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会开始的前一天的中午，天空晴朗，山中的空气特别清新，长青的树木、杂草，远方的青山，点缀着本已残破不堪的小屋有些诗情画意般，小路旁的树、流水、鸡鸭、小块的农田。旁边堆着一堆木柴，用锄头挖过的菜田，这是陆石从早晨开始一个人做了。
陆石站在自己家的院子内，看着自己做的成果，将远行，能做的只有这了。拍拍手，放下工具，也是该向二老告别了。
身穿一身较新的旧短袍子，后面背着个兽皮做的小包，里面装着各样的食品与换洗衣物，二位老人站在对面，长时间没有说话，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陆石抬头看看空中的小鸟，远处的树林。
“爷爷奶奶，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学校那边报到了。”陆石先说出声。
“早点回来。”奶奶随口一说，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下来了。
“嗯”陆石没敢直视奶奶的眼睛，转身离开了这里。
陆石踏上路，当穿上一小山坡时，陆石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家，长叹了一声，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能不能再次见到他们，也许这一走就是数十年，爷爷奶奶他们到那时还在人世吗？这些他自己都不知道，但陆石还是走了。
学校的门口，二大排苍树并排着，中间一条平整的岩石路。碧绿的树叶挡住阳光的直接，微风吹来，带来些许清凉。
见学校门口，几十辆马车并排着停在。周围停留着很多附近的村民，大部分是学院学生的亲属，慢慢地叮嘱着自己孩子学校内面有一身着官服之人正与赵家某位人商谈。
陆石走在其中，四处看，寻找着与自己约定的赵小虎，不时的听到哭泣之声，和父亲呵责孩子不争气，在这里哭。
在一旁的树阴下，小虎正站在一排赵家子弟后面，前面正是赵员外，似乎在向这些后辈传授什么，陆石也不好靠近，就静静地在远处木椅上坐着，等待着。陆石闭上眼，回想着在学院里，老师教的基础武技和打坐吞吐之法，也是民间最广泛的，大多是强身健体，倒是那吞吐气息之法，陆石每每打坐完，都有些许神清气爽之感。平时与爷爷在山间打猎，捡柴，虽说陆石十岁，个子较弱，大多是设陷阱，照看爷爷打到的猎物，时不时的还在山间过夜。而在这山间练习的效果会比在学院或家里好的多，所以陆石经常来。
陆石睁开眼，心想小虎也差不多了，回到那棵树下，看见小虎正在树下发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
“哟！”陆石走过去，拍了小虎的肩，打招呼。
“石头，你来了。”小虎回头看了陆石一眼。
“你像是有事。”
“是有事，而且是大事。”小虎吸了口气，继续道；“赵太爷说了以前几届测试的大概，说是……。”
“你不要说了，既然我决定来了，就不会再回头了。”陆石眼光坚定地看着他。
“你这样说了，那我就不说了。”小虎用佩服之色看了看陆石，似乎陆石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还有就是这之后的。”
“之后的。”陆石反问道；“之后有什么？”
“过了这关后，才是拿到了进入宗派的入门资格。进入天门武院。在这家武院之后，才能被选入宗派。”小虎答道；“这里边就有赵太爷所指明的几个熟人。”
“你家还真是神通广大。”
“这也不算什么，据太爷讲全国数百个州，几乎每一个州都有这类武院，也几乎有些影响的家族都会有子弟在里面。”
“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陆石看到有些学生在马车内向外面的父母招手，马上就要出发的样子。
二人起身，见从学校里面走出二人，正是之前陆石看过一眼的官老爷和赵家某人。
“看来是谈好了，这测试也是要开始了。”小虎盯着二人，说道。
“这……。”陆石不理解。
“咱边走边走。”小虎抬步便走。“每次参加，都是以官府的名义组织的，当然要从学校里选人，特别是这所学校，都是有金钱交易的。不然，世上那有这么好的地方，免费入学，还有补贴。”
“看来，我等穷人还得多谢这官府呢。”陆石冷笑。
忽然人群中走出十多个黑衣人，胸口上绣着一个“天”字，其后面有一刀疤大汉，在这人群中很是出眼。
大汉登上高台，对着人群就喊；“我是这次天门初试的主考官，从现在开始，天门试的初试开始，测试的内容是：跟着最前面那一辆马车走，直到它停住为止。现在测试，开始。”说完，直接跳下高台，钻进最前方的马车，前方的黑马也不用崔，拉着车箱，就向前方急行。
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学生，和正不知所以的在场的学校领导，他们正准备来一场激励大家的演讲，再开一场欢送会，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况态。
