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松香镇的路途中有一间供旅人休息的客栈。
此时有一个少年从中经过,他双眼囧囧有神,长着一副清秀的面孔。他似是到了该长胡须的年龄了,所以他鼻子下面有着一个个小须点,只要给这些小点时间,它们绝对如同客栈边上的那堆青草那般茂盛。
看到了青松之下驻扎着一间小小的客栈,他似是非常开心。
从霍家开始出发,到今天为止天休已经走了足足五天。
这五天里,他没有经过任何一个城镇,没有遇到一家客栈,只在树林里穿行,靠山吃山,遇水吃水,为了避免睡觉时遭到野兽袭击,睡觉时只能躺在较为结实的树丫上。
就在昨晚,他在野外遇到一只怀孕了的母鹿,正在他准备开餐的时候,那只母鹿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突然跪在了天休的面前,幸好当时不明所以的天休仔细观察了一下情况,发现这只母鹿即将获得一份成为母亲的幸福,他只得悻悻地看着午餐从自己眼前溜走。
当天的他也只能到处采摘果子才得以饱腹,后面的旅途中也再没有找到在树林里到处晃悠的食物了,因此自己的肚子也正处于空空的状态。
而现在,他居然在树林看到了一间客栈,就好比一个许久不喝酒的酒鬼突然看到面前摆着几十坛美酒一般。
在客栈前,他只瞥了撇禄林客栈这四个字,便迅速走进客栈内。
一进客栈,天休便看到客栈内地面和墙面被打扰得一尘不染,在天休面前,整齐地摆放着四张桌子,桌子前放置着一个收银的柜台,柜台旁有一个一个通往厨房的门口。
必要的东西都全了,不必要的享乐一样都没有,整间客栈给人的感觉便是朴素。
但是这间禄林客栈存在的意义,本就只是给过路人提供一个稍微可以休息的场地而已,因此设备摆设都不需要多奢侈。
此时有一个桌子还坐着两个客人,正在开心地喝着小酒,大吃着桌面上的牛肉。
此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笑眯眯地走到了天休的身边:
”欢迎到这绿林客栈,客官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鲜嫩的牛肉,肥美的鸭鹅,还有可口的美酒……”
天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耳边便有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
”胖爹,你又说错了,我们家是禄林客栈。”
声音虽然小,但是天休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朝好奇地往话语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有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正坐在柜台边,他脸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平静,此时他的眼睛好像已经被手上的书吸引了进去,但是当客栈老板说出绿林客栈的时候,他却又能听得到,并且清清楚楚得说出老板的错误。
他平静地坐在那里,就好像整个客栈都在这个小男孩的掌控之下。
”知道啦知道啦,下次会注意的了。”
回答完小男孩的话,老板回过头对天休说。
”小时候没有多少去读书,这会倒是让小兄弟见笑了。”
”没关系,给我来两斤美酒,五斤烧鹅,还有十斤牛肉吧。”
”好好,我现在就去给小兄弟准备准备。”
说着客栈老板便进入厨房。
在天休坐下之后,门口又出现了四个人,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高瘦的男子,肤色白皙的如同女子精心呵护的美肌,他一进来便把头上撑着的伞收了起来。
而第二个则是一个女子,她穿着红艳的衣服,身上周围围绕着许多的红色绸缎,脸上浓浓的眼影和胭脂掩饰着她的年龄。
第三个则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一进来便大声嚷嚷着要吃饭。腰间别着两柄像两个超大型的鱼钩,不过要是小看这两柄奇特的兵器,必然要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而最后一个进来的,脸上十分平静,下巴留着些许胡子,他穿着一件灰蓝色的衣服,衣袖刚好把他的两只手都遮了起来。天休知道这种习惯把手遮起来的人,只要手一露出来,必然要见血。
三叔当年就经常把手遮起来,还经常和天休说:”有的人的手就见不得人,一旦见人必露血。以后你见到这样的人千万要小心。”
在他们进来没有几秒,厨房里面的人好像有所察觉,便走了出来迎接客人。
但这次迎接客人的换成了一位平常的中年妇女,她的头发有些发白,眼角里已经有不少的皱纹,看到门前有四位客人后,她便笑着向四位客人走去。
”客官,你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美酒有鸭鹅,有鹿鱼,还有鲜美的牛肉。”
”来二十斤牛肉和酒,而且酒要最烈的。”
那个腰间别着武器的人。
”好好,我这就去弄。”
中年妇女安排四个客人坐下之后,便又进去了厨房。
而接着,老板就从厨房出来,把那五斤肥地流油的烧鹅摆在了天休面前,老板还特意弄了一只烧鹅腿放在上面,让天休的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然后老板把牛肉也送了上来,最后他到柜台前,把装酒的壶拿到下面,接着便听见酒水流入酒壶那个悦耳的声音,好像高山流水,好像春水溪流。
看着自己叫的东西都已经上齐,天休便迫不及待地把牛肉塞到了肚子里面,然后拿起那壶酒,细细地品尝了起来。
那酒一进入口内,便有一股醇香包围着嘴中残留着的牛肉,然后和牛肉缓缓地穿过口腔,流入肠胃,顿时感觉一股热气从胸中涌来,好像给自己的身体洗“”了一次舒服的热水澡。最后酒在肠胃中化开,只有嘴中还留着酒精散发着的醇香。
当天休喝完第一口酒,便看到隔壁四个人的菜早已上齐,四个怪人正享受着吃饭的美好时光。
而天休再看看一早就坐着的两个人,此时他们早已把桌面的肉菜一扫而空,酒壶上也只有一些残留的酒滴慢慢地慢慢地滴在桌上。此时他们早已倒在了桌面上。
”老板,你的酒不仅美味而且还很烈啊,不然那边那两个为什么会睡得这么香呢!”
天休迷迷糊糊地说着话。
旁边那四个人一听到天休的话,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冷汗狂飙,有两个试图站了,起来,然后又无力的倒了下去。而另两个,早已睡地不省人事了。
天休看到那四个奇怪的人也倒了。
他摇摇晃晃地挣扎着想要站了起来,最后却也倒了下去。
倒之前,天休又看到了客栈老板那副笑眯眯的面孔。
”当然,任何烈酒都没有我这酒这么烈,因为我家无心还在酒里放了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