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36500000055

第55章 一对恋人

广场上的鸟儿几乎发了狂。春天和新近的这场雨,让它们确信自己是魔术师。穆丽尔甩着提包穿过街道,沿着绿色的栏杆溜达,一路和着鸟儿的魔法音乐吹口哨。四月末的阳光倾洒在街道上,温柔地洗刷着屋舍,给褴褛的树木抹上光彩。

她拐过街角,洒下的阳光在穆丽尔的眸子里闪烁。她抬头沿着那排屋子兀立的门脸搜寻。一扇高高敞开的窗子后面立着一个身影,一只手搁在窗台上。她挥挥手,微笑着低下头跑向对面。她快到的时候屋门开了,一个罩着破旧雨衣的老头慢吞吞地出现在台阶上,佝偻着身子。他的下巴哆嗦着,光线照得他半眯起眼睛。他盯着她。她正要从他身边走过,他却突然转过身,缓慢而坚定地关上了门。他走下台阶,喃喃自语,她一路目送着他,在他背后伸了伸舌头。她按响门铃。半晌,她终于听到过道里响起脚步声,而后彼得打开了门。

“哎,”她说,“你终于来了。”

他站在散发着霉味的幽暗过道里,微笑着,一只胳膊搭在门边。他的毛衣前襟上落满了灰尘,胡子也需要好好刮一刮了。他正要开口,她却指着他的头大笑起来。

“看你!”她说,“头发上有蜘蛛网!”

“蜘蛛网。有就有呗。”

他们爬上楼梯。他一只胳膊环住她的肩,吻她的脸颊。

“你都收拾好了吗?”她问。

“差不多了。”

公寓里看上去就像有什么东西炸了似的。塌陷的床上堆着成摞的书和纸,用白色粗绳捆绑好了。两只破箱子立在窗边,绑带已经变形。厨房的台桌上还堆着前两顿或是前三顿的残羹剩菜。阳光照出地板上厚厚的一层灰尘。一个老式衣橱躺倒在壁炉前,镜子已破碎,那模样就像一头死去的庞大动物。她站在这堆破烂当中,带着滑稽的绝望神情环顾四周。他点起一根香烟,瘦长的身子倚着餐具柜,笑眯眯地瞅着她。她说:

“咱们非得把这些全带上吗?”

“哦,衣柜不用。”

她大笑起来,扔下包向他走过去。阳光映出她眼仁里那些细碎的金色斑点。她双唇微启,一条细细的银丝悬挂其间,随即又断了。他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亲吻着她。片刻后,她将脸颊贴紧他的颈子,问:

“彼得,今天咱们要做什么?”

他不做声,只把脸埋进她的黑发里。她退后了一步,抬头打量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他嗫嚅着,“难道你忘了?”

“忘了什么?”

“我们说好了要去看望我父亲。你说你会和我一起去。”

她走到窗口,他疲倦地冲着她的背影说:

“就一天。不过分吧。”

“我知道,可是我怕他,彼得。”

他狠狠咬紧牙,盯着地板,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不过是个老人。”

“我也不知道。”

他向她走去。当她回过身的时候,她的嘴唇在颤抖。他捧住她的脸。起先她不看他,但他默默地站着,凝视着她。终于,她抬起了眼睛。他慢慢地说:

“他是个快咽气的老头子,就算他还想对我们怎么着,也无能为力了。下个礼拜我们就在法国了,我们眼前将是一片广阔天地。没什么好怕的。”

她又垂下眼睛,喃喃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彼得,我不像你这么会理性思考问题,也不像你这么……坚强。”

他突然放声大笑,一把攫起她,举着她转起圈来。她双手按在他肩上,低头看着他,咯咯直笑。他把脸埋进她的胸前,大叫道:

“我们要走了!离开了!走得远远的!”

他放下她。他哈哈大笑,嗓音颤抖,冲着她说:

“你听到了吗,你这个疯丫头小骚货?咱们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想想看!”