正在大家没动静时，那刀疤男子又一声大吼：“我说过初试现在开始，你们听清楚了吗？。”随后马车狂奔起来，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人。而后有人后应过来，立马追了出去，紧接着后面的一群人也跑了出去，大约没有其它人之后，后十几个黑衣人才各自己驾着马车，跟在这些学生的后面。
陆石和赵小虎也追了上去，正在大部队的中部，在其前方有大约千人的规模，也就是说整体参加的大概近二千人。但实际情况是有近万人，因为实际际考生并不只他们自己，还有其它学院的考生，由各地考官领头，渐渐地合流在一起。渐使队伍超拉越长，人越多，但隔着时间变长后，慢慢地分出了不同的部分，后面的渐渐掉队。
一个时辰后，队伍穿过一片果树林，陆石与赵小虎二人都有些吃力，正坐在林中的石头上休息，身陆续穿过些许人，都和他们一般，有的面红，更多的是走二步停一下，再走二步。
“给，路旁摘的。“陆石扔过几棵水果；“吃了，赶紧追，已经落后前面不少了。这外面的天气像是要变色了。”
“走啦！”小虎一口咬掉手中的果子，起身向前追，但是速度与先前慢了不少。这当然是年龄小，身体经不起长时间的剧烈运动的缘故。
而前面的马车像是调戏这些学生一样，永远与最前面的学生保持一定的距离，拉着马车的大黑马也像不知累，仍是与之前一样，不歇也一停。
这时天空阴云密布，不一会儿，暴雨倾盆而下
“天空下大雨了。”陆石抬头望了望天空;“我们得加快了同学然在这雨天里很容易跟丢马车的。”
“到前面，摘几棵长叶子，挡挡雨。”小虎指着前面的大树，上在长着嫩绿的叶子，树叶不多，但每一片都很大又长。
“我就不用了。”然后就将挂在身上的皮包，翻过来，直接倒扣在脑袋上。
“早知道我就不扔行李了。”小虎看着这简易的雨衣。
“要是不把多余的东西伯掉，怕是坚持不到这里。”陆石边小跑着，喘着气，拉开雨衣的一节说道；“这是爷爷给我的，够二个人的，你快点躲进来。”
暴雨倾盆的下着，前方的路基本上被雨水挡住，陆石二人顶着简易的雨衣，在雨中相互扶持，寻找着车辙，向着前方摸去。路上有些人躲在山洞中，还有少数人顶着树叶，坚难的前行着。不时的会有其它黑色马车，去接那些因受不了，而放弃，或者晕倒的人。陆石他们就在这场暴雨中，坚难地前进，借此也超过了其它人，慢慢地看见了前方正徐徐而行的马车。
渐渐地雨势小了，众人也开始追赶。陆石扶着小虎，正亦步亦趋跟着前方的黑马车，马车速度很慢，像是知道此时众人的体力已所剩无几。陆石看了一下天边，天边那刚出阴云之后，又是将要落下山的太阳的余辉，回首瞄一眼后方，正有大约几十人跟在后面，且各自己行成一个个小团体互相帮助，并且知道这支队伍的人数正在增加。陆石深吸一口气，与自己肩搭肩的赵小虎显然是已体力透支，要不是自己扶着，恐怕已经淘汰了。
太阳下山后，大地一片漆黑。而此时突然马车在前方停下，周围亮起了数盏灯，照亮四周。马车停下的前方，刀疤大汉钻出马车，看了看周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情，像是人数之多，已超出意料。“啪啪”二声，动动手掌，周围暗处出来数十人，身皆着白衣。
“你们将那些已晕倒，放弃的人扶下去。他们已取消资格，你们知道应如何做了吧。”刀疤大汉吩咐道。
“护法放心。”众人一拱手，各自己去处理受伤的人了。
陆石回顾四周，除了少数人站着保持清醒外，其它人已躺倒在地，更有甚者，衣服具已湿透，部分人外衣已出现红色，显然是受了重伤，少数人已躺着不动了，有几人在其身旁哭泣，可能已死了。陆石目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自己扶着的赵小虎还保持清醒，勉力的靠着陆石站着。
“大道无情，就是这样子。”赵小虎小声说了一句话。
这时走上来一白衣者，手拿一些应急药品，上前问道。
“二位需要这些这些吗？”手中出显一些药品。
“多谢好意，我们不需要。”赵小虎抢着说道。
“小虎你……。”陆石不解。
“需要，就表示放弃。”小虎简单的回答。
“你们这些学生那！，以后路还长着，何必呢。”白衣者叹息着，向着下一个人去了。
当场面清走三分之二的人之后，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学生勉力站着，显然也是强撑。
刀疤大汉巡视一番后，点着头说道；“一个时辰后，开始后后半段测试，现在你们可以休息一个时辰。”留下这句话后，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众人一听这话，慢慢躺在地面，休息起来了。
陆石二人躺在地上，微闭着眼睛。长时间的跑动，二者体力也已尽底，陆石在身后的小口袋中摸出一片肉干，再向衣服里面摸索着，掏出另一手指大的面膜。
“给，趁机补充点体力。”陆石静悄悄地将一肉干塞到其手中，
“吃的。”赵小虎连忙将肉干放入嘴中，使劲嚼起来。“嗯，好吃，石头，你还有没。”
“小声点，被其它人看见了，就不太好了。”陆石嘴中嚼咬着另一面膜。
小虎四周小心一扫，装作无事的样子，又躺下去了。
“好了，就这二块了，除了这一皮衣和身上穿的外，都扔在路上了，包括食物。”陆石闭着眼睛说道。
“算了，有这点就不错了。再说一路上要不减轻负担，恐怕也来不到这里了。”
“知道就好，我看人群中也有更我一样的。好的，别望了，引起注意了。”陆石提醒正欲抬头仔细，注意周围还有谁有食物，再不济可以买点，虽然希望很小。小虎也是知道，几乎来到此处的人都如自己一样，半路上扔下包袱，才能坚持到此。
