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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命运的最终章

命运规则着人生,人生就是命运的杰作。不论你是身为神或是魔,都无法逃脱命运的轮转,就如同你不可能摆脱自己对她的爱。

为爱杀生,为你交响。这便是爱的乐章。

也许从相遇就已经注定,我此生为你沉沦,你此生住我心头。

葬天语。

你本是注定的万神之祖,却因坠入爱的深渊终究逃不过命运的纠缠。预言虽为预言,但命运终究不会给你实现的机会。

葬天,魔神。或许是人如其名,葬于天,灭于地,是为魔,是为神。万载春秋轮回定,无祖之神葬魔渊。

或许这便是大道轮回天地沧桑,万载岁月穿梭人伦,你终究还是顺从了命运,把自己还给了天地。

云影语。

预言之所以为预言,是因为它的定数。命运之所以为命运,是因为它的伦常。

他终究逃不过情关,这是命运。他把自己还给了天地,这是定数。因为他是祖,他有这个资格。

他没有去突破那个境界复活她,是因为他看穿了天地轮回。他是天地间最强的强者。

莫寻语,

十世轮回,九世情缘。命运的奏响,或许这才是他们的归宿。他们本不应该存在,是因为万年前的那段流觞。

最强,最真,最纯,最深,是对他最完美的形容。强大,真实且真诚,纯粹,深情。世界上没有人比葬天更适合这四个词汇。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最完美的结局,我只配为他做铺垫。

帛庸语。

万载岁月悠悠流转,葬天已是白发苍苍,失去了最原始的神采。那漆黑深邃的双眸不再,黯淡无光,变得浑浊。

他每天都在念着一个名字,那曾是他最爱,也是最爱他的人。

凡雪,命中注定的相遇,或许是幸运,或许是不幸。

一张神启契约,一条伤痕,一段过往,把两个人的命运深深地纠缠在一起。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让他心醉痴迷,也带给了他最痛苦也是最幸福的记忆的人……

他还记得,那天…

“你在宫殿门口等我,我去去就回。最晚三天!”葬天几次想要把她交给云影,却都被拒绝。

葬天终于决定,去找莫寻,让他说句话,或许云影前辈可以答应。

“魔神葬天,有要事参见大预言师莫寻!”在那银色的门口,葬天拱手作揖。

“你终于来了。魔神葬天。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但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你。”

莫寻淡漠的声音从银色大门里传了出来。

“葬天不懂,还请预言师明示!”他哪里是不懂,分明是在逃避…

“不要逃避了,回去吧。就当做这一年半内什么事都没发生,或许万年之后,你会明白一切的。”莫寻的声音仍然淡漠,却重重的敲击在葬天的心头。

深吸一口气,沉重的深鞠一躬。

“多谢大预言师指点!”葬天沙哑的答谢,转身离去。

或许是造化弄人,也许是命运就是如此,又或者,天地无常,带走了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

又或许,这一切,本就不属于他……

总之不论怎样,他还是无法面对她的离去,永远的离去,永远都不可能再次相见。哪怕是她转生的一丝希望!

因为他看到的…是她冰冷的尸体。魂飞魄散之后留下的空有神力的冰冷的躯壳。

那八条苍白的羽翼,俊俏可爱的面颊已然惨白如纸,纤细妙曼的娇躯静静地躺在他的面前,刺痛着他的漆黑的眸子,刺痛着他的心……

“你说过的,等我卸下这厚重的黑袍,为我奏响那庆祝的乐章。可你却如此离去,让我如何面对将来!”葬天那俊朗的面孔,带着悲切,眼角一丝晶莹闪过。

“我葬天发誓!为了你,杀遍天下又何妨!”他挺起了身躯,是那般的高大伟岸。

看着凡雪那洁白的羽翼,那美丽的面颊,那妙曼的身姿。葬天心中酸痛。

“我即为魔,天奈我何!凡雪,等着我,我要天下为你陪葬!我要为你建造天地间最大的坟墓!”割破了手指,一滴暗红色的血液落在尸体上。

一阵黑红相间的光晕笼罩住尸体,渐渐形成一口暗红色的棺椁。

抬起头,看着那宫殿的硕大的大门。眼中的柔情消失,化作想要燃烧万物的熊熊怒火。

“帛庸!出来与我决战!”神力加持,那嘹亮的声音传遍神界。

“不出来,那我就杀到你出来!”举起手中的巨剑,看着冲出来的那些四翼天使,神情癫狂。

“他不是魔神葬天吗?”

