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灵儿连忙捂嘴,低声道:“你姓田,碧玉山庄的田重威也姓田,你该不会就是碧玉山庄的大少爷吧?”
田远看了看自己然后道:“你看我像个大少爷么?”
“我看你不像,谁家大少爷整天病怏怏的。”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碧玉珏了么?”田远瞬间质问起了朱灵儿。
朱灵儿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自己都说了破解了碧玉珏的秘密就可富可敌国。”
“可你是怎么从沈家庄将碧玉珏偷走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都以为这么重要的东西沈天鸿会妥善保管,其实这块玉珏一直被沈莹莹带在身上。”
田远面带惊色,忙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玉珏在沈莹莹身上的。”
只见朱灵儿忽然凑近田远低声道:“其实我潜伏在沈家庄三个月,为的就是找寻这块玉珏的下落。”
田远忽然坐直了身子,瞪眼看着朱灵儿,他到现在还没办法琢磨透朱灵儿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出来朱灵儿盗取碧玉珏绝不是为了什么不靠谱的钱财。
“你既然已经把碧玉珏拿到手了,你还回京城做什么,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跟孙老大讲话的时候你没听见么,碧玉珏没在我身上。”
“所以,碧玉珏一到手,你便藏在了京城的某处。”
“没错,之后我离开京城躲了一个月,这次就是打算回京城把碧玉珏带出来,可是没想到刚准备前往京城,便碰见了山西四刀。”
“山西四刀是沈家庄的人?”
“他们在沈家庄做食客而已,碧玉珏被盗了,他们理应帮着沈家庄追回去。”
“原来如此……老板!结账!”
田远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面,便准备赶路。
“这么着急就走?”朱灵儿吃的慢,她还有半碗面没吃。
田远笑着对朱灵儿道:“山西四刀既然知道了碧玉珏没在你身上,而你此刻又冒险前往京城,他们一定猜得到碧玉珏被你藏在了京城某处,如果被人捷足先登了可就不好了。”
“你也要去找碧玉珏?”
田远笑着摇摇头道:“碧玉珏我还用找么,你只要告诉我在哪就行。”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碧玉珏藏在哪?”
“你可以不告诉,但是……就凭你这两下子要想把碧玉珏完好无损的带出京城……啧啧啧,恐怕难得很。”
“你要帮我?”朱灵儿不可思议的看着田远。
“当然,你我既然相逢便是有缘,怎么说现在咱俩也是朋友了不是,朋友有难岂能不帮!不过嘛……”田远忽然眼中放金光,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
“不过怎样?”
“事后,找到宝藏你得分我一半!”
朱灵儿沉思了片刻,田远刚才说的不无道理,凭她这两下子,别说把碧玉珏从京城带出来了,恐怕一踏进京城,沈家庄的人便把她给拿下了,如果能得田远帮助最好不过了。
只见朱灵儿一拍桌子叫道:“好!成交!”
就在田远和朱灵儿走后,一个坐在远处喝的醉醺醺的老头,忽然犹如酒醒了一般,也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两骑快马,在雪地里飞奔,直到黄昏时刻才找了一个地方休息,第二天一早二人便又匆匆上路。
说来也奇怪,自从田远帮着朱灵儿解决了山西四刀之后,不但沈家庄没有派人来骚扰朱灵儿,就连前几天拼了命也要杀掉田远的青衣楼也没了动静。
所以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终于来到了京城。
二人骑马停在城门口,望着熙熙攘攘的城里,朱灵儿忽然道:“你要不要先去办你的事。”
“我的事不急,现在急的是你的事,一个东西藏久了很容易出问题,我看咱们还是先去拿回碧玉珏吧。”
田远说罢便欲催马进城,朱灵儿忽然叫道:“等等!”
“做什么?”
“进城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请问。”
朱灵儿沉思了片刻道:“那天客栈里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没错,那天我是骗了,人的确是我杀的,不过我只杀了一个,剩下的他们都是自相残杀而死。”
“你为什么杀他们,他们是什么人,还有你说跑掉的那人为何这些天一直没有再出现,难道他不打算回来找你报仇么?”
“这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给你惹麻烦。”
“你如果不老实说,我是不会带你去找碧玉珏的。”
田远叹了口气道:“好吧……他们都是青衣楼的人,是他们想杀我,而不是我想杀他们,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杀我,我也很头疼这件事,逃掉的鬼徒子么……我想他一定还会再出现的。”
田远说罢警惕性的四下看了看才道:“或许这些天他一直跟着我们,只不过我们没发现罢了。”
朱灵儿一脸吃惊的看着田远。
“青衣楼的人竟然要杀你,看来你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田远没有回答朱灵儿,只是问道:“好了,你的问题问完了,我现在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
“你真的完全相信我说的话么?”