“石头，那你为什么还有食物，路上摘的？”
“我奶奶给的。”陆石还是闭着眼；“不说话了，保存体力，再创下一关。”
“好”
“接下来，进行第二项测试。”刀疤大汉步知从何处出来，声音惊起了众人。
刀疤大汉双手一挥，其身后一层灰幕散开，有一条长得不见边的长阶梯出现。“我们现在就在这天门山山脚，而你们的目的地在山顶。天亮之前，没到山顶，皆为失去资格，也将被送回家，这就是初试的后半段。”
刀疤大汉扫视了一下四周，约不足五百来人，且每人都一幅病怏怏的。这也难怪，都是十多岁的小孩，且一路上连走带跑整下午，中间还下了一场暴雨，能有这么多学生到达，已实属运气。可刀疤大汉似乎并不满意，声音提高几度，着实吓着全场人员一震。
“当然，你们现在还可以选择放弃，这些人会把你们冶好，送回你们父母身边。”刀疤大汉指了指身旁出来的那些人，面色带些戏谑之感。“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决定。还有顺便说一下，这次不会有人去救你们，会死人的哦。”
随后就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
下方的学生，相互看了看。皆被那大汉最后的言语震住了，当及有些人选择了退出，走向了下去了。
旁边一对兄弟，见状互相对视，其中一人强颜笑道。
“大哥，以我这伤势，估计也到不了山顶。大哥就不要管我了。”只见他衣着已湿，大腿上染上的血和泥土混在一起。
“好吧！那你小心。”看向其受伤处，犹豫了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扶着他小心地将他扶向对面。
赵小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脚部与大腿，部分已出血，其它已全部红肿，估计要再走下轻则这双腿就会废弃，重则丢掉小命。
“石头，我决定参加。”小虎挣扎地推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不会制止的。”陆石平静地说。
“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你就不要管我了。”赵小虎沉吸一口气，慢慢走到阶梯下面，随地坐下。
陆石动了动身体，自己差不多是极限了，只能勉强的站着。看着那几乎看不到头的长阶梯，自己要再参加，绝对会累死在上面，可是已没退路。惨笑了一下，慢慢地走了过去。
这时人群中，一健壮面色惨白的少年突然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声音;“凭什么还要加试，我们不是已经通过了吗？”
“就是，就是。几万人参加，就只剩下这几百人，你们还想怎样。”人群中不少人附喝道。
一道黑光闪过，随后那面色惨白的健壮少年被打飞了出去，撞到了对面的墙上，生死未知。
“还有问题吗？。”刀疤大汉不知何时出现，直接一拳砸飞那个少年，丝毫未留手，明眼人看的出来，这少年多半是活不成了。其它人见状，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本来正打算走向阶梯下的人，大多都退回来了。准备参加第二轮的也只有五十二人。
“一群废物。”刀疤大汉轻蔑地看着对面。
半刻钟后，队伍分为大小二部分，显然是放弃有居多，毕竟没有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小命。
“好了，你们这些放弃的学生，可以进入这天门武院。”
下方的考生一听，脸上出现了些许笑容。
“但是必须从杂工干起。”
大汉一句话，熄灭了不少人的笑容。
“杂工，什么是杂工？”不少人脑中出现这样的疑问。
刀疤大汉头向这边准备参加第二轮的五十二人。“你们当中有谁现在退出，也可以与他们一样，从杂工干起，只要运气好，总有一天会正式成为这里的学生的。”
“敢问前辈，这杂工与正式学生有何区别。”一胆子较大的学生问道。
“哼，这杂工吗，自然是在这打杂的，想从杂工成为正式学生，其残酷性比这过之而无不及。”刀疤大汉难得有兴致的解释道；“但是在这天门学院做学生也是有年龄限制的，你们可想好。”
剩下的各人相互望向其它人，再看看身上的伤，当及有四十人离开了，剩下十二人。
“好了，决定好了吗?”二方人员分开。
“你们这些废物走吧，外面有人接你们。还有那躺地上的，赶紧抬走。”指了指被自己打飞的那一个人。站在旁边的白衣人赶来，抬下那生伤的少年。
当大厅内只剩下十二人与刀疤大汉后。刀疤大汉走向阶梯处，手指转动，凝出一口诀，打入阶梯处，而后一阵水纹扩散，阶梯退散，显示出一道门。
“你们依次走入，先从你开始。”大汉指向陆石，陆石一愣，无奈地笑了笑，赵小虎向陆石点了点头。陆石望向那道门，黑漆漆地，只有门沿看得清。走向前，轻轻一推，进入，而后门自动关闭。耳旁只听见刀疤大汉正在喊下一个的声音。
随着最后一个人走入门内，刀疤大汉看着大门关闭，自言自语道；“终于完了，你们这些小傢伙，自己机遇怎么样，就看你们怎么做了。”征征地望着门，终于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