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爱她,就娶她
喜欢她,就去追她;爱她,就去拥有她。
邵凡的话就像打开潘多娜盒子的那双手,将隐藏在强子心底深处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感情彻底的释放出来。
强子眼睛一亮,认真的对邵凡说道:“我需要你帮我!”
邵凡轻轻一笑,“我们兄弟之间还需要这么说吗?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强子道:“好,为我写首歌,现在就要!”
“额。。。。。。”
这家伙真的不客气啊。邵凡在心底里悲叹,想他一个学室内设计的,竟然要写情诗,可是似乎自己文笔还不赖,这是为什么?
不由得脑中浮现出许梦瑶似笑非笑的小脸,是啊,他所有的诗才都是被这个小丫头给逼出来的。那个时候,要不是她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屁股的后面讨要情诗说要送心心念念的情郎,想他一个纯纯粹粹的理科生,就是文曲星下凡,神笔马良亲授,也写不了传说中的情诗啊!
第二日一大早。
文大教师宿舍楼。
“夏日的风,
细吹过,
拂动你额前的长发。
那时的你,
也曾笑颜如花。
青春懵懂的季节,
你悄悄来到我的心间。
不知不觉,已完全填满。
可那时的我,没有现在的誓言,
只是一个人孤单的漫步在原野。
失去你的笑颜,我才幡然。
才发现,你已经牢牢地和我牵连。
所以我,回来,回来。
想把曾经最美的你,
继续放回心间。
看你是否所愿!”
强子一手抱着吉他,一边在文大女教工宿舍的楼下唱着歌。而邵凡则在一边的车里,静待着那个人出现。
文大的女教工宿舍是一栋三层小楼,和女生宿舍比邻而居,早晨的歌声,不仅吵醒了女教工们,而且也唤起了那些早就不安分的大学女生们。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楼上楼下已经人满为患。
强子哪见过这样的阵势,登时有些怯场。
邵凡在车里远远地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这家伙,那可是我想了一个晚上写的,还有跑了三十多家花店,才买齐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在女教工楼下摆了一个安然我爱你的字样,怎么可以怯场,怎么可以掉链子。
看着强子在那里一个人弹琴唱歌的情景,邵凡脑海里,霎时响起了自己似乎也曾经这样的傻过,只不过,那时的他没钱,只是背着一把破木吉他,在女生楼底下为季茜唱“一生有你”,而身边许梦瑶则帮着自己用自己在海滩上捡的那些贝壳摆成了一个季茜,我爱你的图样。
情景仿佛昨日,而如今物是人非。
那时的自己年少轻狂,那是的自己年少无知。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许梦瑶会陪着他一个一个的在沙滩上捡贝壳,为什么会陪着他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下那唯美的图案。以前他只关注楼上那个人的喜怒哀乐,却从没有想起过身边那个人的心情好坏。
她,真的一直在他身边。
她,真的一直默默地将他守护。
他们的角色,似乎有些本末倒置。
他想她了。
他觉得他好爱好爱那个傻女人。
他想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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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这几天心情不好,丈夫的背叛几乎让他心力交瘁。她耗尽自己的青春小心翼翼守护的爱情,就那样被现实击的粉碎。
她想到了自杀,她仇恨这个没有温情的世界。他对这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世界没有一丝好感。她今年快三十岁了,一个女人,等了一个男人那么多年,换来的只是他简简单的离婚两个字,没有理由,甚至连挽留都懒得给她。
谁之过?
谁之哀?
她听见窗外很吵,似乎有人还在那里唱着情歌。她苦笑一声,对于又是哪一个女生能有如此的待遇感到微微的羡慕。回想自己的人生和爱情,几乎可以用白的像开水来形容了。
她还是忍不住探出头想看看。
如果换做以前,对这样的事他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的。
可现在不行,她的心乱了,她的心空了,更重要的是她的心千疮百孔的伤了。
“安然!”
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哪个名字之后令人心生幻象的文字。
“ILOVEYOU”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喊她的名字,说这样的字眼。结婚十年,她的丈夫居然连最简单的我爱你都不曾说过。
却原来,一切皆有征兆。
他从来没说过我爱你。
不是不会说,
那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说。
强子看见安然探出头,又一下子缩了回去,兴奋地唱歌都跑了调。
他随即解下吉它,朝着安然的窗户大喊“安然老师,我爱你。安然老师,我爱你!”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只有这三个字最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安然则内心翻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人不是那天在湖里救她的那个人吗?
他来干什么?他不知道这里是学校吗?
