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原本就是祸头子,但是也没有见过死人这样可怕的事,听的那一众人等一个个喊爹叫娘,哭的稀里哗啦,心里慌乱不堪,他闻到一股骚臭之气,感到下身湿润,低头看去,自己居然吓得尿了裆,那原本呆在他手指上的蝴蝶也被他当做恶魔般甩去,谁知那蝴蝶也不知道稀罕他身上什么,竟对他依依不舍。那林海刚才就是装的再怎么好汉,此时也是吓破了胆,嘴里叫着:“妈呀,别追我,快滚,快滚。”那蝴蝶越追越急,林海只顾回头观望,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大柱子,脑袋膨的一声闷响。他却是没有晕倒,摇晃着走了两步,感觉头上有热热的东西留了下来,伸手去摸,再看时,双眼发直,再也没有其他动作,像是一根笔杆一样,直直地倒在地上。
他这一倒,那些平日跟着他祸害其他小孩的流氓,竟没有一个过来扶他,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那黑红蝴蝶终于追了上来,缓缓落在林海的鼻尖上,扑棱了几下翅膀,转而飞向了其他地方。
不一会人都跑的干净了,只剩下小狗子,小胖子,林正,林海。小胖子不知道是被吓的呆了,还是如何,像是看着老虎一样可怕的眼神看着小狗子。小狗子却是奇怪,林正好好的,怎么会晕倒。那金色蝴蝶缓缓地呼扇着翅膀,就停在小狗子手指上,看到小胖子这般表情,就伸出手给那小胖子蝴蝶。
小胖子看那小狗子居然向他走了过来,心里一万个害怕,他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遍,心里想到:阿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
要不我假装晕倒,他就不过来了,不行,他一定会过来的,不行,死了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小胖子打定了底气。
“是不是你杀的?”小胖子问到,嘴唇不断地颤抖。
小狗子听到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脸疑惑,他甚至连碰到林正都没有碰到,林正却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小狗子没有回答。
气氛陷入了回诡异的安静。
小胖子多少次想拔腿就跑,可是自己的腿却麻的动弹不得。
时间过去不久,就听见有远处有嘈杂的声音,而且还在不断地接近。
一个干瘦如柴的夫人像是疯了一样跑了过来,抱住了林正,不断地嚎啕大哭,她愤怒地瞪了小狗子一眼,骂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怀胎,不知哪里来的野种,你这杀千刀的,为什么,为什么杀害我正儿,哇哇。”
等小狗子看她的时候,她却赶紧回头。“我的正儿啊,赶紧救救他啊。”
跑过来一个胡渣刮的干干净净的中年男子,骂到:“哭什么哭,还不赶快送正儿去看大夫。”
那瘦小娘们看着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一把竟是抱起了林正,细看这娘们居然没有穿鞋,脚上被石砾刮的血肉模糊。那男子本想去抱林正,却是怎么也赶不上那女人的速度,只好任由那女人跑了出去。
不一会,那些拿着锄头的男人,握着菜刀的女人就出现在了这片废墟所在的地方。
咒骂声迭起,更多的是:“滚出去,林村不欢迎你的。”的声音。
那林正的爸爸躲在人群里,身材不是很高大,看村民骂得欢,自己也不断地骂,骂得颇是难听。
不知何时,一个女人从他身边挤了过去。
林正的爸爸看了那女人一眼,心里骂道:哪里来的臭娘们,敢推老子。不过只是心里暗骂,哪里敢说出口。再看一眼那个害死他儿子的小狗子,手里不是哪里拣来的烂西红柿,就扔了出去。
村民原本只是干骂,手里虽然有武器,但是对面只是一个小孩,想到不必如此地大动干戈。看到居然有人扔了一个西红柿,骂声为之一顿,那林正的父亲看情势不对,猥琐在人群中,大声骂道:“杀了这恶魔。”骂完之后换一个地方。
正因为那一个西红柿的缘故,天空无数的烂鸡蛋,干枯的白菜向小狗子飞了过来。
小狗子不知道为什么村民要打他,他什么都没做,看那漫天的东西向自己飞了过来,本能抱住了自己的头部。
小胖子那家伙早已被自己母亲抱走了,此时正在人群后面被自己的母亲骂得狗血淋头。
“我跟你说的什么?”胖妈妈说到,“你小子怎么就听不见你老娘说话呢?”
小胖子第一次看见有人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心里早就吓破了胆,看见自己的母亲训斥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直接抱住了自己母亲。
胖妈妈看儿子也是可怜,在小胖子身上左看右看,“没受什么伤吧。”
“没。”
“不行,还是去看看吧。”
小胖子拗不过胖妈妈,只好点头。
“你老爸在这,我不放心,你能自己一个人去吗?”
“妈,你不陪我去啊。”
“自己去吧。”
小胖子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还是慢慢地走向了村中的那个诊所。
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看就要砸到小狗子的脸上了。小狗子却是只坐在原地,动也不动。村民也不知道是自己看错了还是什么,小狗子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小狗子总算是看到熟悉的人了,哇的一生“奶奶”就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的。”此时奶奶身上不知道被多少鸡蛋,西红柿打在身上。
林山早就知道自己母亲身手非凡,可是没想到如此不可思议。他急赶慢赶才算赶到,赶紧组织村民:“大伙,听我说。”林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家先别这样,等村长来了,大家不要激动。”
话说那胖子摇摇摆摆,情不情愿地来到那家医馆,就看到那林正的母亲哭天喊地地求大夫救自己一命。那大夫原本就是别仙镇上混不下去的,什么小病倒是信手拈来,看了林正的状况,把了把脉,瞧了瞧眼白,心里慌乱不堪,脸上却是不露分毫,便问起林正的母亲这是如何引起的。待那林正的母亲哭着说完,那大夫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色胡须,眼睛微眯,缓缓说道:“我就说嘛,这病生的如此奇怪,原来是被恶鬼缠身啊!”