她咧开嘴笑,拼命点头:“是的,是的!”

“我们要自由了!”她又说。

“我们要自由了。我们这么年轻,而世界又这么大。我们要自由了!”

他要她等一会儿,说罢就愉快地吹着口哨走出了公寓。她凝听着,听着他的脚步和口哨声一同消失在楼梯间。她转身来到窗户边,把脸抵在玻璃上。阳光明媚的街道空空荡荡,只有一只跛脚狗在排水沟里小心地嗅着一片油渍麻花的报纸。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音乐,迟缓幽咽的节拍轻轻地振荡着空气。狗抬起一条腿,对着报纸撒了泡尿,抖了抖身子,迈着碎步跑开了。音乐停止了,一片死寂。穆丽尔转过身,站在那儿,胳膊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她看着这狼藉的公寓、书籍、灰尘和彼得留下的悬浮在空气中幽蓝的烟雾。周遭的一切显得如此陌生,如此莫名地悲哀,仿佛她熟识的一切此时都正在隐退成过往,尽管她此时伫立在此地。她开始呜咽。

他回来的时候,她正在镜子前匀着眼影。他忽地停了口哨,凑过来看着镜子里的她。

“你在哭?”

“没有。刚才你去哪里了?”

“商店。你为什么哭?”

“我没哭。我跟你说了我没哭。”

“好吧好吧,你没哭。”

她一扭身,偎到他的臂膀里,抱紧了他,喃喃地说:

“不会出什么乱子,对吧,彼得?”

“当然不会。走吧,我们去看他。”

她走出公寓。在楼梯上彼得又一次吻了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好的。

绿色的巴士载着他们沿着运河奔跑,经过那些用玻璃和钢铁搭就的丑陋的新建筑,经过那些呆板的天鹅,经过满布尘土的树木,经过那些走在迤逦的小径上观看河水变幻的老人们。彼得说:

“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怀念这一切。”

她注视着一掠而过的街道。

“我会的。我会想的,这个破城市。”

医院的树木枝叶正茂,淡淡的木香和刚剪过的青草气息混在一起。他们走上车道,一对鸽子在他们前面飞了起来,在寂静中咔嗒咔嗒地扇动翅膀。入口处停着许多车,一个干瘪的老妇人缓慢地穿过草地。

他们穿过高高的门,在接待台前停步。一位护士百无聊赖地坐在玻璃后面。各种人声从他们头顶的楼梯上传来,搅扰着高悬的寂静。

“我们来看威廉姆斯先生。”彼得说。

护士不慌不忙地打量着他们,从一个到另一个,最后目光垂落在穆丽尔的白色亚麻裙上。她的手指点着面前桌上的表格向下移动:

“三四二号。你们右边的走廊。数数门就到。”

他们沿着苍白的、回响着足音的走廊走去。阳光透过远处走廊尽头窗户上的毛玻璃,在锃亮的地板上闪起一层光晕。穆丽尔向下扯了扯嘴角,以一种送葬般的语气说:

“数数门就到—汝等进来。”(1)

彼得朝她微微一笑,掉转头去。他们到了。他轻轻地叩门。

病房内的墙壁和外面的走廊一样,是清冷的苍白,地板上铺着褪色的绿瓷砖。一个胶合板衣橱,一个带锁的小储物柜。对着门是正方的窗户,越过草坪能看到车道边的树。床又长又窄,白色珐琅质的床腿,同样白色的床单。老人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脸看着窗外。

“你好,爸爸。”彼得叫了一声。

老人慢慢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穆丽尔慢吞吞地关上门,随后笨拙地站在一旁,全身的重量压在一条腿上。老人很瘦小,他伸直的腿才到床一半的地方,稀疏的头发和墙壁一样斑白。他那细小而暗淡的眼睛仿佛在向内审视。他枯槁的手一动不动地放在床单上,像两只被扒羽毛、皮肤死白的鸟儿。他继续盯着他们,没有显出认得他们的样子。彼得在裤子上搓了搓手,神情紧张地笑了笑,说道:

“我是彼得啊。您今天觉得怎么样,爸?”

