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行再不敢停留,此刻也管不了后背上的魔蝠了,他一拳接着一拳朝前轰杀过去。鲜血四溅,魔蝠血肉横飞,每一拳砸下,都有十多只魔蝠葬身当场。
然而这对于数之不尽的魔蝠来说,实在是忽略不计。
战天行咬着牙,每一拳轰出,他就飞速的朝前奔出几米,不小片刻他就前进了好几丈。
然而与之相应的,此刻的战天行,除了一对拳头还裸露在外以外,全身上下已经全部被魔蝠所包裹,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怪物。
疼痛席卷了他的每一寸肌肤,鲜血像是被无数根管子向外抽取一样,体内的寒意也是越来越盛,让战天行时不时得一阵哆嗦。
战天行很清楚,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不是失血过多而死,就是被体内的寒意冻死。
“啊……”
战天行疯狂的大叫,他再也顾不得用双拳去击杀那些魔蝠,整个人像“蛮牛撞山”一样,直接横冲直撞地撞向前方。
前面如潮的魔蝠密密麻麻真的如一座山一样,战天行一瞬间就撞在了上面,这座“山”一阵震动,下方立刻被战天行撞开了一个口子,战天行就推着那口子后面的魔蝠一步步向前。
然而就如同山的厚度一样,这魔蝠实在太多,巨大的冲击力走不了多远,就缓慢了下来。
然后战天行如法炮制,再次狠狠地撞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战天行感觉脑袋发晕,四肢沉重,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撞了多少次,这一路魔蝠又死了多少只。
反正此刻战天行早已是鲜血淋漓,说不清哪是自己的鲜血,哪是魔蝠的血。
一个血人在艰难地前行,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就在战天行快要坚持不住时,突然他隐隐地看到前方有一个巨大的东西矗立在那里,而那东西的四周竟没有一只魔蝠胆敢靠近。
顿时战天行精神一震,他提起体内的最后一点力气,大喝一声,狠狠地撞在了前方最后一座“山”上。
轰的一声闷响,一道缺口坍塌,战天行一瞬冲出。
想也未想,战天行就朝那个巨大的东西处飞奔过去,后方无数只魔蝠尖叫着追击而至。
就在战天行一步踏入那巨大东西前方一丈之地后,后面的魔蝠顿时戛然停止,再也不敢上前半分。
同时,战天行发现自己身上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魔蝠,在此刻突然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尖叫,而后像燃烧了一般,竟然全部化为了一道道黑烟。
顿时战天行全身黑烟袅袅,像被烤熟的烧鸡一般。片刻后,他的身上就再无一只魔蝠。
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除了还在冒烟外,魔蝠竟然都消失了,战天行大喜过望。
他一手叉腰,一指后方那黑压压不敢上前的魔蝠,大笑道:“大胆魔物,有本事就过来呀!你恶霸爷爷在这里等着你们!”
“你们不是嚣张么?不是要吃了我么?有种的就过来呀!一群胆小鬼,也配称为魔物!看本恶霸怎么把你们打成一股黑烟!”
魔蝠自然听不懂战天行在说些什么,它们都远远地注视着战天行,不前进也不离开。
战天行对着魔蝠一阵狐假虎威,他感到说不出的畅快。
之前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即便他向来胆大包天。要是早知道里面会有数不清的魔蝠存在,打死他也不会往里走,都怪门主没有给他说清楚。
战天行骂了一阵,这时才有时间来看看这巨大的东西到底是何物。
战天行转过身来一打量,这是一块黑色的石碑。
石碑不高,只有丈许。然而战天行一眼看去,不知为何竟给他一种无比高大之感。在这丈许的石碑面前,战天行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蚂蚁,只是一颗匍匐在石碑脚下的渺小尘埃。
战天行使劲一摇头,他以为是自己失血过多后产生的幻觉,然而当他再次看去,这种感觉却有增无减,更加清晰。
这是怎样的一块石碑?
战天行走近看去,只见石碑的一面上龙飞凤舞地刻写着两个大字——封魔!
一股逼人的气势瞬间席卷而来,一道霸道的意境迸发而出,让战天行心神一震。特别是“封魔”二字呈金色,定睛看去,恍若两条金色的游龙在二字之中盘旋。
“嗷!”
“嗷!”
陡然战天行心神剧震,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了两条金色游龙朝他看了一眼,并且齐齐发出一声龙吟。不知为何,战天行感觉自己的心跳动得前所未有的剧烈。
战天行使劲摇摇头,将这些幻觉抛开。
“真是邪了门了,我怎么总产生幻觉。这块封魔石碑年头应该不短了,难道这魔窟里真的封印有一个惊天巨魔?”
战天行心头一惊,不会吧,难道这里面真的有魔头?
战天行下意识四下看去,没有哇,四周除了这块巨大石碑以外,也就只有远处那些魔蝠了,它们怎么也算不上巨魔吧?
封魔石碑年代久远,一眼看去就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沧桑,也不知是何年代所留。即便当年真有巨魔存在,这么多年过去了,白骨应该都化为尘埃了吧!
战天行心下一松,顿时如潮的倦意滚滚袭来。
这时战天行才感觉到身体实在糟糕到极点。
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可以说是千疮百孔;而后自己的体内,感觉有无数道冰寒的气流在体内乱窜,每一道都好似要将自己冰冻。血液的急剧减少,更是让这些冰寒的气流肆意无阻。
“完了完了,我这不仅破了相,还要变成冰人了。”
战天行看着身上那数不清的伤口,一脸的苦涩。
怎么办?
是退回去?战天行看了一眼远处虎视眈眈的魔蝠,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旋即将这个念头掐灭。
那还能怎么办?
战天行感觉体内的寒气越来越盛,就快要将自己的意志淹没了。
“门主!救命呀!我要死了,快来救我呀!”战天行扯着嗓子一通乱吼,除了回音,显然没有任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