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驿站以后,问了班车行程,才知道原来到嵩山少林寺不超过一天的行程。
马星流心想,那大和尚最快也要后天才回到嵩山,自己又何必去那么早?
左右寻思了一下,这样就走了,多少有些不甘,怎么说也得去看看那个周明月长得是什么样子。那两首诗中的情义绵绵,甚至为自己痛哭断肠,能与自己有着那份情义的人,不知道是谁有点对不起自己啊。
正想着,突然脑后一阵杀气扬起,来势汹汹。当下不敢多想,把背囊一丢,顺手扯出配剑,迎击上前。
来者是一名高大男子,从着装上看,乃是广盛林的门徒。
两人大战,风起云涌,尘土漫天,四周的百姓纷纷躲得远远的。
那门徒的攻势有如排山倒海,把马星流逼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战到20回合,马星流被逼得连连后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对手也不客气,一剑直追上来。
马星流忙大叫:“停!等一下,要我死,也得让我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人停了下来,说:“怎么,你也是怕死之人?”
马星流:“请饶我一命吧,要我做什么都行。”说完,把剑丢在旁边。
那人哈哈大笑:“哈哈哈——你马星流原来也是英雄一个,没想到却是如此草包。当年你在贯云海力拒群雄时的豪气,都去哪了?”
马星流:“大侠,我错了,放过我吧。其实……其实我怕死的很。”
那人:“站起来!当年你在贯云海,可不是这样的啊!再这样,我可要杀了你!”
马星流:“别,别!大侠饶我一命吧。”
那人:“看到你现在的挫样,真是气死我了。当年在贯云海,我还认为,你将来会是与我齐名的武林至尊呢。才换了个身体,怎么你就成了草包了!”
马星流摇摇头笑了笑:“搞了半天,原来你是霍少爷啊。”说完,便站了起来。
那人愣了一下,看了看马星流,说:“诶,刚才你假摔,为的就是探我是何人?你耍我!”
马星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错,以你的身手,绝非一般广盛林的门徒。”
那人把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来,果然正是霍青枫。
马星流:“喂,霍公子,出来走个江湖,用得着如此伪装吗?以你的功夫,足可以横行武林,何惧他人?”
霍青枫:“我为何如此?还不都是因为你!”
马星流:“与我何干?”
霍青枫:“便与你有关。自与你换了身体,我前半人生就全毁了,我所认识的人,我所爱的女子,都不能去相认。那也就算了,好歹现在换回了是我自己的身体,准备开始新的一段人生。可现在,你又跑出来胡闹,让所有人都知道马星流没死,又重出江湖。可是本来是找你麻烦,现在却变成了来找我。你闯的祸,却要我来给你收拾。你以为我愿意戴面具,还不都是你逼的!”
马星流:“果然是我们之间换了身体。之前为何我们要这么做?你以为我愿意和你换身体啊,你被逼成这样我也不想的。”
霍青枫:“让你老实点你又跑出来,这不存心要害我吗。”
马星流:“我是我自己,绝不受人所制。你要害我家人,我绝不允许!”
霍青枫:“那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今日便杀了你,也好一了百了。”
马星流:“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霍青枫:“那让我看看你到底多强,把你的剑拾起来。”
马星流把剑拾起来,却塞回剑鞘,说:“对付你,用得着剑吗。”
霍青枫冷冷一笑:“哦,原来你也领悟了以气代兵的功力了,好,既然如此,我亦不用剑,用我最强的战力来应对你。”说完,也收剑回鞘。
随即两人大喝一声,扑了上前,顿时拳脚相加,狂风大作。
路人以为打完了刚刚才露头出来,又赶紧纷纷躲了起来。近处几人躲闪不及,被刮起的气浪扫倒。
两人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马星流找到机会,连出几脚大招,顿时,数匹烈马带着狂风望霍青枫风驰电掣奔去。
霍青枫连忙扬起一道气壁,挡住马星流的攻势,但那啵啵的气流碰撞声震得他耳膜欲破。当即,也连出数掌,还以一记大招。
那掌风卷成一道似剑般的气流,阳光下晶莹剔透,还嗞嗞作响,如无数强电流交叉的声音。