老人一言不发,又转向窗外。彼得向穆丽尔使了个眼色。她小心地在床尾坐了下来,轻快地说:

“您好,威廉姆斯先生,我是穆丽尔。您不记得我了吗?”

老人看着她,平静地说:

“我记得你。”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深沉而有力。一个魁梧的男人的声音—那是他青壮年时期唯一的遗存。

“很高兴。”穆丽尔轻轻地咕哝道,低头盯住自己正摆弄着提包搭扣的手指。彼得把手放在她肩上,说:

“您看上去不错。他们对您怎么样?”

老人浅浅笑了一下:

“他们的好意和交的费用是成正比的。他们对我实在殷勤。我真该留在家里。”

彼得在床的另一侧坐下,叉起他的两条长腿。老人漠然地盯着他,问:

“你妈妈怎么不来?”

彼得无奈地张张嘴,什么也没说。老人径自继续着:

“她应该来看我。要她来并不过分。告诉她非来不可。”

“好的,爸。我会告诉她的。”

老人身子前倾,凑到跟前凝视着儿子。

“你看上去不快活,”他咆哮着道,“怎么回事?”

“没有啊,爸。我很快乐。”

“你应该很快乐。你有的是前途。”

一阵沉默。窗外传来割草机的咔咔声。老人叹了口气,两只手烦躁地摆弄着。彼得说:

“我们下个礼拜一就要走了。”

顷刻间,老人默默无语。彼得匆匆扫了穆丽尔一眼。她还是低着头看着手,脸上却浮起淡淡的微笑。

“这就是说你是最后一次来看我了。”老人说。

彼得不安地笑了笑。

“您干吗这么说?”

“这是事实。”

他黯淡的目光突然落在了穆丽尔身上。他大声问:

“你和我儿子一道去吗,姑娘?”

“什么?”

她呼地抬起头,看了彼得一眼。彼得说:

“是的,爸,穆丽尔和我一起走。”

老人尖酸地嘀咕道:

“她自己没有嘴巴?”

穆丽尔抬起头,把滑落到前额的一绺头发甩开,眯起眼睛直视着他。

“是的,我也去。我和彼得一块儿去。”

老人耸了耸肩,一丝笑意回到他脸上。

“她会说话。”

彼得在床上变了一下姿势,拿出一根香烟,又放了回去。他十指交握,说:

“我们年底会回来看您的,爸。”

穆丽尔转头盯着他,他却只给她一个背影。她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老人先开了口:

“那时候我已经死了。”

彼得揉着自己的额头,说:

“爸,您干吗要这么说?您会比我们谁都长命的。”

老人盯着他,冰凉凉地说:

“打什么时候起你觉得我会要听这种胡扯?不出今年我就会咽气。谢天谢地,这个世界我看够了。我要—”

他停了下来,一片阴影笼上了他的双眼。他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继续道:

“我要回家。”

彼得把目光投向窗外。

“回家?”他低声说道,大惑不解。

老人顺着儿子的视线眺望着窗外的绿树和那柔和的阳光。

“我活得够久了。最后这些年简直是白过了。他们用这些针啊药丸啊来保我的命,这是何苦呢?就为了能让我看着这一切从面前溜走,然后死掉?现在你也要走了,我是一无所有了。连你妈妈都不来看我。”

彼得看着他,平静地说:

“爸,你知道她已经死了。”

“我还要你来告诉我吗?”

