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星流与苏筱语在扬州玩游了一周,吃尽美食看完美景,便各自归程了。
回到象城,走过几条街,才想已经不住原来那了,于是折返回城郊的牧场。
到了牧场,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整个马场成了废墟和灰烬,地上散落着无数的碎片,家人在废墟上收拾着东西。
马星流忙上前,问父母及妹妹发生了何事。
母亲说:“大前日,牧场突然闯进一伙人,见东西就砸,砸坏了很多东西,然后放了一把火,把整个牧场都烧掉了。”
马星流:“那是什么人干的?”
母亲:“不知,官府来看过了,捕快也来调查两天了,查不到蛛丝马迹。”
父亲:“是不是你在外头又惹仇家了?”
母亲:“别这么说他,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呢。”
马星流:“难道是广盛林所为?”
马行云:“现在还不知道。来的那伙人都蒙着面,也没说是哪里人,但都会功夫。进来就一顿乱砸,把所有打铁用工具都砸坏了,生铁材料也夺走了。”
马星流:“除了打铁用的工具外,还有其他的损失吗?”
母亲:“其他的损失倒不大,那些人来闹时,行云把马都放了出去。除了屋子和里边的家俱被烧了,其他的损失都不大。”
马星流:“那看来,那些人是冲着打铁铺来的,不是冲着马场来的。难道,真会是广盛林?”
马行云:“现在,马匹和羊群都放养在小溪边,昨天我们临时拿木桩和麻绳拉了圈,暂时先把马和羊圈住了。哥哥,你先别去找广盛林的麻烦了,家里需要你,至少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吧。”
母亲:“是啊,前两天都是你爹和行云把马和羊赶了回来,快把他们累倒了。家里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既然广盛林来闹过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马星流:“哦,对不起。”
父亲:“别指望他了,爱去就去吧,自以为学了点的功夫,就可以横行天下无所顾忌了,都不顾家人死活。”
马星流:“好啦好啦,我不走了,最多写封信去骂他们好了。我留下来帮着家里好了。”
马行云:“哥哥,现在住不是问题,回到原来打铁铺那住就好了。现在主要是这个牧场,很多都要修,毕竟这花了咱家所有的心血嘛。”
马星流:“我知道了。对不起了,从小到大,我都没帮家里做过什么事,现在是该出点力气了。”
马行云:“那就好了。”
马星流:“可是,要重修牧场,要花很多钱,我们还要去哪找银子啊?还欠着银庄的钱呢。”
母亲:“这个啊,倒不用担心。上周永生坊的轩辕掌门派人送了一千两银票过来,说是买你那支宝剑的钱。这些钱我们算了一下,已经够修复这个牧场了。所以,说你不出力也不对,这次也全是你的功劳我们才能度过难关。老头子,你说对吧。”
父亲:“如果当时在苍龙门卖给轩辕掌门,没准还能讨价还价多收一点呢。”
母亲:“诶,就别说了嘛。行云,先带你哥哥去看看马圈,看看哪里要弄一下。我和你们爹去看木材和石材。”
马星流:“是啊,这次重修牧场,我们多用点好的材料吧,原来的被那败家子败得不成了样子,几十年都没修过,我看着都想拆了呢。”
马行云:“好了,跟我来吧。”说完,拉起马星流往马圈走去。
十多匹良马正在河边,而羊被圈在另一个简易的小圈里。
马行云:“等晚点,这些马大多会自己回到圈里,有些贪玩的要我们去赶回来。哥哥帮我加固一下马圈就好了。”
马星流:“要如何做呢?”
马行云:“现在的圈子很简易,在爹买了材料找工人来做之前,哥哥帮锯点厚木块,打深桩,便好了。我去少堂他家那再借点麻绳回来,先用绳子拉上当栅栏。”
马星流:“好,我就先做这个吧。”
做了大半天,还没做到一小半的活,人就已经累到不行了。
马行云去放了一圈羊,回来后,对马星流说:“哥哥,累了就先歇歇,明天再做,不急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绝对让你惊喜。”
马星流放下手中的工具,问:“什么地方?”
马行云:“跟我来就好了。”
两人来到牧场往南不远的山前。这里有这一带少有的类似喀斯特地貌的山体,异石横立、乱石穿空,山林郁葱。再远些就是连绵的丘陵山脉了。几座小山紧堆在一起,都不高,最高的一座山目测也就300多米,最矮的50多米高。
马行云带着马星流从羊肠小道上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座山,蜿蜒曲折爬到山顶,便看到一股清泉从石缝中涌出。
马行云双手合并成勺状,接水喝了一口,然后说:“哥哥,你也来喝两口。”
马星流也喝了一口,发现那水特别的清甜,从喉咙直爽到胃里,而且特别舒服。
马行云:“怎么样,这口泉好吧?现在是我们家的了。”
马星流:“为何?”
