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下次相见,希望卿卿你仍能令我有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之感。”
欢王说完,转身而去。
红衣闻言不由微怔。
一是因他竟然如此好说话,说走便走。二是因他称呼她为卿卿,又留下了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之语。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说的是有些人虽然相交已久,却如同初识一般。有些人刚刚认识,却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一见如故。
意思是希望下次见面,她依然能令他有惊喜之感,如同初识。
谁要让他有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之感啊,她宁愿从来也没有认识过这个变态王爷。
红衣蹙着眉,走向窗户。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我让你真的变成白首,再给你一锅盖怎么样啊,变态王爷。”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大声发泄着腹中的怒火。
屋顶上,一道身影听了这话,不由低低的微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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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红衣带着湘儿在市集闲逛本属计划之外,她并不想买什么东西,也不是想在市井中探听什么消息。只不过因为昨夜欢王的意外到访而感到气闷,四处走走想透口气罢了。
红衣一路慢慢逛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西市。
西市多是平民出入,店铺虽都不甚大,但也比次相连,人行往来,颇是热闹。市集上行走的三三两两,多是布衣匠人、农民、小贩一类,其中也有几个和尚和碧眼红发的西洋人。
红衣正走之间,忽然感到裙摆被人拉了一下,她不由回过头来。
“糖葫芦,很甜呐,五文钱一串,小姐,你来一串吧。”
原来是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童在揽客。
小童穿着一身衣摆破烂,满是补丁的苍青色布衫,一张小脸瘦的贴皮,显得眼睛很大。此刻,他正扬着笑脸,用满含期待的眼睛仰头望着红衣。
红衣心中一动,正待转头叫湘儿拿来钱袋买时,却见一个身影从边上闪出,往她身撞了一下就跑。
红衣吃了一惊,脑海中闪电似的掠过一个想法,当即伸出手来,抓住了那身影的胳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被抓住胳膊的也是一个小童,却有七、八岁的年纪了。头上用一块浅灰色的布巾包着,低着头不住向红衣道歉。
“我真不是故意撞你的,小姐,饶了我这一次吧。”
红衣听他声音恳切,还带了些哭音,却不放手,只是打量着小童。
“小姐,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是有意冲撞小姐你的,不然,我给你跪下了。”
小童说罢,正要跪下,却听得红衣这才说道。
“这一次,我是可以放了你。”
红衣略顿了一顿,压低声音说。
“可偷东西却不是什么好的谋生手段,下一次,小心不要被抓住吧。”
红衣说罢,便转身走。湘儿在边上怔了怔,又看了惊讶的目瞪口呆的小童一眼,迈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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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韦琳的话,大概早就要问她刚才怎么会识破那两个小童是一伙的,又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还告诫下一次小心不要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