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被议论的正主,听到如此评价红衣并未觉得难堪,甚至并不怎么在意。
且不说她本就无心要向欢王献媚,就算是她真的盛妆打扮,难道就能讨得欢王的欢心吗?
这些女子想必都是欢王的侍妾吧,显然,她们并不怎么了解欢王这个人。
不过,不理解他这个人,对于她们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了。这代表着她们并未像密室里的那个女子一样遭受过……
红衣蹙了下眉,不愿意继续回忆,便随意向声音的来源处扫过一眼,乃见数名美貌女子正坐在花园边上的回廊里,朝她这里张望。
这些女子个个穿着富丽,满头珠玉,就连她们身边的丫环,也都穿着质地极好的衣服。俱是正值年轻妙龄,如花枝一般与园中盛开的花朵争相竞艳。
她们打量着红衣的目光,像是在看着某种新鲜物事似的。
欢王府中的莺莺燕燕可真不少。
红衣的脑海中只是掠过了这么一个感想,便移开目光,向前走去。
很快,她便看到了侍从所说的地方。
房门洞开着,红衣往里看了一眼。
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大幅的金彩山水图,桌上对称供着着两支细颈花瓶,但瓶内插着的却是两支光秃秃的枯枝。地面上铺着一块椭圆形的西域地毯,为房间内增添了几分情调。
奇怪的审美。
红衣心中不禁如此评价道。
“进来吧。”
从里面的厢房里传来了声音。
红衣于是走进了厢房,里面的房间摆设和家具理加考究,古董、瓷器、字画似乎都价值不菲,连天花板上都绘制有颜色悦目的彩色花鸟图案。
房间左侧的屏风后有几位乐师,他们的手仍放乐器上,似乎准备着随时重新弹奏。右侧则站着数名侍女和侍从。中间站着一位少女。
那是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她身穿白色的对襟罗衫,下着藕荷色纱裙,腕上一支水碧玉镯。如云的黑发上插着金钗和芙蓉花,更彰显的面庞如花,容光照人。
她仿佛没有听到红衣的脚步声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把冥离给我摘了。”
一道慵懒而略带磁性的声音扬起。
红衣循声望去,只见上方的卧塌上躺着一个男人,他穿了一身朱褐色的宽领锦袍,散着一头长发,斜躺在卧塌上。
因为唐草纹路的纱帘有一半垂落下来,看不清他的样貌。
但红衣知道,那正是欢王。
“见过欢王。”
红衣向欢王施礼后说。
“把冥离给我摘了。”
欢王再度重复了一遍,仿佛没有听见红衣所说的话似的。
这个欢王又准备要搞什么,不是他要她来的吗?现在忽然又这种态度,好像第一次见她似的。
红衣虽弄不清欢王又打得什么主意。,但仍依言默默取下了冥离。
“抬起头来。”
红衣心里暗骂了一句“又不是没见过,抬什么抬啊,变态欢王。”,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缓缓抬起了头。
“你考虑清楚了吗?”
“是。”
“哦。”
欢王没有再问下去,反倒和中央的少女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