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天,思柔才发现,那个烦人的许春晖也报名了,而且还主动过来和他们打招呼。思柔悄悄对黎阳说:“她倒是一点不见外,一一点不记仇啊。”黎阳笑笑:“大气一点,我们思柔是大家闺秀嘛!”思柔撇了他一眼。
打着红旗,坐着学校租来的大客车,几十名下乡的同学怀着激动和好奇的心情在团委老师的带领下出发了。这种参加活动的方式对于中国学生来说并不陌生,从小过六一就这种模式。公路蜿蜒,旷野飘绿,车上的青年人们就像要去进行一次全新的旅游,兴高采烈,大家轮着表演节目或者做游戏,并没觉得道路的漫长。
春晖给座位附近同学发她带的零食,也给黎阳和思柔递过来,黎阳看了思柔一眼接了过来,并把自己带的也给春晖一些,算是礼尚往来吧。
路过了几个小城市,进入了真正的山区。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开始走上了盘山公路,特别的惊险,大家甚至都不敢怎么说话了,静声屏气的,生怕影响司机的注意力发生什么意外。
但是车窗外翠绿的远山和各色的野花似乎在热情欢迎这些和它们一样有朝气的年轻学生。又经了两三个小时的颠簸,穿过了好几个村镇,到了目的地,武安镇,镇里的相关工作人员做好了接待工作,先招呼大家下车吃饭。
在当地接待领导讲话表示欢迎后,大家就开始用餐,饭菜很丰盛,有鸡有鱼,摆了一桌子,还有饮料甚至白酒,可见人家的热情啊。但是大家下午要分到各个乡村小学,连老师们也都没有喝白酒。
按照校团委的分排名单大家分别在去到八个点进驻当地小学,完成团省委等上级部门组织的医药卫生和文化下乡活动任务。谁知道怎么就这么巧啊,黎阳负责的保宁村共有七名同学,黎阳提前和陈老师申请把他和思柔分到了一组,然而他们组的最后一个名字竟然是许春晖。
许春晖一听,喜出望外,而思柔却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呢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汽车把他们送到了保宁村,是一个个子不高的五十上下的李校长接待的他们,还有几位当地的老师。
小学校是“希望工程”筹建的小学,很新,面积很大,地方上不缺的就是土地。整齐的一排平板房,有六间大的教室,左右两边又整齐的有对称的两间大教室,由于学生只有一百个左右,两边暂时是办公室,校园中央有旗杆,上面飘着一面火色的国旗,不远处还有两个水泥筑成的乒乓球台子。在这排新房子对面还有三间宽敞明亮的房子也是教室办公室和校长室。学生们都在,天真淳朴地他们欢迎着这帮大学生老师。有的已经和孩子们打得火热。
黎阳组织大家座谈,本组来了两个中文,黎阳和思柔,一个外语许春晖,一个数学系男孩李江,音乐系男生杜建伟,历史系女生张楚楚,舞蹈系女生贺子歌。黎阳给大家排了课表,就按一到五年级五个班来上课,大家从来没有体验过当老师的感觉,都很兴奋地期待明天上课站在讲台上的感觉。大家都称呼黎阳为“头儿”。
随着太阳的高调升起,大家都起床了,没有铃声,黎阳看表宣布开始上课。大家都走进了教室,没课的等一会再上,舞蹈和音乐安排在后面上,贺子歌和杜建伟像观众一样在教室外看他们几个上课,随着里面的读书声、师生对话声、欢笑声而不断露出开心地笑容。
大家都很开心,这一切都很新鲜。严格地说,这不能算真正意义上中国的传统课,倒想是一群大孩子带着一群小孩子谈古论今,自由学习,没有特别的规矩和要求,反而没有一个孩子瞌睡的,都活泼得跟飞出笼中的小鸟一样。看来教育应该是属于自由的心灵,而不是压抑。这种自由的上课反而学生解放了,都变得爱学习了。
舞蹈课和音乐课就更是掀起了高潮,艺术永远是快乐最美的火种,点燃的不仅是兴趣和快乐,更是一种生命的乐观健康模式。杜建伟自小就学小提琴,拉得非常好,而且他每天依然坚持练八到十个小时,校园里从此听到最多了除了大家开心自由的欢笑,就是他悠扬的琴声。
有一天晚上,月亮干干净净地挂在天空,像是刚沐浴出来,四周的虫唱蛙鸣和庄稼地里传来的植物的馨香让这个夜晚充满了诗情画意。学生们回家吃过饭,有的又来学校还和大这些老师打了会乒乓球,天黑了都回去了,校园安静多了。
这时候,杜大师悠扬的琴声又和着这月色翩翩起舞。大家静静地坐着听,或者小声谈话,过了一会听到校外坡上有人说话,再看有点点的火星,是村里人在抽烟,根据烟的火星能判断有六七个人,原来他们也觉得好听,出来站在坡上听这只在电视里听过的音乐。
幸福和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一周就过去了。周末休息,大家倒觉得无聊起来,不过还好孩子们照样来找他们玩。
他们每天吃饭被安排在学校外面的小饭店,可没有刚来时候的优厚待遇了。每天基本就是一大盆子当地的烩菜,主食不是大米就是馍馍。思柔和贺子歌有点吃不消了。思柔已经把妈妈带给她的好吃的吃完了,又吃不下这粗茶淡饭,于是在周日吃完早饭后,和黎阳招呼大家去镇里逛逛,顺便买点吃的去。
这时候妈妈打电话给思柔的大哥大上,思柔又不能抱怨,接起来报了平安,只说自己晒黑了,说吃得还不错。这真是只能报喜不报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