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将我阿爹或者阿娘抓回去接受惩罚?
我心跳的很厉害,未知的不是恐怖,而是未知中的未知。
村里的规矩很严格,教训犯罪者的手段也很吓人,像什么偷人家东西被人发现了,就要砍去双手。说人坏话、对人造成人格侮辱,特别是教书的先生,那可是要挖掉舌头的!换在别人身上刑法可没这么严重,顶多被打几十上百的板子罢了。
我一直不明白,教书先生为什么就能跟我们的这些不同,直到我去到那个地方,接触到与我生活环境完全不同的人,我才明白教书先生跟我们这些人的巨大差异。
可现在,我更想不明白的是:类似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村里专司惩罚的阿叔一只眼睁一只眼闭,拿那些欺负我的人对我做的事还有说过的话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完全就当没事发生,我时常在抱怨: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就因为我能跟小动物们玩而他们不能,所以嫉妒我、眼红我,才说我是妖孽,要我从小到大遭遇各种不公、不平的事?
我稍微埋怨、抱怨这种不公的时候,阿爹就会窜到我面前,一拳轻轻打在我头顶上,然后坐在我旁边跟我聊天。
他跟我阿娘一样,都是哑巴。
阿爹不能将他内心所有想法都用言语表达出来,他只能无声的挥动自己双手。
额……我将阿爹阿娘的语言命名为“手语”,而不是村子里村民经常称呼我爹娘所用的语言为“哑巴说的话。”
这是对我爹的一个侮辱,可他从不在乎这些。
阿爹从小教育我心胸要阔达,宽容,不要抱怨这么多,埋怨这么多。
抱怨、埋怨似乎除了将自己心情弄差之外还能做什么?
可我有时候控制不了,说了出口又经常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说出那样的话。
换阿爹的手语来说,就是祸从口出。
老牛看着村长还有其余的村民,“哞”了一声,不安的踢着牛蹄子,眼神变得凶狠,死死的瞪着围着我们的村民。
阿爹坐在老牛背上“额额额”的叫唤,很不安,阿娘也变的很害怕连忙抱着我将我的头埋在她的怀里。
我一看阵仗不对,作为家里唯一能说出话的人,我挣扎出阿娘的怀抱,看着村长还有他身后经常取笑我、辱骂我、欺负我的村民,我问:“村长伯伯,你有什么事吗?”
村长伯伯气的胡子都翘上天了,平日我虽不受他们待见,他们顶多对我露出厌恶的眼神,但现在,个个的眼神恨不得拆了我!村长直接无视我的话,对我爹怒吼,还当着全村人的面直呼我爹的名字。
虽然我阿爹阿娘不会说话,很多事情他们想教育我但没法说出口,只能让我一个人慢慢领会。
我知道连名带姓称呼人家是不对的。
“牛山!你要害死我们全村人吗?!”
“我告诉你,今天你俩夫妻离开村子可以!唯独这妖孽不行!你必须把她给我留下!”
很气愤的指着我,我蒙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留下我?我茫然的看着村长还有他后边那群凶神恶煞的村民,难道是我做错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