马星流也是连忙展开一道气壁,挡住霍青枫的大招。一阵霹雳闪电的巨响,马星流顿时耳朵里全是嗡鸣声。他哪里甘心,大喝一声,挥动浑身战力,尽力一拳击出。
一匹巨大的黑马舞着翅膀,长啸着扑天盖地狂奔向霍青枫。周边的小摊、杂物纷纷被气浪卷飞,路人被卷倒在地,连路两边的屋子也被狂风吹得瓦砾齐飞,狂沙万里。
霍青枫也运用全身战力,在身前堆成一个巨大的气流漩涡,闪着电光,像一道水晶墙一样。
一声长空霹雳,震撼了五岳山河。
霍青枫挡下马星流这一击,但身体仍然被气浪重重震荡了一下。
但马星流仍没收势,借着气流的弹力,一拳仍然打了过来。啪的一声,正击中霍青枫脸部。
霍青枫当即眼冒金星,但下意识地伸出一脚,也正踢中马星流。
两人的战力都已用光,靠着肌肉的力量就地赤手空拳进行肉搏,你一拳我一脚,一边拼命使锁技,一边就拼命解锁然后反锁。
最后,各自鼻青脸肿、满脸伤满嘴血。马星流一脚、霍青枫一拳,同时击中对方,两人远远地弹开,倒在地上,皆站不起来。
众人见两人倒地,仍不敢走近,纷纷起身逃离现场。
马星流坐起来后,哈哈一阵大笑,说:“没想到你的功夫还真厉害啊。”
霍青枫也坐起来,说:“那可不是。还是你把我的身体修炼得好,充满了力量,再加上少林寺海德大师的百年功力,正是难逢敌手啊。你换回了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是如鱼得水啊。”
马星流:“你还说呢,那么厉害了,还怕什么人啊,用得着戴面具嘛,谁惹你就打谁。像我一样,做回自己,自由自在,比什么都重要。”
霍青枫:“你不同了,现在人人都把你当成了我,你当然自由自在了。问题是人家把我当成了你,那就不一样了。”
马星流:“这个,能怪我吗。为何我失去记忆,而你却没有?当初,为何你要我的身体?”
霍青枫:“这是我爹让季大夫在你脑子里做了一点手脚,让你想不起来而已,免得你到处乱说。没想到,你这人就是不安分,到处闯祸。今天我必要杀了你,才能保我家的安宁。”
马星流:“为保你家安宁,却要伤害我一家,真是岂有此理。你要杀我,谈何容易。”
霍青枫:“刚才我还没尽全力呢。”说完,爬了起来。
马星流也站起身:“你若没尽全力,那我也只是小试身手而已。”
两人脚软软地迈开马步,准备扑上前继续开打。
这时,突然两个女声在两个方向同时喊道:“停手!”
两人愣了一下,收了架式,左右看了一下。
一边是金狮门的方向,走来一队白衣人,有男有女,乃是峨眉派之人,为首是峨眉七子的老大轩劲澎,左右是成一凡等七子以及一些峨眉弟子。
另一边是一队女子,乃是东海著名的门派——海音阁。众人皆一袭天蓝和白色竖条相间的外套,像是早期版的海魂风,又像是阿根廷男足国家队队服。
轩劲澎看着霍青枫,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果然是马星流,他果然没死啊。”
霍青枫摇摇头:“唉,看吧,没完没了的来了。”
海音阁那边,为首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指着马星流说:“霍少,你怎在此处打架呢?”
马星流看着她:“这位姑娘,在下与您并不相识。”
女子:“你……你装傻是吧。师姐,你瞧这种男人,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其身后的一名女子幽幽说道:“若是如此,亦不足为奇。”
马星流:“不知诸位是哪个门派?各位都如仙女下凡一般啊。”
霍青枫:“你这个笨蛋,人家是海音阁之人。站在后边的那名女子,便是舒扬舒姑娘啊。”
马星流:“哦,我听你说过这个名字,原来是这位姑娘啊,果然是有着沉鱼落雁般之美貌。”
前边那名女子:“喂,霍少,你是在装傻充愣还是怎么地?你说得出我的名字么?”
马星流:“这个……我还真是……”
霍青枫:“这位是舒姑娘的师妹,叫林溪。”
林溪指着霍青枫:“喂,我和霍少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啊。你是谁啊?”
马星流:“其实,你们要找的人,应该是他。”
林溪:“啊?什么意思?”
霍青枫指着自己:“我才是霍青枫,这个家伙是马星流。我知道有些事一时说不清,但是……”
峨眉派阵中的周明月走上前,看着霍青枫,说:“为何你今日方才来找我?你可知道我等你有多痛苦。”
霍青枫:“这个……您一定是峨眉派的周明月姑娘了,其实,我真的不是马星流,在下是广盛林的霍青枫。”
周明月看着霍青枫,一脸的惊愕:“你……为何要如此说?难道你……已决心弃我于不顾了?”