马行云:“我看过地契上牧场的范围,这几座山紧靠着牧场边缘,说以此山断谷为界。这口泉,就在断谷的这一边。以前的主人估计懒得爬山,都没发现这里有块宝地。你去CD后几天,我和爹来这里,看看有什么好的木材,竟意外发现了这里。”
马星流:“嗯,我们可以整出一块平地,盖个小亭,每日到处以此泉水喝杯小茶,岂不妙哉。”
马行云:“诶,你和爹一个想法咧。”
这时,起风了,从山的另一个吹来一阵清凉的水气。
马行云:“呀,起风了,哥哥快来。”说完,往山的更深处走去。
马星流跟上前,一直到马行云停下。
往前看去,一道很窄的断谷,两山之间相距最近的只是数丈,像是把山从中间一刀两段一样,但是又没有完全切断,在不远处两山在一道瀑布中交汇在一处。断谷长近十余公里,两壁是峭壁,出口是牧场的方向偏南。风从谷口吹进来,到瀑布的地方被阻挡并反弹回来,与进来的风对撞产生一道旋涡,就像龙卷风的原理一样,形成向上的气压带。清泉也是流到峭壁后直接变成小瀑布洒下山,起风后,向上的气流把瀑布以及下方溪流的水气卷了上来,就像水向上逆流一样,在面前形成一面水幕。
马星流站在峭壁边上,伸出手,感受那自下而上的水气,觉得大自然的东西真不可思议。
马行云:“好神奇吧,哥哥。”
马星流点点头:“就像飞着一样。”说着,想起和苏筱语站在水烟阁的观景台上那飞翔的感觉。
风势渐渐下动去,没多久,风又再起。
马星流:“如果,人也可以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该多好。”
马行云:“是啊,想去哪就去哪,无忧无虑。”
马星流:“对了,行云,我找回记忆了。”
马行云:“真的吗?那和我说说在广盛林那二十年的生活。”
马星流:“其实,我并不是在广盛林学艺,而是在顺平府。”
马行云:“顺平府?是传说中在蜀山中的门派?”
马星流:“是啊。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那里的人了,我的师父已经离派而去,我也被逐出了师门。还得记江湖传言中那个在贯云海力拒群雄的马星流吗?其实那个人就是我。”
马行云:“真的吗?哥哥那么厉害啊。”
这时,风势正盛,水雾又再飘了上来。
马星流:“如果我还活着,我把我的武术都教给你,好不?”
马行云:“啊?什么你还活着?”
马星流:“你先回牧场等我吧!”说完,加速冲刺向前,向谷中纵身一跃。
马行云吓了一大跳,伸手想拉住马星流已然是来不及了,忙大叫道:“哥哥!哥哥!”
马星流跳下谷后,果然感觉有强劲向上的气流顶着身体,水气从眼前向上方急速上窜,下降的速度是大大减缓。张开双臂,风把衣服裤子吹散开,就像只蝙蝠一样。左右来回摆了几下,竟然就像鸟一样在空中飘来荡去,不禁兴奋得“哟嚯”地大叫着。
马行云看着马星流像只鸟一样飘了下去,又吃惊又害怕,当哥哥的身影消失在水气中的时候,才回过神,赶紧向山下跑去。
马星流慢慢地就学会了怎么样利用身体来控制滑翔的方向,十多公里长的山谷凭他肆意地去飞。
但随着离谷口越近,下降的速度就越快。渐渐地,开始感觉有点控制不住了。
马星流左右想了一下,差不多就在此处下降到地面,应该最合适。但现在自己离地面还有100米以上的高度,而且重力已经远远大于上升力,速度越来越快,这样着陆,就算自己腾力再强,也得瘸着脚回家啊。没办法,现在最安全的迫降,就只能是一头栽入水里了。
马行云跑回牧马,骑着一匹马往谷口赶来。
到了谷口,策马停在河边,往谷中看去,寻找马星流的踪迹。
突然,马星流从水里冒出头来,看到岸边的马行云,忙说:“行云,丢根绳子过来拉我上去!”
马行云看到马星流活着,方才舒了一口气。于是,取下绳子,丢了一头给马星流。
马星流顺着绳子,爬上岸来,揉着身体各处。
马行云下马,边收绳子边问:“你没事吧?”