他不知道她是老师吗?他怎么可以这样。
以后,他怎么给她的学生上课。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最后她咬咬牙,直瞪瞪的跑下楼,可看到楼下那由玫瑰花组成的话,她还是心里慢了半个节拍,说不感动是假的,那个女人不愿意被男人捧在手心,那个女人不愿意被男人浪漫追求。
答案是:
只要是女人都会有这样的梦想。
安然是女人,所以她也不例外。
不过此时的羞愤早已经压在了感动之上。她走过去,几脚就把拼着她名字的图案踢乱,却唯独留下了我爱你三个字。她走到强子面前,质问道:“你这是在干吗?”
强子很无辜,也很忐忑,心里其实是蛮紧张的,他没向别的女孩表白过,更没有和女人有过太亲密接触的经验,所以面对心爱女人的质问,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邵凡,想向他求救!
可是,车呢?
人呢?
强子暗骂一声叛徒!
悻悻然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女人,没来由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似得。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你。。。你别生生气,我。。。”
“你什么你,如果你以为,你救了我的命,就想让我以身相许的话,那我告诉你,不可能;如果你是同情我才这样做,那我告诉你,没必要;如果你是怀了其他的心思,那我也告诉你,滚!”
强子暗暗佩服这女人的逻辑思维,这得有多严密啊,不过貌似这样自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呀,去,反正已经豁出去了,今天我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还是邵大叛徒说得对,爱她,就追她,爱她,就拥有她!
“安然,我喜欢你,是真正的喜欢你,我。。。我想娶你做老婆!”
“你神经病啊”安然一愣,他怎么当着这么多的师生们说这样的胡话。
周围的老师也好,学生也好,都已经开始偷偷议论纷纷,指手画脚,这让一向温和的她更是无所适从。
“你要是再这样说胡话,我就叫保安,把你轰出去。”
说罢转身就跑。
强子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提高声音,大喊道:“安然老师,我是你15届的学生,难道你忘了吗?”
周围一片大哗,哇,够劲爆,师生恋啊。
似乎还是那个文学院著名的安然老师!
这是要毁三观的节奏吗?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也许根本就不记得我。可我告诉你,我,薛强,不是陌生人,更不是救你一命就想对你有所图谋不轨的人。我认识你已经有1912天了。”
“在这1912天里,我时时刻刻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关注你,我知道你会在几点去附近的超市买菜,会在几点去学校的羽毛球场打羽毛球,会在几点在学校的砚湖公园发呆,会在几点公寓才熄灯,我不是一下子才冒出来的,我,早在1912天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了。”
安然靠在窗户上,花色的窗帘很好的遮住了她曼妙的身影。她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然后回忆着,试图在回忆的断片中找到他的身影。
“见你面第一天,你披着长发,穿着一件蓝色的旗袍,而且还带着一副白边的眼镜。那天,你在给我们讲西方文学史,我至今还记得你上课的第一句就是同学们,别以为你们觉得我今天的穿着很东方,实际上我要给你们讲的是西方文学史。你可能不知道,就那一面,从此入了心,浸了髓,刻在了心底深处。”
“然后从来都不上公选课的我,却一直坐在最前排的位置。而且每次我都觉得前排距离讲台好远,所以每次上课早早会到教室去将桌子搬得更靠近讲桌一点,别的同学问我为什么,我说眼睛近视,看不清。其实心里却想的是只是想离你离得更近一点,看你看的更清一点。”
强子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温柔,他沉浸在那些陪伴了他五年,围困了他五年的回忆中,揭开岁月尘封的印记,将自己的情感世界慢慢的向她敞开。
“从那一天课后,我再也没有逃过一节你的课,我甚至还跑到文学院,将你所有的课程安排全都抄下来,然后抽时间去上你的课,你是不是疑惑,为什么班上一直点名是58个人,却一直都只有57份作业,没错,我就是那多出来的一个人。”
“安然老师,我喜欢你,却从来不敢打扰你。我知道我的爱情注定只会是一个人的爱情罢了。所以尽管我喜欢你喜欢到发狂,却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从来没有表露过一丝我的心意,我只想远远地看着你,远远地守护你,远远地爱着你,远远地看着你幸福。”
他的声音忽的拔高,声嘶力竭。
“可是,我错了。我原以为,爱她,就让她幸福,无论这份幸福的给予者是谁,只要你幸福就好。可是我错了,我的女人,幸福只有我才能给,别人有哪里来的资格给你幸福!所以,我来了。”
也许是这里的动静太大,终于还是走过几个保安,他们好不容易挤进拥挤的人群,这时候场上早已经没有了起初的喧哗与吵闹,取而代之的是鸦雀无声的静谧。以及深深地感动,甚至有的女生早已经忍不住哭泣起来。
几个保安赶紧过去,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强子,然后拉住他就要往外拖去。
强子眼眶含泪,最后大喊一句:“安然,我爱你,你的幸福从今以后只能我来给与,我不会再把这个权力让给任何一个男人。安然,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声音渐渐远去,学生们也渐渐的散去。
三楼安然宿舍。
安然背贴着墙滑下来,蹲坐在地上,慢慢的抽泣起来。他是那么纯粹,那么的干净,他的爱让她想逃离,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去体验,他还能得到这份爱吗?
