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个变性的孩子很勇敢，那样公开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而是还是在中国这样一个歧视的环境。”艾兰给王念泡了一杯自己买的白茶，烟雾缭绕、满披白毫、如银似雪，让王念非常喜欢。
“也不能这么说，换任何一个国家，对于这样的孩子，就算大人不歧视，同龄人也会嘲笑的。”王念喝了一口，对艾兰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她父亲支持她，这是值得肯定的，那些衣服都是她父亲买的，其实我觉得，他这样做像是在孩子身上挂了个靶子，上面写着--来打我。”
“那是她自己想要的，我到是觉得她很勇敢，而且，放弃自己想要的。。。。。。”说着，王念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如果当年自己还在调查，那么结果还会不会是这种结果，毕竟，自己总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很多压抑自己情绪的孩子，最终自杀，真实的字是藏不住的，你是这个意思吗？”艾兰看着发愣的王念，打岔道。
这时候，罗杰来到办公室，拿着资料簿，“队长，高速公路那边我们还没查到什么，可即使有，我跟邓义厦的公司核对过了，他请了一下午的假。”
“他为什么说谎？”
“或许他这一天都用来准备杀死他女儿了。”艾兰推测道。
“谋杀是要提前计划的，看起来他很爱他女儿。”罗杰说道。
这时候，万恩也来到办公室，“我查到在南京有位房东的贷记卡和邓义厦有关联，他签了一份一室一厅的租约就在谋杀当天。”
“他还掩盖了什么？”王念问。
“他从他的账户里取走了20万，还从网上为新住处购买了家具。”
“看来我们要想个办法问问他这些事情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答应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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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这么做吗？因为在这里，你看到的不再是你的女儿，而且这个画面会一直刻在你脑海里。“
“你失去过孩子吗？”他反问王念道。
“没有。”
“那么你可能不会明白。”
一进解剖室里，法医轻轻地掀开白布，露出了早已经苍白的脸。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放声大哭，只是不停地啜泣，一步步走到自己孩子的身边，看到头上的伤口后，问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头骨被棒球棒打凹了。”
听完法医的话，作为一名父亲，他终于忍不住了，蹲下，双头抓住头发，那一刻，他哭的像和孩子，可是没人会去嘲笑他，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很多人都会忘了下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像是在装模作样吗？”艾兰在门外问道。
“不，他看着更像是有罪的，有很多杀人犯看到受害者尸体后崩溃了。在破案前，我没有时间去对一个孩子的死感到悲伤。“
回到楼上，当王念问道为什么在其他地方租房时，他还没有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回复过来，“警官，你到底在暗示什么？你认为租那套房子意味着什么？我有外遇了，是这个意思吗？”
“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想，或许你能告诉我们房子是为谁租的。”王念不在乎他是否生气，他也从不怕嫌疑人生气。
“是给邓宝钗和我自己住的。”
“你们俩打算一起搬到其他城市，远离你的妻子吗？”
“我租这套房子是要安家，这样邓宝钗就可以上那边的女子高中，她在商场里被那个叫刘子单的孩子攻击后，求我让她在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你妻子知道这事吗？”艾兰问道。
“我签了合约，就在那天邓宝钗。。。。。。我打算。。。。。。打算告诉我妻子，可我。。。。。。我感觉时间完全静止了，你们知道吗？你们不知道，因为你们可以东奔西跑，忙这忙那，可对我来说，我已经没有在忙起来的动力了。对了，你们问的什么？我租的房子，没错，我没告诉我的妻子，因为她认为邓宝钗已经被惯坏了，我在想我该怎么跟她说。”
“那钱呢？”
“什么钱？”他不理解王念的意思，在反问后，看着王念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意思。“哦，我给了，给了他们做为押金和第一个月的房租。”
“你还从卡里取出30万。”
“那是给邓宝钗的。”“给邓宝钗的吗？你打算把这个告诉你妻子吗？”
“现在不，因为我们拿这些钱所需要做的事，她是反对的。”
“你要做什么？
“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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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王念叫来了他的妻子，在说明情况后，她十分吃惊，“荷尔蒙替换疗法是非常昂贵的，我是说，非常非常贵。不只是钱不够，整体来说，就是把巨量的荷尔蒙，来自异性的荷尔蒙在我儿子成年之前注入他那漂亮的身体里面，你会那么做吗？“她显得十分激动，正如她丈夫说的，她十分反对。
“那要花多少钱？”这是艾兰最关心的问题，也是王念所想问的。
“宝钗会长出女性的一切生理特征，而且是永久性的，这对孩子来说是重大的选择。”
“多少钱？”王念开始语气加重了。
“25万。我知道我儿子想要变性，可那对一个健康的孩子来说是一大笔钱，而且谁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我不想让他做，我只想让他21岁的时候，有了更好的判断力，当妈的这样想有错吗？“
“没有，不过我觉得这把铲子，对你的母性提出来严重的质疑。”罗杰拿来了他找到的铲子，放到她的面前，艾兰则开始了对其母性的讽刺。
她扫了一边眼前的铲子，“这不是我的。”
“奇怪了，我们怎么会在你车里找到它，而且握柄上都是你的指纹。“
她突然微笑了起来，试图掩饰自己的震惊，“因为这铲子是我从办公室里借来的，我是做房地产销售的，我那天竖售房牌子挖坑的时候用到了它。”
“在哪里？”
“刚挂牌的，离我们家不远这有什么要紧的？”
“因为铲子上的泥土与埋你女儿坑里的样本吻合，而且你鞋子上粘的泥土也与坑里的泥土样本吻合。”王念从身后拿出了一双鞋子，这正是在找到尸体后让罗杰去他们家里找来的鞋子，打从一开始，王念和艾兰就想了无数的可能，当然，也包括死者的家人。
“这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栋房子，它的后门正冲着那个公园，反正地质土壤什么的我也不懂，但我猜肯定是因为这个土壤才一致的。”
王念看着对方，突然笑了起来，艾兰冲她说道：“这个解释太精彩了，真的。你知道你犯了所有小说里最简单的一个陷阱吗？请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知道你女儿被埋在一个公园里的？因为我们从来没告诉过你。”
“那是因为。。。。。。因为。。。。。。”
“张倩女士，到了这个份上，你可以保持沉默了。”王念拿出手铐，把她拷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