他的视线又向窗口游移。

“我们年轻的时候常常沿着这儿走。那时候这里还是田野,全是田野,没别的……城市要小得多。那时候生活很容易,我们以为自己会长生不老。可万事皆有终了。我失去了两个妻子。这辈子我目睹太多的死亡,现在就等着看我自己的了。”

突然他转向他俩,小小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把手握在一起,轻快地说:

“你们要走了。”

“是的。”

“几时?”

“下礼拜一,我们……”

“上哪儿呢?”

“先到法国,然后……”

“你们怎么谋生呢?”

“呃,我们……我们一路走一路找点活儿干,摘摘果子什么的……再说,我还有一点积蓄。”

老人点了点头,长长叹了口气。他向后靠在枕头上。过了一会儿,他安静地说:

“你有我的钱。”

彼得注视着他,额头皱了起来。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昨天寄出了授权书。你现在可以独立管理我的生意了。”

“那是什么意思?”

穆丽尔把身子倾向彼得,她的眼睛充满了忧虑。她握住彼得的一只手,但他并不看她。老人扫了她一眼,说:

“安静点,姑娘。嗯,我的孩子,我来告诉你这是什么意思。从现在起,你就是威廉斯父子商行的头儿了。”

彼得张大嘴巴,瞪着他的父亲。漫长的沉默过后,他终于开口:

“可是,爸,我就要走了。”

老人挥了挥手。

“生意自会运转,你照样度你的假。这不过意味着你现在有钱了,可以尽情享受了。”

“可是爸……”

“嗯?”

“我不明白。这一切太……”

穆丽尔用指节敲了敲他的手腕。彼得惊愕地转向她。穆丽尔一字一顿地说:

“我们要走了,彼得。”

他笑了笑,像对孩子解释事情一样对她说:

“是的,那当然喽,穆丽尔。刚才你听到爸说我们可以走啊。”

“这不是他的意思,你心里明白。”

他们四目瞪视。老人看着他们,嘴上挂着一丝微笑。他平静地对她说:

“万事皆有终了,我亲爱的,万事皆有终了。”

她看也不看他,站起来僵直地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彼得问。

她将手放在门把上,但没有扭动它。

“我要走了。”她说。

就这样,她走了。彼得转向他的父亲。老人一脸无辜地说:

“姑娘好像不高兴了。为了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老人揪着床单。他的嘴唇撅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说:

“彼得,我想我刚才说得略微过头了一点。商行的头儿—你知道,这不过是个比喻罢了。可是,你手里有了钱,我觉得这对现在的你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对一个年轻人来说,生意会很枯燥的。我说得对吗?”

“我想是的,爸。”

彼得从床上起身。

“我想我最好跟着她。我们不在的时候,您要多多保重。”

“当然。”

他走向门口,但老人的话语停住了他的脚步。

“但你现在不急着走了吧,对吗?”

“您干吗这么说?”

他把床单稍稍拉向下巴,双手又叠在肚子上。他说:

“我现在会活得略微久一点了。”

彼得来到了走廊上,门快关严的时候他停住了,回头从那窄窄的缝隙里张望了一下他的父亲。老人在独自微笑。在他的头转向门的方向时,彼得迅速关上门,但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记得下次带上你妈一起来,孩子。”

医院外面,穆丽尔站立着,在看园丁修剪枯萎的花枝。当彼得来到她身后时,她纹丝不动,一言未发。他气鼓鼓地说:

“你干吗那样跑出去?他毕竟是我爸啊。”

“对不起。”她了无生气地说。

他们转过身,沿着车道走去。彼得用眼角瞥了她一下。

“我想我们不得不等一两个礼拜再走了。情况变了。”

“好的。”