霍青枫:“哎呀,我真的是霍青枫,不是马星流啊,那个家伙才是啊。”
马星流:“原来这位便是周明月姑娘啊。在下马星流,之前听闻周姑娘到我家一访,因外出所以未能相迎。今日来此,是想与周姑娘……怎么说呢,见上一面吧。”
周明月:“原来你便是那位马星流啊,真不好意思,我找的人其实并不是你。”
马星流:“这……怎么会?周姑娘留给我的信,我一直保存着。若您找的人不是我,为何我会有周姑娘的亲笔信函呢。”
周明月:“那封信,并不是写给你的。我要找的人,可能,已经死了。”说完,冷冷地看了霍青枫一眼。
马星流:“不,我指的不是周姑娘在我家时留下的那封信,而是另一封,一直被我所珍藏、却又不知为何珍藏的信。”说完,把周明月最早给自己的那封信拿出来,递给周明月。
周明月看到信封,先是一惊,展开信后,整个人呆完了。
马星流:“两年前我从睡梦中醒来时,所有的记忆都已经没有了。唯有这封信,一直珍藏在身边。虽然我不知是何人所写,但相信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直到前几****回到家中,看到你留下的信,那一模一样的字迹,才知道这封,是周姑娘所写。我一直很努力去找寻所失去的记忆,相信找到周姑娘,一定能解开有关我的许多疑团。”
周明月看着信,满眼热泪,哽咽着说不出话。许久,突然扬起手,重重地给了霍青枫一记耳光。
霍青枫忙捂着脸:“周姑娘为何打我?我真冤枉啊。”
周明月:“你抛弃我就算了,为何……还将你我之间最重要的信物,交予他人之手!”
林溪走到马星流身前,扬手也给了马星流一记耳光。
马星流:“喂喂,姑娘,初次见面,不用这样结仇吧。”
林溪:“装着不认识我们,就为了去勾引别家姑娘啊。你可忘了,你与我师姐可是定了亲的!”
周明月看着霍青枫:“我一直等你,两年了,你都没来看我一眼。直到我与金家三公子定亲后,听到你尚在人间的消息,还不远千里去找你。心想若是真的遇到你,纵有千难万险,也要与你在一起。可你……你竟如此对我。弃我便算,还要把这责任推给他人……我算看透你了,这份情义,留之何用!”说完,把信撕成两半,然后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马星流忙叫道:“别!那是我的……”
刚要上前拣回那信,冷不丁林溪从旁边一掌攻来,被击出丈余开外,还向后滚了数滚,方才停下。
林溪:“你这个负心汉,若师姐悔婚,我第一件事便是先杀了你!”
霍青枫:“喂,别悔婚啊,这是个误会!”
这时,轩劲澎上前,一掌击中霍青枫,怒道:“枉我师妹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如此薄情寡义。之前师妹听说你尚且活着,立马不辞万里去寻你。刚才听师弟说你到了此处,又不顾金家的感受,马上出来要见你。没想到,你却是如此深深地伤害了她,我要杀了你!”
霍青枫也滚到马星流身边,一身灰,狼狈不堪。
周明月:“大师兄,算了。今日是我大喜之日,就不要见到血光了。此人虽无情无义,但幸好金三公子对我有情有义、关怀倍加,此生也不枉过了。之前我认识的那个马星流,其实两年多前,就已经死在贯云海了。”
轩劲澎点点头:“师妹,师兄不会再让你受男人所害的。我们回去吧,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大家都在等着你。”
周明月点点头,转过身,与同门往金家方向走了回去。
林溪问舒扬:“师姐,我们要怎么处理那个负心汉?现在杀了他吗?”
舒扬:“不要乱来,今日我们是来给金狮门贺喜的,不是来挑事的。更何况广盛林霍掌门也到了此处,到时再听霍掌门怎么说吧。”
林溪:“可是……霍掌门一定是会帮他儿子的,那我们……”
舒扬:“没事,到时再说吧,或许霍家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未必。若是有负于我们海音阁,虽然我们是小门派,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林溪:“好吧,我明白了。”说完,领众人往金狮门走去。
霍青枫看着舒扬的背影渐渐远去,便对马星流说:“你看你,把事情都搞砸了。若我和舒姑娘的婚事告吹了,我便杀了你!”
马星流:“我也想杀了你呢!本来周姑娘对我一往情深,偏偏就你们搞得我什么都记不起来。现在都乱成一团了,我巴不得要你们全死光。”
霍青枫:“好,看看谁先死。来,再来打一场,不打死对方誓不收手。”说完,爬起来摆上架式。
马星流也站起来:“来吧,既然你要打,我奉陪到底。”
两人的战力尚未恢复,于是又肉搏缠斗在一起。
这时,又有人大喝:“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两人缠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哪里分得开。
一群人从金狮门方向走来,为首的正是金三泰。
两名高手飞身而出,一名抱开马星流,另一名扯开霍青枫。拦着马星流的乃是海亮,扯着霍青枫的是霍九洲。
马星流和霍青枫还在兴头上,指着对方大叫:“来啊,有种的别跑!”“谁怕你啊,过来,我们再打!”
