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不想跳进虚空的,可是没办法。空间崩溃的更快了。我如果不跳进去就会跟着那个空间一起湮灭在虚空里。如果直接冲进虚空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可能。
虚空里可没有触摸起来的柔和,对我的感觉而言虚空里什么都有却又什么都没有。这样可能矛盾了一些,这么说吧,我的五感不足以支持我观察虚空。我的视觉、听觉甚至于我对虚空的认知都不足以理解虚空这种东西。
我跳进去了,这没错。可是依旧我感觉我的身体依旧在那个空间牢笼里被碾碎,这感觉可太可怕了。我就这样被不可辨识不可名状的虚空折磨到晕厥过去……
我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帐篷的内部。
看来我是被谁救起来了,不过……我离开虚空了么?
如果离开了虚空我现在又在哪?
我强制自己不要思考了,最近问自己的问题实在是太多,根本就不足以一个个解答。我感觉了一下身体状况,还好,初步感觉没什么不适的,就是全身的肌肉都有些酸痛,像是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折磨过一样。
我起身下床,在这个帐篷里转了转。这个地方的家居非常简陋,能看见的只有成堆成堆的各种纸质记录和用完的一大堆墨水瓶。这破地方连个用电的东西都没有多少。电脑、计算器什么的一概没有,连电灯都没有一个。
虽说没有电灯,但是这帐篷里面却明亮异常,一点也没有阴暗的感觉。
真不科学。
我翻开一本记录看了看,扉页的一个符号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一个以“time-and-history-management-organisation”的英文单词做外圈,内环里是一个沙漏形状的特殊符号,上半片好像是一个虫洞的二维模型,下半片则是数枚齿轮堆积在一起的怪异图片。
我刚想翻开这本记录看看,帐篷的门就被一个戴眼镜的白大褂男人翻开了。
“无论你想干什么,现在都给我住手然后举起手来!”门口那人看见我正要翻开那本记录,立刻丢下手里的东西抬起枪瞄准了我。看见他充满敌意的举动我下意识向后腰摸去,只可惜摸了个空。恐怕在我昏迷的时候我的武器已经被面前这个男人都拿走了。
我不敢做声,只是顺从的把双手举过肩。
我举手的样子似乎都能吓到了他,他惊讶的问我:“你懂普通话?”
我没好气的回答:“我还会点英语,你要不要听?”
他回答:“好啊。”
“f**Kyourself!asshole!”我破口大骂到。
那人听见我骂他倒没做什么反应,反而还找了个还没被文档盖满的椅子坐下来说:“放心吧,这枪里没子弹。不过居然还有人来六维空间,不敢相信啊。”
看他已经没有了敌意我也不敢放松,我继续和他保持着距离问他说:“你把虚空称做六维空间?”
他以一个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虚空?不不不,这不是虚空。这是六维空间,你如果进入虚空的话早不知道死哪去了。”
“我的装备呢?”
“格洛克和那把太刀?在你脚边的盒子里,好久没见过那些东西了,于是手痒玩了玩顺便帮你做了下维护。”他努努嘴示意我那些东西就在我脚边。
我一脚踢开盒盖——我的东西都在那里。
在我检查了N次保证了这些东西没被那个男人做手脚之后我就急忙把盒子里的东西都装备好,这样总算是让我有了一点安全感。而那个男人却只是坐在原位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做着这些。
“这里是什么地方?”看起来那个男人很懂这里。
“我说过了,这里是六维空间。”他回答说。
“离开的方法是什么?”这个比较重要。
他很老实的说:“我不知道。”
“那你在这呆了多久?”
“现在外边公元几几年?”他反问我。
我别说年,就连月日都告诉他了,而听到这些的他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
他皱着眉头说:“按照你提供的时间,我应该只在六维空间呆了两三天才对。”
“可是……”我又看了看这个地方的各种记录,“你好像在这呆了几年。”
他耸耸肩,点了个头。
他拍拍裤腿,站起身来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5-65。是被放逐者。”
武六武?没听说过这种名字。
他看出了我的迷惑随手抽出一张空白纸边写说:“你之前看见的那枚徽章是一个名叫时间历史管控组织的徽章,我是其中一个部门的职员。在那个组织里你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而我代号65职阶为5,所以我叫5-65。”
他向我示意纸上的那串数字——5-65。
哦,明白了。
5-65把刚才丢到一边的东西捡起来递给我,说:“吃吧,你刚从实体形态转换到六维空间适应态体力浪费的很厉害,把这个吃完我会跟你讲讲我这些日子的收获,你不像我,你还是需要离开这个空间的。”
我盯了他一眼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丝敌意,只可惜看的再久却也什么都看不出来。他面无表情,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就像深渊。
他手里的东西是某国的行军干粮,看起来还没拆封,我也没客气,抓起来就开吃。
我花了五分钟就把那盒行军粮里所以可以用来补充体力的东西都吃了个一干二净,就差再把那个容器舔一遍了。
而他却也没有坐在原地,而是翻开帐篷门出去了。
我坐了一小会消化了一下,也跟着出去看看。还没见识过六维空间,这回我也能见识见识了。
六维空间比我想象的要……色彩斑斓……
如果虚空是不可名状之物,那么这六维空间就是万物皆可见之处,其中任意几个图形组合起来都能让我联想到一些东西。
5-65正拿着一台仪器做着数据的记录,他见我出来也挤出一个微笑说:“欢迎来到六维空间,虽然我也不敢确定这到底算不算六维。”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又抬头仰望着这个空间。
我需要一个安静思考的地方,让我的心静下来的地方,目前我要接受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我被太多无谓的事情束缚住手脚。我甚至不明白我现在到底该干什么,是作为别人的仆从去替她们完成那些无所谓的任务抑或其他?
我要自己选择,我的未来,我想自己做主。
仅仅如此。
这地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