那林正母亲吓了一跳,哭得更是悲切,赶紧说道:“大夫,你可得想想办法啊,救救我家正儿。给,多少钱都行。”那林正的母亲把自己手上的玉镯都给了那个大夫。那大夫刚开始还不情不愿,说什么都愿意,救人本是他们医者的职责,一番假意客气,还是把那玉镯收了起来。
“你等我来,我给你配服药,你先吃吃看。”那大夫拿了人家钱财,心里乐的不行,他听到那个村里传播的事情的时候就打定反正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病,到时就开些吃了只是补身子的药,是死是活就看这小孩的造化了,实在这娘们闹得很,就把这祸事推给那个他见都没见过的那个祸害。想到这里,那大夫一脸心里美滋滋的,既赚了钱,又可以不承担责任,这种生意多了几笔该多好。他瞅瞅那个玉镯,真是好货色,没想到就是林村这样一个普通妇人都这么有钱。
林正一直躺在原处,不是为何却是又睁开了双眼,“妈,这是哪?”
林正的母亲看到林正醒来,转涕为笑,“正儿,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林正感觉身上奇痒无比,正欲去挠,却看见自己身上不知哪里来了那么鼓起的大包,吓的尖叫起来。
林正的妈妈可怜自己孩子,看自己无能为力,那林正越是痒越是挠,不一会全身都是血红的开口。林正的母亲看自己无能为力,一直咒骂小狗子:“这野种还不死,留着祸害我家正儿。”
大夫听的林正尖叫,赶紧冲了出来,怀中的玉镯还没揣热。
林正的母亲说道:“大夫,你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那大夫原本把脉把不出,看到林正这种情形,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在医馆当学徒的时候,见过这种病,无须治,只要熬过一段时间就行,有些人喝酒也会有这种症状,闻花粉也会。但是那大夫心里虽然已经明明白白,可是到手的钱财也不能让它分了,于是开始编话说道:“啊呀,这是恶鬼在用爪子抓他啊。不过没事,我已经给你开好药了。保证吃完就好。”
谁知小胖子此时正好走到医馆,看到林正没死,高兴极了,一是因为林正没事,自己也就没事,二是这就说明小狗子不是大家说的那样。可是看到林正全身被自己挠的没一片好肉,身上一阵战栗,自己还是看看吧,可是再想想林正这种病,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大夫看见小胖子站在门口,说道:“干嘛?”
“大夫,你给我看看。”
那大夫把了把脉,看着小胖子,说道:“我说,小胖,你是不是来耍我的?”
“哪能啊,大夫。”
“能不能,还先别说,你那叔得了什么病,居然不来我这里看,直接去了镇里。”
“得了什么病?”小胖一拍脑门,对呵,林正跟他那叔叔的病极像,“林阿姨,我知道。。。”
那大夫感觉不对,立刻捂住了小胖子的嘴,拉着小胖子进内屋还说着“小胖,今天针灸还没做呢。”
小胖心里想到哪里来的针灸,可是想到自己见过一个人身上扎满了针,一阵毛骨悚然。
进了内屋,那大夫把小胖放下,“你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小屁孩知道什么。再说我把你屁股扎烂。”
那小胖子看大夫拿着针带立马闭嘴不说了。
那大夫说道:“林正啊,那是被你们说的恶鬼给感染了,才这样的,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些什么?你再想,是不是跟你见过还是有些不同?”
小胖子心里却一直暗道,明明一样,哼,庸医。
大夫看小胖子老实就带小胖子出去了。
谁知小胖子刚到外面,却是撒腿就要跑,还喊着:“我去告诉大家,林正醒了,没死。”
可是却被一只手抓住,回头一看却是林正的母亲,小胖子看见林正的妈妈的脸,那股无视别人生死的眼神,小胖子一辈子都不会忘。林正的母亲轻轻地说道:“谁说林正醒了,那杂种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说完就放手,漠然走向林正的旁边。
大夫本以为自己计划要被这小胖子搞砸,却发现林正的母亲居然拉住了小胖子,心里一阵高兴。
小胖子呆立在原地好久,才说道:“林阿姨,林正会好的,可是那小孩不应该死的。”
林正的母亲也不回头,摸着林正的头发,“放心,正儿,让你这么痛苦的那个杂种一定会死的。”
林正躺在那,一直痛苦地哼叫,听到这句话,心里的舒爽竟一时盖住了身体的痛苦,就是让这杂种死,跟我抢岚儿,门都没有。
小胖子看到林正的母亲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剪刀,那剪刀只有一半却是锋利的很,闪着寒光。
大夫站在一旁,却是已经知道那把剪刀哪里来的,药柜旁的剪刀已经不在了。
小胖子感觉此时在医馆的人每一个人都比小狗子可怕,不,是村里每一个人都比小狗子可怕,他不相信,他第一次得出这样的想法,他感觉脑袋很痛,看东西都看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在躺在地板之后再也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