她还能去爱吗?她还有资格去爱吗?
对于那个苦苦守候了她五年的男孩,她还有勇气去爱吗?
她哭倒在地上,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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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许梦瑶昨晚上回了趟家,悄悄地将偷偷带出来的户口本放回原处,又将自己珍贵的红本本收藏在了一个爸爸绝对不会找到的地方,这才入睡。
梦里的她,连做梦都是甜的。
耽搁了一个月,公司里的事情落下很多。虽然知道邵凡还没有休完假,可邵凡昨晚上一个电话,让她继续和邵凡双宿双栖的现实成了梦幻泡影,所以她只好极不情愿的去上班。
她告诉邵凡她在一家服装设计公司工作,其实没有告诉他的是许梦瑶不仅在这家公司上班而且是这家公司的老板,而这家公司的名字叫依凡服饰,并且设计出了一款行业内大热的依凡系列服饰。依凡公司是许氏集团旗下全资子公司,也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服装界新贵。
今天早上处理完一大堆的杂事之后,陈子涛忽然来到公司,他来当然是有目的的。
他爸爸和许益宏是多年的知交,而他自己则和许梦瑶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所以对许梦瑶也是情根深种,更重要的是他贪恋许氏集团继承人的位子。许益宏如此庞大的产业,将来都是许梦瑶的,谁拥有了许梦瑶,谁也就拥有了无法估量的财富,这是连他都不得不动心的。
他家产业虽大,可和许氏这样的商界巨无霸比起来,终究稚嫩了些。
时间快到中午了。
许梦瑶本来刚给邵凡打电话,准备一起吃饭,没想到竟然电话无法接通。她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这家伙到底去哪儿了。
而陈子涛的到来,更让她原本就郁闷的心情雪上加霜。
陈子涛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许梦瑶将手中的文件签署好,交给秘书,然后拿起手中的一支精巧的笔,笔看上去并不名贵,但颜色很好,很配许梦瑶手上的肌肤。她爱不释手的将笔拿在手里把玩,似乎早已经忽略了陈子涛的存在。
陈子涛显然看见了她手中的笔,浅浅一笑,“瑶瑶,下来我送你一支笔吧?看你的笔似乎有些旧了。”
许梦瑶眉头一皱,不满的神情随即上了眉头。“其一,陈总,这是工作时间,也是我的私人时间,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在别人工作时随意发表不该发表的言论;其二,我们的关系还不到你叫那么亲密的程度,以后请叫我‘许总’;其三,我的笔旧不旧,坏不坏,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声音中有淡淡的疏离,也有一种女强人似的压迫感。简直和邵凡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判若两人。
“瑶瑶???”陈子涛自然不会因为这点打击就轻言放弃。
“嗯?难道陈总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她已经开始微微有些动怒了。死邵凡,讨厌邵凡,到底在干嘛?不接我电话!
陈子涛噎住即将说出口的话,换了一种声音,但还是力求想说的温柔体贴一些。
“好,陈总,你看看你,刚休假回来就这么拼,身体那能吃的消,中午我带你去吃饭吧?怎么样,最近长安路那边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味道不错。”
“陈总,我希望你能听明白我的话,我现在很忙,而且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瞎聊,OK?”
声音中已经不是怒气那么简单了。
她快要发飙了。
都十二点了。
那个家伙怎么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哪怕你发条微信也行啊。她不由得时不时瞥一眼桌上的手机,心急如焚大概就是她此刻最好的心灵写照。
就在这时,一阵惊呼声从办公室外想起,许梦瑶眉目深锁,脸上已经快要冰冻了一般,忽然她的脸透过陈子涛头,看见了窗外的一个东西,瞬间捂住了小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她急忙绕过办公桌,只向陈子涛走来,陈子涛有些意外,以为她要向自己说话,可刚开心的笑容还没有展开,就听见她冷冷的声音,“让开,你挡着我了!”
他的笑僵在了脸上。
而她的笑弥漫上了她的脸上,美得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