他们慢慢地在平整的草坪中走着。下午将尽。树间的鸟儿发了狂。

同类推荐
  • 恍惚公园

    恍惚公园

    学毕业生宋育金一直处于性与爱交织难辨的混沌状态,他在两个美丽的女人那里找到了暂时的归宿,但不知是出自天性,还是出自对男人的失望,这两个女人之间竟产生了不寻常的情感。他终日生活在一群偏执、迷狂、怪异、焦虑的人们中间,这其中有不断更换各自性伙伴的情侣,偶或付诸真情的妓女和嫖客,迷恋吸毒和畸恋的诗人和画家,更有杀害自己的孪生兄弟,冒充有精神疾病的受害人逃避法律惩罚的街头混混——他最终也因无法忍受疯人病院的非人折磨而说出了真相,要求离开疯人病院,但他的正常无人相信。《恍惚公园》这是一部具有后现代特色的小说。
  • 安徒生童话(读好书系列)

    安徒生童话(读好书系列)

    《安徒生童话》内容简介:安徒生的童话创作可分早、中、晚三个时期。早期童话多充满绮丽的幻想、乐观的精神,体现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特点。代表作有《火绒盒》、《小伊达的花》、《拇指姑娘》、《海的女儿》、《野天鹅》、《丑小鸭》等。中期童话,幻想成分减弱,现实成分相对增强。在鞭挞丑恶、歌颂善良中,表现了对美好生活的执着追求,也流露了缺乏信心的忧郁情绪。代表作有《卖火柴的小女孩》、《雪女王》、《影子》等。晚期童话比中期更加面对现实,着力描写底层民众的悲苦命运,揭露社会生活的阴冷、黑暗和人间的不平。作品基调低沉。代表作有《在柳树下》、《她真是一个窝囊废》、《单身汉的睡帽》等。
  • 曹树莹中短篇小说集

    曹树莹中短篇小说集

    曹树莹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市作家协会主席、市文化新闻出版局局长。他1972年入伍,军旅生涯长达30年。其作品多次被《人民日报》、《解放军报》、《解放军文艺》、《人民文学》、《诗刊》等报刊采用。著有中篇小说集《人们每天面临的河流》、诗集《无岸之河》、《幽蓝的柔波》等。曾获全国群星奖大奖、甘肃省政府优秀作品奖、《长江文艺》完美文学奖等文学奖项。
  • 亚森·罗宾探案故事集(上)

    亚森·罗宾探案故事集(上)

    《亚森·罗宾探案故事集》是法国著名侦探小说家莫里斯·卢布朗的代表作。《亚森·罗宾探案故事集》一经出版,很快便在法国家喻户晓,之后更是风靡整个欧洲大陆,至今仍畅销不衰,深受广大青少年读者的喜爱。亚森·罗宾既是一名心思缜密的盗贼,也是一位特立独行的侦探。紧跟他的脚步,开始一场神秘惊险的探案之旅吧。
  • 我终于赢了

    我终于赢了

    本书是作者近年来创作的闪小说精选,内容丰富,反映出了形形色色人员光怪陆离的生活,文章短小精悍,大多在500字之内,或讽刺,或幽默,或诙谐,或夸张,或辛辣,无不深刻,让人在笑中有所思,有所想,有所悟,大多数在公开报刊发表,并有不少荣获全国各种奖励。特别是李二娃系列闪小说,以一个普普通通农民工李二娃在城市的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生活为题材,每题一个主题,突出一个“奇”字,既独立成篇,又浑然一体,诙谐、幽默、深刻,做到既好看好玩,又让人深思!
热门推荐
  • 千年缘之医仙病王

    千年缘之医仙病王

    “莫名其妙的,我穿越了,俗套狗血的剧情一个接着一个!圣旨赐婚,我要嫁的人是个快病死的王爷!一个个的老梗,我都接了!你说什么?我闺蜜也穿越来了?嗯,这不错,穿越还有作伴儿的!啊?她傍上了帅气多金的江湖侠客……”白伊对作者不断的吐槽,“作者,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为啥人家老公帅气多金,我老公就是个绝症患者!来来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作者没说话,墨辰委屈道,“娘子,我也多金帅气的!”。“可你有病!”白逸雪看了一眼墨辰,淡淡说道。“娘子,病已经被你治好了,我不介意证明给你看!”说罢,墨辰欺身上前,眼看就要扑倒逸雪。逸雪却轻轻逃开了,“你想干嘛?”墨辰坏笑道“想!”。此时,只剩作者在一旁傻笑!我是一个文笔不太好的作者,第一次写小说,没什么经验,全凭感觉讲故事,希望各位看官能够喜欢!
  • 红尘吹散迷离的浮生

