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广明下午听到有人说警方来附近那排特殊的房子,好像是为了一个女孩子自杀的事儿什么的新闻,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疯狂跑向那个熟悉的红色屋子。发现围了好多人指指点点,警方的警戒线拉了起来,他挤进了人群,但是进不去屋子。他看到那个和姗姗一起的陕西小女孩在人群中站着抽泣,他跑过去抓着小女孩问,“不会是你姗姗姐吧!”广明抱着一份侥幸的心理,希望小女孩摇头。
小女孩看清楚是广明,确是哭着点了点头。哭大了声说:“是姗姗姐!”广明差点就坐到地上,他想进去最后看一眼,被警察拦住了。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疯狂拽着自己的头发,打了自己若干响亮的耳光,被小女孩哭着拦住了。姗姗的尸体被警车拉走了。那一排的屋子全部停业了。
只有广明一个又回到这里,他买了纸钱香烛,在这里送姗姗最后一程。姗姗独自异地,活着,广明是她最好的朋友,走了,当然该由自己来送送她,陪陪孤独的她,给她多带点钱路上花。
广明的泪水和纸钱一起飞化,夜风带走的是浓浓的牵挂。晚行的车辆里的司机都奇异地张望,不知道他在做着什么样的仪式。
过了十多天,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几辆铲车开来,那排红房子成了一堆废墟,连历史都不算,只是一堆垃圾。2000年的夏日最像夏日,真的是辞旧迎新了,而这个契机的来临竟然靠的是一个小女孩的生命。我们感谢这个单薄的脆弱生命,这就是所谓的牺牲和烈士吧。一些伟大变革总是需要流血牺牲的。
不久传来更令人振奋的消息,省城展开了又一次扫黄打黑的专项斗争,那个玩转省城多年的虎哥连带他的保护伞几乎被********。有的老百姓说连根拔了,有的说没有,有没有恐怕只有不久就上路的虎哥知道吧。不论如何,这个祸害姗姗,危害省城的团伙被打掉了。广明又在晚上来到那个被夷平的地方,烧化纸钱告诉了姗姗。
后来不久,那里盖起了崭新的门面房。黎阳得知广明的故事,有空就多和他谈谈心,这也是他这个同学和班长唯一能帮到广明的地方了,一切伤病的祛除和痛楚的消解都得靠自己。别人的宽慰只是一例创可贴,小事还凑合,大事是没有用的,当然有总比没有好啊。
黎阳想,黑社会以前只是香港电影里看到的,怎么改革开放,不小心把这股风放进来了。这可不是替天行道的黑旋风,这是滋生邪恶和犯罪的黑山头,这不是与国际接轨的时尚潮流,这是一种可怕的自由主义无政府主义的蔓延,是丑陋人性和帮派旧统的复辟。
虎哥随着政府的号令一声去了,但是会不会还有什么龙哥,狼哥,狗哥,而且他们的保护伞就真的不会再有了吗?数学老师说的好,先设丫为x吧?
过了没几天,学校要求严查学生,不许随便外出,尤其是晚上。因为马上就是六月四号了,黎阳带着学生会宿管部的晚上查了好几天。这是当年1989年六月四号留下的后遗症。这段历史就不必提了吧,正好过去十年了,可能是怕有人还受那时候学潮风波的影响,头脑一热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吧!其实现在的大学生在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学生,哪有什么印象啊,更别说影响,政府高估错估了他们吧!几年后,人们更是没什么概念了,于是也就不会在那几天全城戒备了。
黎阳觉得不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对未来充满希望,充满快乐,迎接新的生活。他把广明拉入了青春风语社,渴望通过大家的青春活力感染广明,让他尽快走出阴影,包括黎阳自己,不要忘记还有美好的青春生活仍旧充满阳光等待着他们这群年轻人。
写下了这么两首小诗。
自由飞翔
风雨中的桥啊,横亘在前方,命运的彩虹,是桥上的倒影,我在虚无缥缈中,摸索前行,我寻找着,一个不落的梦,我不愿意,这样的人生,三餐里咀嚼,淡淡的平庸,我在想,青春的蜂鸟,可以飞翔,飞翔到,苍天的脊梁,那里有一万种色彩,两万种光亮,有云中的殿堂,会飞的衣裳,那里,是因果的皈依,正果的方向,那里有我,想象的辉煌,更主要,那里的佛光,如此和祥,这里只有和平的空气,和自由的思想。
致青春
快乐的青春,无悔的青春,尽管也有忧伤,我心里还是满满的阳光,不停奔跑,才对得起韶光,走过风雨,我还是乐观向上,每一个纪录,等待我年轻的胸膛,爱情的歌唱,盛开在青春的牧场,节日的礼花,绽放时代的广场,我们用心弦,奏出四季的悠扬,拥抱太阳,我们华年正当,不能辜负,家国的厚望,青春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