“对啊。他不是被族长抽出神力,封印灵脉打回凡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有没有看到他很不对劲。他曾经虽然是嗜血果决的杀人不眨眼的魔神,但从没如此疯狂过。”

“诶,你这一说还真是如此。他…他走过来了!”

“不…不是吧…他不会是要大开杀…”

那天使话音未落,头颅就已经抛飞…

“没错,我要大开杀戒!哈哈哈!杀光神界,再杀凡界!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疯狂的笑着,这副模样才像是一个魔,像是一个癫狂的杀神。

“他…他他…杀人…”旁边的天使惊愕,却被一剑砍掉了头颅。

那惊愕的脸上还定格着恐惧…

“不好!他疯了!快阻止他!谁去叫执战长老!”

嘶喊声,恐惧的咆哮,金红色的血液,抛飞的头颅和四肢。不断的在天使人群中出现。

葬天真的是伤情到了极点,愤怒到了极致,疯狂到了极限。

三天的杀戮,让他麻木,让他癫狂……

不断的萧杀,不断的流泪。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久,不知道杀了多少天使,不知道疲惫和神力的枯竭…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杀,战。他在求死…

等不到帛庸或是云影,他就算是灵力都枯竭了也不会停手。

不知何时,云影出现在远处,把他的身躯定住。淡漠的看着他。

云影的声音若虚无缥缈般的传入耳中。

“魔神葬天,难道你忘记你一年前的承诺了吗。”

“我没忘记!但是我恨你们!为什么?!我妹妹死在了帛庸手中!我当时无能为力!上次战败我心服口服!可如今…就连凡雪你们也不放过!雪儿是你们的族人!她是八翼天使!是你们天使的骄傲!就连她都不放过!我恨你们!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怒吼着,咆哮着,却连一丝一毫都不能动弹。

“和魔相恋,是天使的耻辱,为神界所不容!你若执意如此,葬天,我不会再放你一次。”云影把身影显出,注视着葬天。

望眼看去,云影凌空而立,他雄姿英发,身后八条翅膀拢在背部。

“那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你快杀了我啊!”葬天无法行动,只能怒吼。

“不,我要让你看清楚你的命数。告诉你,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云影手指在空中虚点,葬天只觉得眉心被轻轻触碰了一下。随即,他便看到了一副场景。

……

往事一幕幕流转,失去双眸的葬月,天真可爱的凡雪,胸怀大志的肖海……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让葬天惊愕的天空。

“那是…我自己?!那境界…是传说中的祖境!”

那陌生的自己盘膝坐在神界金色的天空中,身后背着十条巨大的羽翼,半眯的双眸是淡淡的暗金色,失去了深邃,变得神秘。

俊朗的面容依旧,却面无表情。身前漂浮着两具尸体…

“葬月,我的妹妹,我以万神之祖封你无月之神,恢复双目。”淡漠的语气传出。

一阵金光将葬月的尸身笼罩。散去金光,葬月盘膝而坐。

“哥,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万年来,我在冥界一直等着你复活我。因为我知道,你会达到这传说的境界。”那熟悉的甜美的声音似真似幻,传到惊愕的葬天耳中。

“可我触犯了天道轮回。复活了你,我还是会回归本源。”自己那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异常淡漠。

“凡雪,我的爱人。我以万神之祖封你为爱神,重聚魂魄。”那淡漠的语气再次传来。

金光又将凡雪的尸体笼罩,又散去。

她静静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做到了。天。”

幸福的语气,那美丽的笑容,真的让他心痛到了窒息。

“可我最后还是要离开你,忘了我。让世界充满爱。”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开始渐渐变得虚幻。

“如你不能忘了我一样,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会和月儿,一直记住你!”凡雪微微轻笑,轻声道。

瞬间清醒过来,葬天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云影前辈!我敬你是神界最强之人!我敬你是仁爱之师,上一次没有杀了我!可我现在真的好痛苦!前辈…我的心好痛!五年前是月儿,三天前是雪儿。我的心好痛!我求求你杀了我!我怕我会承受不了,还不到万年之后就已经杀遍天下!”泣不成声的哽咽,身上已经沾满了天使的金红色的血液。

“你不能死,你死了,魔界就会群龙无首,届时人间生灵涂炭,神界也难逃大劫。我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你是未来的万神之祖。”云影面不改色,那语气,异常的平淡。

……

“呵…万神之祖吗?最后还不是一样,留下了永恒的痛苦。与其那样,不如一切都回到原点。”沧桑沙哑的轻念一句,葬天那浑浊的双眼渐渐的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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