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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新年快乐

程言枫是靠着自己的意志才慢慢爬起来,走出了这个房子。门外是早已经被宋静打电话催过来的苏默默。苏默默看到程言枫一身脏兮兮的,身上的酒味浓的她站在这里都闻的出来,不禁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天啊,你这是和人打架了吗?”

程言枫没有说话,看着苏默默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没有力气了。幸亏苏默默及时扶住了他,才没有摔下去。

一路磕磕绊绊的将程言枫送进了车里。苏默默几乎下一秒钟便接到了宋静的电话。

“喂。静儿。”苏默默压低了声音,“我已经接到了程言枫了。”

宋静站在窗户门口,看着楼下的车子开着灯,正在发动引擎。“默默,好好替我照顾他。”

“嗯,好的,”苏默默点头,“你放心。”她还想问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么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弟,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宋静挂了电话,看着车子渐渐开远,疾驰而去。

车厢里的程言枫沉默的从车窗上抬头望,看着那座熟悉的公寓,那个亮着灯光的窗户上清晰的投射出某个人的身影来,越来越远。

思绪倒退,程言枫看着自己手中的伤口,因为捶打地面的原因此刻清楚的提醒着他的痛。他眼神一缩,就在宋静出去倒水的那个时候,他被那个男人快速打趴了下来,然后,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嘴角的笑意残忍而危险。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程言枫闭上了眼睛,手指紧紧的攥着,耳边是车子稳稳开动的声音,可是却怎么也挥不去那个男人低沉的嗓音炸想在他耳边的话。

“我告诉你,宋静为了救你,答应成为我的情人。”

程言枫直至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回来,她却没有来接他,事后问起时,她也只是说因为有事情而搪塞了他。

原来,原来,她是和这个人做了交易!

程言枫痛的蜷缩在了车厢里,用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当一切真相展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才发现他是那么的无能和软弱。

他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宋静,宋静……眼神闪过一抹坚定,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

**********************************

客厅里,无言的沉默像是被压抑起来。

宋静看着面前忽然回来的人。“你怎么过来了?”

谈离墨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陪你过新年啊。”

“不需要。”宋静摇头,“你似乎并没有那么好心的吧。”

谈离墨低沉的笑了起来,指尖不自觉的撩动着她的发,“是啊,我可没那么好心。休息两天,我又会飞回去。“

宋静没有说话,走进了卧室,准备睡觉。

两天,谈离墨真的就向他所说的一样两天的时间里,就像一开始没有出现一样。苏静看着空荡的房间,莫名的心里有些复杂。

是孤单么?是想念么?还是其他?

她摇了摇头,将脑中复杂的情绪甩掉去,走下了楼,也和别人一样买了很多菜,最后将冰箱装满了。

除夕夜,大年三十的晚上,家家户户都在吃团圆饭。电视屏幕里播放的是每年全国观众都在观看的春节联欢晚会。宋静看着一桌子的菜,心里微微好笑。

一个小时之前,宋静的门铃就几乎没有断过。一会子是新鲜的水果,一会子是丰盛的海鲜,一会子又是美味的西餐甜点……就这样开门签收,关门拆开的过程中,宋静的厨房终于如愿的没有开火。

热闹的春节联欢晚会上,主持人们在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宋静端着一杯果汁从书房里走出来,不小心碰到了书架,几本书散落下来,一张老旧的照片夹杂在其中。

照片上,国字脸方正的男人搂着笑颜如花的女人,她的手中抱着一个刚刚满周岁的女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宋静看着这张照片,不禁有些怔忪,这是她从最开始的家里带出来的唯一的东西,也是宋静对于那个久远的家和父母的唯一证明。时间已经太久,突然之间这张照片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却有些无措。她蹲下身把照片捡了起来,指腹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的一对男女。

这是她的父母亲。十岁之前,她的爸爸和妈妈。

“叮铃铃。”电话声响起,宋静如梦初醒般站了起来,接起了电话。

“宋静。喜欢我送去的礼物吗?”电话那边,是法国明媚的街头,早上7点左右,不少人正闲适的坐在街头享受着冬日里的阳光,一起喝着咖啡。

“多谢”宋静看了一眼摆在那里完全作为装饰的菜肴,柔柔淡淡的应了一声,眼角扫过电视上中央电视台的支持人们正在一起进入倒数阶段。

“5,4,3,2,1……新的一年到来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谈离墨举起手中的手表,看着指针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在倒数的最后几秒钟里,终于将祝福从电话的那一端传达到了这一端。

“宋静,新年快乐!”

他的眉眼或许是因为法国冬日的暖阳,或许是因为电话那端轻柔的的声音,在地球上不同的两个地方,相差着7个小时的时差,他们在电话的两端跨越了千山万水,共同度过同一年最后的时刻和一年中最开始的时刻。

宋静听着耳边低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抬头看着黑色的巨大天幕上忽然之间绽放起了无数朵烟花,光芒璀璨。小区的楼下小孩子拿着烟火在奔跑,寒冷的空气似乎无法阻隔着整个温暖的气息到来。

宋静就在这头,看着烟花齐放,听着那头传来的祝福,嘴角上扬,轻声说道,“你也是,新年快乐!”

没过多久,苏默默这个丫头的祝福便来了,她在那头手舞足蹈的,一旁苏世伦难得入了镜头里。

“新年快乐。”他说。

“新年快乐。”宋静微笑的回答。

“静儿,赶紧许愿啊!”默默在一旁叫嚷,”快点,快点。”

宋静看着适才手机里发来的一条短信,最后的署名让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个孩子。她摇了摇头,觉得就算此刻自己一个人呆在房子里,事实上她并不孤单。她的身边还有着很多人在同一时刻里,和她一同度过这个温暖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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