马星流:“没事,就是近谷口处上升的风力小了,下降太快,我直接掉水里了。那水又不深,我撞到了水底,然后又被溪河冲了出来,周身都痛。”
马行云:“哪有你这么冒险的啊,说跳就跳了。”
马星流:“嘿嘿,人生就得做几次惊天动地的事,有几次想飞就飞的飞行。”
马行云:“快上马吧,回去擦擦药酒。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爹和娘应该也回来了。”
马星流:“是啊,得擦点药酒。——哎呀,好痛,好像还摔到头了。”
时间一晃,转眼一年又大半,春季时节烟雨迷蒙山花灿烂。
牧场已经重建OK,也改了名字,正式启用“信义山庄”这个名号。山庄和牧场就在溪水边不远处,马匹和羊群可以直接饮那山泉的水。一家人努力了一年多,牧场的生意渐渐发展了起来,因为水草丰足,得山泉之滋养,是马壮羊肥,附近很多地方都来此购买或寄养良驹。而肥羊在象城也很好销,父亲甚至在一家规模不小的肥羊火锅店参与了股份,贷款也还了过半了。山庄里还请了当地二十多名工人,每天打理马匹、放羊。工人们每天看着马氏一家每天操练,也渐渐喜欢上习武,都跟着操练,要学得一身本领。
所有的事都稳定下来了,就开始考虑马行云的婚事了。
两家人筹备了两个月,定下日子,便准备举办婚礼。
当天早上,信义山庄热闹非凡,白少堂带着家人和朋友抬着大轿、一路敲锣打鼓、载歌载舞从布庄来到山庄,然后各种闹腾。
父母都在忙着各自的事,马星流也只好帮着在大门口接待来到的宾朋。
正忙着,苏筱语也来到了庄前,远远看到马星流,便挥手打招呼。
马星流忙上前,说:“哟,你来了。”
苏筱语:“是啊,收到你的信,如何能不来?你妹妹大婚,我怎么样也要来祝贺一下。”
马星流:“我也写信约晏超兄弟了,他还没到。上次在水烟阁看美景,让他得意了一回,这回也得让我炫耀一下。”
苏筱语:“你们信义山庄,也可是有美景?”
马星流:“绝对让你一世难忘。”
苏筱语:“那也有点迫不及待了啊。一会儿见完你家人,一定要带我去看看。”
马星流:“好。”说完,带苏筱语走进山庄。
马行云与白少堂给二老及其他亲朋敬汤圆,随后马星流把苏筱语介绍给了家人。
再办完其他的事,白少堂便把马行云接走了。
苏筱语看着远去的白家人和大花轿,对马星流说:“看着妹妹嫁入他门,在点舍不得吧。”
马星流:“哪会,一座城里,都不算太远。再说了,生意再好点的话,可以请多点工人回来。这里像有些顾客接待、售后管理什么的,都需要招一些姑娘来做,到时找多些美貌女子来此便可了。”
苏筱语:“矮油,人家说的是亲人,又不是工人,你还扯上美貌女子,真是动不动就跑题了。妹妹嫁走了,以后家里就少了一个亲人,难免会有些失落的。看看你父母的样子。”
马星流:“要不,你来我家做我们的亲人吧。”
苏筱语:“啊?什么意思?”
马星流:“就是……你嫁过我们家来。”
苏筱语:“讨厌,人家说的是认真的嘛。”
马星流:“哦,这样啊,那好吧,那我就非常认真地,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吧。”然后面对苏筱语,“那么,请你听好了……”
苏筱语:“不跟你玩了。快带我去看看你说的风景吧。”
马星流:“啊,那么着急啊,不等晏超兄弟过来啊?”
苏筱语:“不等了,你先带我去吧。他来后,再一起欣赏吧。”
马星流:“好吧,跟我来。”说完,带着苏筱语从山庄另一侧出来,走进牧场。
苏筱语边走边看着牧场,说:“好大的一片草场啊,你们这的马养得真好。”
马星流:“是啊,可都是我们家精心饲养的呢。现在牧场里有良驹两百三十七匹,到昨天为止,超过六成已经被顾客预定了。还有山羊三百多只、耕牛二十四头。山庄也请了工人来帮照料这些牲口,现在我们可没以前经营一个打铁铺那么辛苦了。”
苏筱语:“以后可就看不到你铸的绝世神兵了。”
马星流:“这倒不会,这一年,我正在铸一支枪,不日可成。待铸成之日,便赠予你。”
苏筱语:“为何赠予我?不是给你自己的么。”
马星流:“我自己便不必了。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不用兵器在手,即重也麻烦。自与你水烟阁一别后一年多,我又精习了一套短桥肉搏术,叫搏马技,主要用于近身之战,以在对手所用神兵能压制我时,以抢近身肉搏,使其武器无效化。我教给了山庄里之人,然后每天与他们切磋互搏,以增进实战经验。”
苏筱语:“又有一技在身,你又更厉害了。何时可以教我一招二式?”
