊出个样来看看。

“哟哟哟,一说人民教师你就不干了?本来嘛,就算我不说,咱村谁不知道啊,不就上过几年书吗,自己的儿子就一定了不得了?还齐天呢,咋不大圣啊。你根本就没那个命,你看他家小子,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一天吧还挺能学习,考试还考不过王寡妇家傻大个子,真是光屁股拉磨,给你们老齐家丢一圈人。要说还是老话说的好,没有金箍棒,就别揽瓷器活。”

“是金刚钻!没文化败家娘们,别瞎嘚嘚了,我看你一天竟喝酱油放屁,闲的!”

可是今天武大嗓坐在村头的大树墩上眼神发直,嘴巴微张,不停地嘟囔着什么,毫无往日风采。一群老娘们端个肩膀和往常一样,踩着靰鞡鞋,蹭着地面往一个中心点走去,召开日常妇女扯皮大会。

“什么!齐老二家老小子进了赤狐公司了?就那个最年轻的全国500强?”

要不是旁边的二大娘炸音般地嚎叫着,武大嗓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实话说了出来。按理说像这样给王亚军争脸的消息就算打死她,她牙口缝也不会欠的。可事实的冲击太大,以至于自己的嘴都不受控制了。她嘴继续张着,干巴巴的,啥也说不出来。

没错,没有半点技能的齐天越在一个高大上的面试会上,竟然被全场最吸引眼球,几乎百分之百求职人梦寐以求的新晋500强赤狐公司签约。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就在一天前,齐天越还在为自己这个月的房租发愁,愁到连自己最好的伙伴——红塔山经典也无限的绝望着,一个瘪瘪的白色烟盒中,只留下了一些烟丝。连给红塔山续命的钱都不够,就别提那近千元的房租了。

齐天越想过问自己的母亲要点钱救急,好延续自己在BJ没有意义的日子。但他知道,第一,母亲没有多余的钱了。第二,这是救穷,不是救急。自己穷的不只是口袋,还有自己的大脑。他盲目地在BJ的环路上拖着腿行走着,心慌慌,泪汪汪。

不知不觉间,齐天越仿佛闻到了一阵异香,他抬起重重的头,两眼向路对面望去,香味正来自那里,雍和宫。

一向对佛教充满敬意的齐天越下意识地对着几百米远处的庙宇行了个佛礼,心中默念真言,祈求菩萨庇佑。几秒钟后,齐天越重拾了一些信心,即便自己的处境不乐观,但毕竟才和菩萨有了个短暂的沟通,事情总不至于会更糟。

继续行走几百米后,齐天越见一座大厦前人山人海的,成百上千的人像是在赶过年回家的火车似的,往大厦里面拥挤。齐天越走到前出得知,这是一处人才市场。

“怪不得,看来和我一样的北漂不少么。”想到这里,齐天越的心情好转了些。

招聘会对于齐天越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参加过各式各样的招聘活动,被选中过也被无视过。选中的大多是卖保险或是基金的,更有甚者他都怀疑是某种传销公司,因为那些面试官太过于亲切了,亲切到恨不得立马上他上任。

齐天越望着远处的人群,他不知道增多一次逛招聘会的经历对自己的人生有没有意义。站在街头的齐天越闭上了眼睛,在车水马龙喧嚣的二环路边,他用最简练的方式审视了一下自己。他想知道,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吗?如果一个人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想来想去,齐天越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原因就在于他没有任何技能。这个结论他早就知道了,是尝尽各种苦头来验证的。想要在人才济济的首都BJ混的一席之地,没点本领还真不是开玩笑的。齐天越十分沮丧,他觉得这样下去没什么前途,还不如趁着年轻回到村里当一个猎户,继承父亲的职业。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一阵风吹在他的面颊,这风好暖,暖得有些不正常,现在毕竟是深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凉,哪挂来的风呢?而且风里还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有些香甜,有些呛鼻。对,那是奶奶抽的旱烟独有的味道。齐天越对这个气味十分有感情,他儿时的大部分时光都浸在这种味道中。这味道里有幸福,有安全,更重要的是有自我。因为奶奶一直认为自己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奶奶的神婆职业虽然早就走到了尽头,可是她望着齐天越时,眼神的自信让人无法不去坚定,这孩子一定会有些不同,哪怕亲戚朋友,街里街坊都喜欢拿齐天越做反面教材,在背后指指点点,暗暗嘲讽。哪怕齐天越拼了命地努力,却还是取得不了该有的成绩。哪怕他不管怎么尝试着改变现状,却总觉得自己被某种东西蒙在鼓里,无法翻身。奶奶一直在支持着他,那个充满旱烟味道的小屋都始终是齐天越的避风港。

“你奶奶告诉你,不要着急,你的优点不明显,但是够用一生。”

这是奶奶临终前双手比划后,母亲王亚军翻译给6岁的齐天越的话。之后奶奶就永远离开了他。

其实齐天越也能看得懂奶奶非专业的手语,因为奶奶在他降生后不久就垭口了。有人说是她那套萨满巫术练得走火入魔,因为齐天越降生那天,奶奶跪着念了一夜奇怪的咒语,水人劝说也不听,自己进入了一种执着的状态。也有人说老太太一辈子说了太多假话,是报应。说她跳了几十年大神,说了无数个破败的预言,没少忽悠村里人。不管别人怎么讲,齐天越倒是不嫌弃自己的哑巴奶奶。反正他们之间没有沟通障碍,比起一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太,一个整天慈眉善目只能比比划划的老太太更让齐天越喜欢。

风吹走了,可那句话走进了齐天越的心理。是啊,一个人怎么能没有优点呢。奶奶说的对,我的优点不明显,但我想,如果我相信自己更多一些的话,说不准这个有点还真的能伴随我一生顺利。从小就被北山村所有人瞩目的齐天越没少经历冷眼和嘲讽,就连都是亲戚的年夜饭中,他也得承受来自各方的言语讽刺。谁叫大人们把话说绝了呢,齐天越每逢这种时候只会感到无辜和不解。久而久之,随着年龄的增长,齐天越学会了保护自己,他认为对于一个人来讲,相比财富或者地位,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尊严和体面,所以这两种珍贵的东西保护好了,别人愿意怎么样就由他们去吧。于是在多年的对敌斗争中,齐天越学会了察言观色,并能在任何场面都可以心平气和地把自己的观点娓娓道来,语气平缓,言语却有力得让人无法辩驳,从而使齐天越每每在一些尴尬场面中全身而退。

(PS:本人定居海外,时差的关系导致更新时间也许和众大神的时间有差异,不过我会努力做到专业,新书开张,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本人会一天两更,绝不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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