    红尘吹散迷离的浮生

    雕一朵心花,写下曾经最美;这一程山水,又错过,有拥有,也有失去;终于明白,人生的有些风景,远远地欣赏,更显风韵;有些人,只适合深藏,有些故事,只适合铭记!
  • 秦时明月之穿越千年

    秦时明月之穿越千年

    第一章;穿越千年。2014奇迹让你好看,本年度春季新书上任。《秦时明月·穿越千年》这个新年闪酷登场,穿越吧!千年———“明天就是马年的春节了,今晚除夕夜一定很热闹吧?”梁飞好奇的问。“嗯,听说今年要在我们安徽亳州地区展出秦朝时期的明月石盒。我查了一下,展出地就在我们镇的幸福街
  • 当太妹遇到狂拽少爷

    当太妹遇到狂拽少爷

    在一次意外中,我受了伤,于是父亲把我送到郊区的一所封闭式学校来,一边让我学习,一边让我疗伤,还要我女扮男装,用了哥哥的名字。本以为可以在这里安静的生活一段时间,可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我是他的未婚妻,还当众吻了我。NND,这种情况还从来没在我韩冷月身上发生过。就算他长的好看了点,也不能这样啊……
  • 校霸大人爱上我

    校霸大人爱上我

    一次意外,让她目睹了校霸在杀人,并且还被夺走了初吻,为了正义她勇敢去告发校霸,结果失败了!为了找到证据扳倒校霸,她意外地成为了校霸的私人秘书,再一次意外中,她被校霸给拐到了一个荒岛去……
  • 腹黑少爷:丫头,你别跑!

    腹黑少爷:丫头,你别跑!

    欢迎各位亲点进来阅读都进来看看吧包你满意嘿嘿不满意小编继续努力“臭丫头,叫你对别的男的那么好。”“喂你很无理取闹也。”“嗯~我就这样”。“唉O__O"…”
  • 网游之最终决战

    网游之最终决战

    新世纪游戏莫名失控,十万玩家被困在游戏世界,唯有打败最终boss,才能走出游戏回到世界。但是他们不可能找到最终boss,因为最终boss就在他们的身边
  • 二次元之独眼樱满集

    二次元之独眼樱满集

    一个沉默的少年,为救一位女孩,赔出生命,却意外融入了拥有王之力的樱满集灵魂,那一个被刀砍的血流成河的身体,重新爬了起来,在夜幕中说出来,我是叶林江,我是樱满集,少年对背后的女孩说,好久不见了~祈,他能在世界中创造什么样的火花。
  • 一统仙界

    一统仙界

    二个靠捡仙石换取修真功法的兄弟,哥哥李岩修成上、下双婴,弟弟李海却修成内、外双婴,且看他们如何一统仙界。也许你认为写的不精彩,但我写的很用心!!
  • 相思谋:妃常难娶

    相思谋:妃常难娶

    某日某王府张灯结彩,婚礼进行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孩,对着新郎道:“爹爹,今天您的大婚之喜,娘亲让我来还一样东西。”说完提着手中的玉佩在新郎面前晃悠。此话一出,一府宾客哗然,然当大家看清这小孩与新郎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时,顿时石化。此时某屋顶,一个绝色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儿子,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别在那磨矶,耽误时间。”新郎一看屋顶上的女子,当下怒火攻心,扔下新娘就往女子所在的方向扑去,吼道:“女人,你给本王站住。”一场爱与被爱的追逐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