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H大校长室。
女孩倔强地看着一个发福又秃顶的中年男人,不屈地控诉着自己的委屈,“校长,我真的没有作弊,为什么要开除我?校长,你为什么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面对多年不见的好友诋毁时她都没有如此愤怒,可是为什么连一个相信她的人都没有?
“哈哈哈,为什么?就凭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凭你成了众矢之的,就凭你没有任何证明!”
中年男人声音中气十足,语气也充满了对顾安安的嘲讽,活脱脱就是势利小人一个。
顾安安不甘,她想要抵抗,可换来的是一纸公告,她被开除了!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为什么她就成了作弊?她就成了人人唾弃的人?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从校长室出去。
顾南笙找到她的时候,顾安安正在H大的校门口,正准备过马路。可是伤心和愤怒早已冲昏了她的头,她没发现人行道对面已经亮起了红灯,她就那么木纳地跨出脚去。
“顾安安,你干什么!”顾南笙在她迈出两步之后,终于拉回了她。
他紧紧握住安安的手腕,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脸上青筋暴起,“顾安安,你还有没有点理智?这么一点小挫折你都承受不起了吗?还是说你这些年都过得太好了?你还是我顾南笙一手调教出来的妹妹吗?”
顾安安愣愣地看着愤怒的顾南笙,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样吼她。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顾南笙的时候,她强忍着的眼泪已经压抑不住。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顾南笙骂也骂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久久没有听到人回答,这才发觉顾安安的异样。
他扳直顾安安,看到她紧咬下唇泪如雨下的模样,心像莫名被人拿刀狠狠捅了几下,没有流血,但会疼。
自从上次在顾安安见过她母亲之后,顾南笙再也没有看到她哭得这么汹涌,就像要哭到把所有人都湮灭在她的悲伤之中。没来由地,顾南笙就觉得有些愧疚,放缓了语气,轻声哄道,“是我不对,不该凶你,可是你刚刚的样子让我感到惊慌,我怕你出什么事,我怕再也没有人在我耳边吵我。”
说完,顾安安还是哭,顾南笙只好把她轻轻拥入怀中,像是拥着世间最美好的珍宝,动作轻柔,生怕惊到怀中人。
他的心还在剧烈地起伏,刚刚要不是他来得快,或许哪辆路过的车就把怀中的人撞到,他真不敢想象那个画面。这八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顾安安的陪伴,万一哪天她离开了,他自己又该如何习惯一个人生活?
“我没有作弊,真的没有。”
良久,顾南笙才听到怀中传来这么一句哽咽又委屈的话。
“我知道。”顾南笙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哄着年幼的妹妹,一如多年前。
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她的委屈?可是他现在被公司的事情缠住,没有办法替她出头。
“安安,我和你说件事”,顿了顿,顾南笙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满脸沉重,“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是永远希望你过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