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目光一直注视这那站在窗外的女孩。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她长得并不是不可方物,反而是平凡中带着些特别的气质,一种专门令我被吸引的气质。
他好像在等车。自从我偷偷在这家咖啡厅和这固定的时间段瞧她时候起,她每天都会在这里像这样等一会儿,有时候等车有时候等人。
我悄悄的了解了一下她的信息,她叫郭慧灵,在报社隔壁一家轮胎外贸公司做会计,算得上是一个白领;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谈过一场比较荒唐的学生恋爱,分手后至今在没有谈过。看到这的时候我就没有再往下翻了,因为我的目的达到了。
没错,我是爱上她了,她正是那个让我的心感到颤动的人。
我的名字叫白作天都,真实的姓与名我自己都不记得了,甚至我连原来的祖姓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因为五岁真正记事儿起,我就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说白了就是一个不记事儿就成了孤儿的人。再后来我就一直被大队的教导员薛姐姐照顾着长大,要说姓那就称呼我薛氏天都好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今天向她表白,再不对她说我自己都要忍不住抽自己了。
拿出手机打开拍照,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没什么不太对的:一套运动装打扮,今天特意弄过的碎短发,再加上一张自己都觉得没法再普通的脸,理了理思绪,我出门朝她走去。
她今天梳了七分长的斜披肩,上身一件米白色休闲长袖,加一条素雅黑的过膝七分裙,青花平底布鞋。
站在她身后,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我却哑巴了,我不知道跟她如何说出那句话。
就在我犯难的时候,她突然转了个身,打量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身子往边上挪了一下,把身后的站牌让了出来,我却松了口气,紧张感也减了不少,定了定神儿,对着已经回过身张望的她开口道:“你好!”
慧灵闻言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我:“你是在叫我吗?”我听到她说话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我抬头小心的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她更加疑惑:“你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她的脸,不自然的有点害羞不敢盯着她,想了想我小声答道:“呃,我经常在这个站台等车,也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在这等车,我想我们的上班的地方一定相隔不远。。。”绕了半天我就说出这句废话。
她看着我紧张的样子,听我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扑哧掩嘴一笑,看着她的笑,我倒是愣住了,她笑着对我说:“你是不是想说我们上班离得这么近,又经常在同一个站台等207路公车,不如交个朋友吧?”
说完她就这么笑吟吟的看着我。
听她说完,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不敢再正眼去看她的脸,两只手在身前互相折磨的死去活来。看着我的举动,她又是一阵轻笑,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冲我道:“你好。我叫郭慧灵,郭慧灵根。”
我看着她的手在我眼前,我的左手终于放弃了生死相搏的右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虽然只是一触即分点到为止但握住她手的那种舒服无法言喻。
我的目光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她的笑让我如沐春风。她看着我笑意更浓,如一个孩童碰到了很有趣的玩具。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听到她发问才回过神儿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叫白作天都,大家都叫我天都。”
她歪着头想了一下,“你的名字好奇怪啊。”那样子可爱极了。
我解释道:“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打记事儿那会儿起就一直是姐姐在照顾我,姐姐说我小时候太淘气,就给我起了个这样的名字。”慧灵听完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我赶紧说:“没什么的,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不过是另一种生活状态罢了。”
而我说完这句话后,她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你年纪不大,说话怎么像我爸一样,大道理一堆一堆的。”
随着跟她聊天,我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就在我们越聊越投缘的时候,那可恶的207公车来了,不过好在我跟她顺路。
车上人不多,现在才下午三点多。我们找了个连坐坐了下来,她告诉我她就在宛平路的飞扬国际贸易公司上班。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好巧,我就在你们公司隔壁的江南日报上班。她倒是很开心的说没想到这么巧。
接下来到上海警备司令部大院这段路上,我们就真的成了朋友,山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到我下车的时候她倒是惊讶了:“没想到你住这里啊。”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了声明天加见就窜进了大院,那股子兴奋劲儿一度让门前的哨位认为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很开心,成功的要到了她的电话,当然微信什么的联系方式自然而然的就通过手机号码搞定了。我咧着嘴朝家走去。
原来她不是那种生人勿近的人,一路下来发现她特别好相处,这倒是让我更加对她念念不忘。
回到家的时候,还没等我敲门,薛姐姐就把门打开了,看着一脸喜色的我轻笑道:“天都,是不是认识人家了?”我笑着上前搂住薛姐姐的肩膀,并肩跟她向屋里走去:“老妈,我今天跟她聊得很开心。”我笑得很开心。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妈,叫姐姐显得多年轻啊!”薛姐姐佯装生气的拍了我一下。我笑嘻嘻的没说话。打我记事儿起,我就一直管她叫妈,她更像妈妈一样把我从小拉扯大,我也见证了以为花样少女到中年阿姨的伟大女性蜕变,她和姐夫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一直没要孩子,对于他们来说,我更像他们的儿子,他们也更像我的父母。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开微信的通讯录,将bottle置顶加星标,原来他的昵称叫bottle,很特别的名字,我叫Nemo。
“睡了吗?”
