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明亮,四周酒菜芬芳,还有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响起的声乐,一位身穿墨蓝色华服的男子开始诉衷肠。
二十年前,当狄荣还是一位年轻气盛的青年才俊,因家里祖上积下的阴德,也算是一个地方上的小霸主。但这位小霸主从小就不是一个好读书的料,但是颇会结交权贵有钱人,族上反而因为他的“广结善缘”在仕途上得到了提拔。后来被委任到婺城做了当地的一个官驿站长。
由于这样的原因才认识了当时老穆城主大人的千金,穆长歌。两人结识了之后,便很快地就成亲了,两人感情甚好,恩爱有加,老城主很是欣慰,因为有了这层关系,老穆城主便退了下来让狄荣当上了婺城城主。
但是好景不长,穆小姐在生狄荣的第一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死去,老城主悲痛万分,后来也就开始有点神志不清,没过多少年就去世了,而狄荣也悲痛了一两年之后,才开始纳妾,但都没有扶正,一直空着城主正夫人的位置。
说罢,狄荣默默的端起了茶杯,轻轻的用嘴吹了一下,沉默的眼神,哀切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小瑾,似是在寻求对方的反应。
而对面坐的少女是真挚的少女,给与对面中年男士的回应是十分以及百分的同情和怜惜,并且双眸中还可以星星点点的看见点儿梨花,真是“美人愁来,梨花妖”。
狄荣一见小瑾如此容易被自己编造的故事哄骗,又来了第二次尝试“所以姑娘知道,为什么在下第一眼看见姑娘的时候,便,”
“开始留意我了?”不等狄荣说话,小瑾抢先了一步。依旧是真挚的,同情和怜惜的表情望着狄荣。
一旁忽然静静的飘来一位侍女,麻利的为城主换了一杯茶,然后又消失到了一旁的黑暗角落去。
狄荣却不知怎的,被少女直直愣愣的盯着,虽然眼神真挚,表情很惋惜。但是自己却并没有比自己预想的那样安心,反而起了一丝不安。思虑了一会儿,也道不出个什么不安的点来,便也就放弃了。
“是的,小年姑娘确实和先夫人容貌上有个七八分挂像,”狄荣又停顿了一会儿,“但小年姑娘的美貌和风韵确实比先夫人更胜一筹的,如有冒犯和叨扰姑娘,真是在下的不是。”说完狄荣竟站了起来给小瑾弯腰道齐了歉来。
小瑾立马也站了起来,向前掺扶起狄荣“城主大人哪里的话!小年出身清贫,常年在小山村中帮工学医救治家中重病的父亲,若不是城主大人厚爱,家父的病,还有这两日在贵府中的待遇,才会得以改善,小年真是无以为报!”小瑾又朝狄荣半屈膝行了个大礼。
“姑娘严重了,以姑娘之才貌,本不应该委屈在乡野山村,在下也只是恰好发现了一块美玉将她公诸于世,还原其本来面目,应该的,应该的!”狄荣道,起身搀扶小瑾。
“民女不才,得大人相救家父,并委派官员接于婺城,如此大恩当是感激不尽。”小瑾又屈膝行李。
顿时两人突然的互相谦让,让旁边的陈管事和丫鬟侍女都不知所错,是该上前劝解呢?还是不该上前呢?
一曲两曲哀乐奏完,旁边眼尖的乐师,看见城主已经和乐的面容,自作主张的就转变了另外一个风格的音乐,奏起了轻快的节奏。
“关照本城及周边百姓生活本就是在下应当做之事,如今真是恨不得早些时候发现姑娘的苦楚,为姑娘分忧!是在下的不是!”狄荣又拜,
“城主如此博大心胸,慈爱百姓,是婺城百姓之福。如今民女能得大人亲自关照,更是民女之幸,只道民女孤苦无助,唯有以身相许才能报道之。”小瑾又再次的扶起狄荣。
狄荣一听,站直了腰杆“姑娘可是当真?”
小瑾一停,心想“你不就是想听这句话吗?我也正好给你圆回来!”,默默的一点头,又说道“小女子人微力薄,无财无势,如今能报答城主之恩的,”小瑾又低头做了一个害羞状,“只能以身相许了!”
“姑娘若是为了报恩,自当不必如此!”狄荣听后,却突然转身,装作一股恼怒样,
“难道,城主大人嫌弃民女出身微寒?”小瑾看向狄荣的背影,又开始小心翼翼的问到,
“在下,在下不是这个意思!”狄荣赶紧转过身来,
小瑾并未支声,默默的低下头,眼里还带有一丝失望,转而变成了沉默。
城主见状又慌忙解释道“在下确实欣喜姑娘,但却不想因此事让姑娘委身于我!”
小瑾依旧不说话,但面上又从失望转变成了放松,
狄荣见此情景不知为何小瑾突然不开口说话,表情也开始变得爱答不理,内心便开始紧张,难道她就打算这样算了?我不过客气了一番,就不嫁了?
“但,我相信,小年姑娘若愿意屈身嫁与在下,在下定当竭尽全力让小年姑娘幸福!”狄荣实在是忍受不了突入起来的沉默,立马就又开口补说道。
“当真?”小瑾突然冷冷的看着狄荣,
“当真!”被少女突然转变的神情,心里越发发慌,但却又实在想要得到眼前的美人。
然后一抹春天和暖的笑容便绽放了,犹如大雪飘散的北国,立刻开满了美丽绯红的樱花。狄荣已经被春花灿烂的笑容所迷住,一时竟忘了已经傻傻的看着对方许久。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小瑾用手去拉了一下城主的衣袖,狄荣才反应过来。
“哦!光顾着说话了,吃饭,吃饭!”狄荣大喜,又开始招呼陈管事,安排后面的戏曲节目,自己亲自伺候小瑾重新回到饭桌上,倒水掺茶,乘汤夹菜的。
不一会儿,陈管事也带着一群妆容姣好的戏子前来唱戏,一处鸳鸯秀正在上演。
小瑾一手拿筷,看见眼前已经凉了大半天的可口膳食,“但是,民女有个小小的要求!”淡淡的说完,一手夹了一块松花桂鱼放在城主大人的碗里。
狄荣甚喜,还没有过门,就已经给自己夹菜了,看来如自己的计划一般,美貌女子已是盘中餐。
“小年姑娘,不必见外,有事尽管说!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为姑娘办到!”笑着看向小瑾,
“这件事情,只有大人能为小年办到!”小瑾同样的回之以妖媚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