马星流:“搏马技乃我自创,以贴身近战、制其之害以锁其技,这不适合女子所使嘛。不过,有些招式,倒是可以授予你。”
苏筱语:“如何以制其害锁其技?”
马星流:“人体的所有部位都是相连的,伤左手而痛右手。比如以两点部位反向使力制一臂,即可以轻力施其以断臂之压力,那么其必以全身之力于此臂以为对抗。一臂受制全身受限,那还不是等着挨打的份嘛。搏马技可结合于长桥、短桥进攻,融合于体内的战力、筋骨肌肉的气力混合格斗,注重于制,而非式。”
苏筱语:“听着可不简单啊。”
马星流:“是啊。其实,这源自于牧场刚刚重修时,马棚还没搭好,牧羊犬还没长大,有些小马不听使唤,我得用各种方法去制服它们,慢慢地,就领悟于这一门道了,所以便叫搏马技。”
苏筱语:“哦,原来如此,武术都是源自于身边的生活。”
两人走到山前,顺着新铺好没多久的山路走了上去。
山路仍如原来的羊肠小道般窄,但一路铺上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增加了鞋底的摩擦力,也就不难走了。
山顶的泉水旁修了一小块平地,用几根木头和茅草简单地搭了一个四脚小亭,下边摆了一张木桌子和几张小凳子。
苏筱语:“这亭子搭得也太简单了些吧。这桌子换张石桌或许会更好。”
马星流:“这是接下来的事了。这一年来一直在重建信义山庄,主楼才起好没多久,今年还要再搭几条走廊。所以这里就将就一下了,都是我与我爹一起草草搭上的。等山庄都起完了,再来修建这里,毕竟把石料运上山来也不是简单的事。”
苏筱语:“说的也是啊。不过,这里的环境真好啊,感觉很清新、也很舒服。”
马星流从亭子里拿出两只杯子,在泉水边洗了洗,便打了两杯泉水,递一杯给苏筱语:“我写信请你们来,因为现在是最好的时节。”
苏筱语喝了一口,忙说:“嗯,这泉水好喝,清凉,还有一点甘甜。”
马星流:“不错吧,我们一家经常在此泡茶小聚。用这泉水煮沸了泡茶,可比水烟阁的茶好喝多了。”
苏筱语:“也可在附近建个茶园。”
马星流:“也在寻思中。不过,附近一带并没有合适种茶的土质。来,喝茶的事放一放,有的是时间,现在跟我来看美景吧。”说完,领着苏筱语往断谷走去。
到了断谷,让苏晓筱语站在谷边,指着下方:“往那看看。”
苏筱语往下看去,源自山谷两边的山相连处的瀑布形成的一条小河流,清澈见底,河底五颜六色的河石与青苔交相辉映,让河水看着成灿烂的翠绿色。河两边的深谷,满满的木棉花开得正红艳,如两条艳丽的火花带,伴随着碧绿的河水通向远方。这一绿两红,色彩形成强烈对比,饱满绚丽,饱和度膨涨得就要外溢,再加上木棉树两边或绿或或黄的崖壁,那色彩丰富得让人简直眼花缭乱,却又无法看累。
马星流:“此时来,正是木棉树开花的时节,才有那么火红的色彩,若是其他季来可看不到啊。”
苏筱语:“是啊,真是……太美了。”
马星流:“从此处看此景并不是最好的地方,等会儿我带你去更好的地方看。”
苏筱语:“在哪看?”
马星流:“等一会儿。”
苏筱语:“嗯?是要等晏大哥来吗?”
马星流:“不,不是等他,是等风来。”
苏筱语:“等风来?”
马星流点点头:“等风一来,我们就能去了。”
两人等了一会儿,风忽起忽落,来回了几趟。终于有一趟,合适了滑翔,山谷下传来了唰唰的雨水声。
马星流:“来吧,我们一起去飞翔吧。”
苏筱语:“飞……飞翔?”
还没等反应过来,马星流拉起她的手,纵身往深谷一跃而下。
苏筱语忙急得大叫:“喂——你干什……”这时,气流把身体顶了起来,而不是直线下坠。毕竟是练过功夫的高手,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放眼往下看去,顿时,仿佛整个世界就是自己的,眼睛放开了,心也放开了。
马星流就在旁边,问:“如何?从这个地方看那美景。”
苏筱语:“这……仿佛我能拥有这个世界一般。居然……没想到我们居然能飞了。”
马星流:“来,张开双臂,我们顺着河流飞。”
苏筱语张开双臂:“要如何才能自由自在地飞?”