“还没,在看电视剧呢。”
“哦。”
“怎么了,有事吗?”
“呃,没有,就是看看你睡着了没。”
说打这里她突然不理我了,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安了。
等了没多久,一条视频电话的请求从她那边发送了过来。
我欣喜如狂!迅速点开了请求。
出现在画面里的是她扎起马尾的脸,跟白天见的一样,少了些工薪阶层节奏跟,显得更有少女气息。
看着我对着她笑,她也是微微一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睡不着,我一般睡得都挺晚的,刚才改稿子突然想起你了,就问了你一句,没想到你也还没睡。”我说谎的时候可以控制脸部的肌肉和心跳呼吸,就跟真的似得。
她显然没有看出我在说谎,他那里知道我是魂牵梦绕想她而失眠啊。
“刚才看到你问了一句,我才看了看时间,要不然又得睡得很晚了,这两天老是起不来,今天早上上班都迟到了。”她皱着眉头说道,样子可爱极了。
“你早上几点上班啊,要不以后我早上喊你好了,反正我们上班的地方那么近。”我这句话绝对有阴谋,打着喊人起床的幌子不过是想多点时间跟人家一起罢了。
她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好啊,那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迟到了。”有点小雀跃。
我笑着对她说:“那样你也不能睡的太晚,长期这样熬夜对身体不好。
她好笑的对我说:“我没发现你原来也这么唠叨,像我妈一样。”那样子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孩,让我凌乱不堪!
“对了,你是在报社当编辑吗?”
我摇摇头:“不是,我是记者,就是经常在外面采访的那种,偶尔也客串一下临时编辑。”
“哦,那肯定挺自在的。”
我点点头:“是啊,经常可以到处跑,走走看看。”
她有点小向往的说道:“真好,我也想到处跑,可是总是要养家糊口,哎。”
说着她搞怪的叹了口气。看着她搞怪的样子,我笑道:“等你有空了咱门出去玩?”
她一听眼前就是一亮,兴奋的喊道:“好啊好啊,我都很久没有出去玩了。”
“怎么会很久没出去了呢?”我有点疑惑。
“哎,同事朋友都忙着工作,哪有像我这样的闲心还到处跑疯着玩啊,就我没心没肺的。”她倒是有点失落。
我眼前一亮,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空?”
“下周三到周六都空,怎么了?”
我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好巧,我周三到周五有空,不如那两天我们出去玩?”
她想都没想就大声欢呼道:“好啊!”
看着她兴奋地样子,没来由我想到她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无奈着,不如以后我来陪她。
又聊了一会儿,看着已经十一点多了,我让她赶紧睡,说好明天喊她。
五点半,我准时醒来,多年的习惯让我到点就自然醒。起床洗漱了一番,看到薛姐姐已经准备出门了,我疑惑的问道:“妈,你要出门吗?”
薛姐姐点点头:“你姐夫有个任务今天就动身,我要到总部去几天,我不在的几天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打电话。”
说着她背起包就准备出去了,她刚要出门突然回过头笑着对我说:“对了,什么时候带那姑娘来家吃顿饭,姐姐帮你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我一脸被打败的样子:“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她倒是不以为然:“咱姐弟的本事谁不知道,相信我回来的时候你会给我们个惊喜的。”
说完不管我就出门了。
我甩甩脑袋,也出门了。
在大院的操场上看着出操的人们,我也跑了十几圈,时间差不多了,回到家里收拾了一下拨通了慧灵的电话。
过了好一阵电话才被接通,传来她迷蒙的声音:“喂?”
“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起床,要迟到了。”
电话那边明显愣了一会,接着就是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她一定是在匆忙的起床,电话都没有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