金三泰大喝:“够了,你们有完没完!都住手!”
霍九洲按住霍青枫:“行了,别闹了,弄得像个小孩子似的。”
两名少林武僧也一左一右架住马星流的胳膊,海亮说:“阿弥陀佛,马施主请稍安勿躁。”
金三泰指着霍青枫说:“你这恶徒,今日我金狮门大喜之****竟来捣乱!”
顺平府诸人也来到此处,赵荣城指着霍青枫说:“原来你这叛徒未死,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
霍青枫:“我不是马星流,那个家伙才是!”
金三泰看了看扶着霍青枫的霍九洲问:“霍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霍九洲长叹了一口气:“唉,此事,也该让大伙知道了。金掌门,各位掌门、各位大师,待回到金狮门府中,我自会向大家交待此事。”
金三泰:“希望可别是有违我们武林正道之事啊。今日我金狮门大喜之日,不能出什么血光祸事。”
霍九洲:“这倒不会,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都过去了,向大家解释一下便好。”
金三泰:“那好,大家先回府上吧,坐下来慢慢谈。”
众人皆往金狮门走了回去,一路窃窃私语。
霍九洲在霍青枫耳边低声说:“不是让你把马星流杀掉的吗?为何还让他活着?”
霍青枫:“爹,那人真不易对付。”
霍九洲:“他真是那么强?原以为其他弟子都对付不了,唯有你能杀了他,你却也胜不了。”
霍青枫:“爹,日后我再找机会对付他。要胜马星流也并非不可能,他以速度与灵活见长,而我长于力量。若我们交战在百回合以上,他必比我先耗尽体力。”
霍九洲拍了拍霍青枫的肩膀:“这个,以后你准备好了,就去对付他吧。你的身世在武林雄群前说明的话,谅马星流再胡闹也为难不了你了。这个你,就是我儿子,世人会皆知。只是,舒姑娘会不会接受你,恐怕,你要和人家多多交流才行。”
霍青枫:“爹,我知道了。”
马星流拣起被周明月掑掉的信,展平,拍掉灰尘,收回衣服内袋里,然后也要随众人过去,海亮忙一把拉住他。
海亮:“不是让你先上少林寺等我几天吗,为何在此与霍公子大打出手呢?刚才在金府里,听到惊天地对地的声响,知道有高手在比武,众人赶出来一看,原来是你们两人。”
马星流:“原本我便打算离开此处前往嵩山,是霍公子追我到此处,欲对我不利。”
海亮:“是霍公子来追你?莫不成……广盛林想杀人灭口乎?善哉善哉,霍掌门做事太过冲动了。”
马星流:“我跟过去听听,我与霍家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海亮:“马施主不便前往,你与金家的恩怨颇深,金家不会欢迎你的。而且,一旦你知道了与广盛林之前的事,只怕,你会破坏这桩婚事,金家上下与峨眉派岂不会跟你拼命?而且,顺平府也一定会为难你,而只怕,广盛林也不会放过你啊。”
马星流:“我失忆之前,曾闯下那么多大祸啊?”
海亮:“也并非你闯祸,只是你……在这个混沌的江湖里,活得太真实了。既然事情已经闹大,那么现在我便把我所知的、你所不知的事告诉你吧。你听完之后,便即刻离去,不要再回来。”
马星流想了想,便点点头:“好,我们过那边茶馆坐下,您慢慢说。”然后,拣起自己的行囊,与海亮与两名武僧往不远处的茶馆走去。
用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的时间,海亮才把他所知的事都告诉了马星流,虽然不尽全,但基本不缺少重要的。马星流也是一边听一边狂吃点心,让体力尽快恢复。
马星流听完后,沉默了许久,冷冷一笑,说:“原来当年广盛林就是要我的命,去救霍公子的命啊。看到我在贯云海力拒群雄时展现的战力,然后体内顽疾得以治愈、还得到了方丈大师的百年功力,所以他们又迫不及待地把我的身体换回来。可真够自私的。当年小时候的我命好,被顺平府的师傅所收留,不然早被广盛林害死了。”
海亮:“既然马施主尚在人世,且活得好好的,那前尘往事,不如就让它随风去吧。”
马星流:“可那时我为何又会答应广盛林,要换回身体呢?”
海亮:“这是你的心事,我便不懂了。不过,你似乎曾说过,想回家。”
马星流摇摇头笑了笑:“想回家?那时的自己好可怜。”
海亮:“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
马星流:“不,不是所有的都能随风而去。至少,有些东西,我一定要找寻回来。”
海亮:“马施主还要找寻什么?”
马星流:“我自己。”说完,拣起背囊,到前台结了账,便往金狮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