马星流拉着苏筱语的手:“跟着我就好了。”
两人在谷中自由自在地滑行,随着风和气流,去往任何一个想去的角落,看每一个想看的美景。
苏筱语开心地向下边欢叫一声,整个山谷顿时回响了都是她的声音。
渐渐地接近了山谷底,两人也开始了加速下坠。
马星流:“好了,我们该下去了。”
苏筱语:“怎么那么快啊。”
马星流:“是啊,我们只能在谷中飞行,越接近谷口,腾空力就越小。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回到山顶再飞一次。”
苏筱语:“我想飞遍全中原!”
马星流:“整个中原就在你的脚下。”
在上升力即将失去对人体缓冲作用的临界点,马星流带着苏筱语稳稳地停在了河边的一块草坪上。
草坪不大,被一片木棉树林包围着。在草坪和树林边上,有一间小茅屋。
苏筱语:“为什么在这里会有间屋子?”
马星流:“这是我的秘密小屋,我自己起的。虽不奢华,但至少可遮风避雨。里边还有些衣服,你可以去换一下。”
苏筱语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
马星流:“因为上升的气也会卷起河中的水气。”
苏筱语点点头,便走进屋子。
随后,马星流在屋子旁一块整过的平整干燥的地上,堆上已经准备好的干柴,升了一堆火。然后,蹲在火边,烘干自己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苏筱语走出来说:“马星流,你跟我开玩笑吧。”
马星流抬头一看,不禁笑了出来。
苏筱语穿着马星流的衣服明显身材小了几号,估计马星流算得上紧身衣的衣服都能当裙子了。
马星流:“嘿嘿,其实还挺合适的。”
苏筱语:“你就不能准备些大姑娘的衣服啊。”
马星流:“我一大男人呆的地方哪有姑娘家的衣服。”
苏筱语把自己的衣服包成一包递给马星流:“帮我烤干了吧,还是得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后坐在篝火边。
马星流把衣服架在架子上,再放在篝火旁,然后看着一头散发的苏筱语:“其实筱语长得挺漂亮的。”
苏筱语:“胡说。”
马星流坐在旁边,说:“你喜欢这个地方吗?这里的水都是山泉水,四季都如此清澈。然后我们再一起在两岸种上花,五颜六色的花,很多很多,下季再从上边飞过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景了。”
苏筱语:“不要再等一季了,你再带我飞一次,也许我就可以自己飞了。”
马星流:“你飞遍整个华夏,最后的落脚点,还是这里吗?”
苏筱语:“你会介意我是个山野村姑吗?”
马星流:“你可是我的良师益友啊,赵氏神枪的真宗传人,你将来一定是一代宗师。你说,世人会不会说我是高攀了你呢?”
苏筱语:“怎么会,我不会是一代宗师了。”
马星流探过头:“可是你在我最危难中教了我枪法的哦,在我心中你就像一位仙女一样。”
苏筱语:“那是你聪明,偷学了枪法,实在我意料之外。”
马星流:“那你还想不想让我时常有惊喜给你呢?”
苏筱语:“那你会带我飞更远的地方吗?”
马星流:“心在哪,就能飞到哪。”
苏筱语微微一笑,害羞得把头低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马星流伸出一手,轻轻地托着她的脸,然后把头往前微微一伸,深深地吻了苏筱语。
许久,马星流才微微松口,但苏筱语意犹未尽,追上前再长长一吻。
马星流轻轻一用力,把苏筱语扶倒在地,然后在其身上,尽情地狂咬着。
苏筱语紧张又兴奋地紧紧拽着草地上的草,随后,便举起双手,紧紧地环抱着马星流的脖子,使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缠绵了许久,两人累了,便双双躺在草地上,仰看着天空,皆是衣冠不整。
苏筱语:“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我又不像周明月那么天仙下凡,不过是一普通女子而已。”
马星流:“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你的每一番话,都令我颇有感触,所以我总是想与你多交流,听听你说话。总之,有些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是由内心深处慢慢滋生而出。”
苏筱语把头靠在马星流肩上,说:“如果以后我都能这样,平静地看着美景,靠在厚实安全的肩膀上,该有多好。”
马星流:“只要你相信,相信这一刻是真的,那么以后的日子你都会得到。”
苏筱语转过身,趴在马星流身上,微微一笑:“其实,我也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很真实。我不喜欢美男子,因为太华丽的外表下,看不到内心的真实。”说完,低下头,再度深深一吻。
马星流抬起身,紧紧地抱住了苏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