朱灵儿又细打量了一番田远,道:“你真的不是碧玉山庄的少爷?”
田远摇了摇头。
“好,我相信。”
田远微微一笑。
“青衣楼的人现在可是随时随地都会出现杀我,你不怕我连累了你?”
“想杀你的人一定不知道,你会飞袖刀!”朱灵儿笑着说道。
田远也笑了笑,笑过之后,二人便进城去了。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京城的地盘很大,人也很多,房屋也很奢华,如果骑马从东城奔到西城少说也要两个时辰。
田远和朱灵儿并没有着急去拿会碧玉珏,因为自从他两个一进城便有好几双眼睛盯上了他们,他们要想顺利拿回碧玉珏,必须要先弄瞎这些眼睛。
田远此刻和朱灵儿正在茶馆里喝茶。
“你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朱灵儿问向田远。
“明天是什么日子?”田远问道。
“明天是腊月初八,城西的文宣寺明天早上会施粥,我们明天也去讨碗粥喝好不好。”
“想和粥还用跑那么远么?在这里喝不就行了……小二来碗粥!”田远大气的高呼一声。
“对不起客官,我们这是茶馆,不卖粥……”
朱灵儿果然说的没错,文宣寺的粥果然又香又甜,大冷天的喝完粥确实感觉不错,就是今天早上来文宣寺喝粥的人太多,人挤人,鞋踩鞋。
粥喝完了就该办正事了,果然不出田远所料,文宣寺门口讨粥喝的人排成了长龙,他们倒不是说平日里喝不起粥,而是因为今天是腊月初八,文宣寺施的乃是腊八粥,大家伙一早来这里喝粥就是为了讨个吉利。
可是人们都争先恐后的往文宣寺里面挤,可是却偏偏有几个人一不着急二不烦躁,就在那静静的看着这群争先恐后前来讨粥喝的老百姓。
只见一个蹲在墙角晒太阳,一个赶着牛车,此刻正坐在牛车上闭目养神,还有一个乞丐一样的人正站在路中央向来来往往的人讨银子。
只见一个老婆子搀扶着一个老头从文宣寺里挤了出来。
只听那老婆子道:“起了个大早,终于尝到了文宣寺的粥了。”
“咳……咳咳……”那老头咳嗽了两声,颤颤巍巍的在老婆子搀扶下走远了。
在路过晒太阳的,赶牛车的还有那个乞讨的乞丐时,他们都纷纷抬眼看了一眼这两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和老婆子,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哈哈……我就知道他们一定发现不了我们。”那个老婆子忽然挺直了腰板,犹如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一般,却是朱灵儿!
“你知道他们三个都是什么人么?”那个老头不用说就是田远,此刻他正在回忆刚才看到的每一个细节。
“什么人?”朱灵儿好奇的问道。
“那个赶牛车的,一直是左手拿着鞭子,而且他左手明显要比右手有劲,所以他平日里不管用什么东西一定都是左撇子。”
“逆鳞剑客!丁一人。”田远一提到左撇子,朱灵儿便立刻想起了左手使剑的逆鳞剑客,丁一人。
田远笑了笑又道:“还有那个乞丐,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两件薄衫,但是却没有一丝寒意,想必他的内家功夫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丐帮银袋长老中年纪轻轻就把内功练得如此境地的只有一人。”
“火莲花,孙小红!”
朱灵儿此刻才想明白,原来那个乞丐并不是装出来的,因为她的腰中挂着一个银丝线编织的玲珑袋,在丐帮中敢在腰中挂这个袋子的只有银袋长老。所以那个乞丐不但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乞丐,而且还是丐帮所有长老中唯一的一个女长老,只不过她在江湖中一向以男儿身份示人,其实知道孙小红女儿身的,都说她是一个十足十的大美女。
“那蹲墙角的那个是谁?”朱灵儿忙问田远。
田远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个我暂时还没猜到他的身份,不过从他刚才只是蹲在地上就能把地面踩出一个坑来看,此人的腿上功夫绝不简单。”
“妙!妙!妙!看来山西四孙他们说碰到了卫老前辈的传人,果真不假,就凭这份眼里绝对能担的起乾坤袖卫铮传人的称号。”
说话的正是田远还未猜出身份的那人,此刻他正斜躺在一旁高高的树叉上。不过他称呼山西四刀为山西四孙,不知道孙老大等人听见了会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