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少年还在为自己的伤势头疼不已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天府洛阳中,却是发生了那么几件可轻可重的事件。首先便是那洛阳最大的公子爷慕容薪学业有成回来了。这慕容薪乃是慕容家的独子,慕容是大姓,特别是洛阳慕容更是豪门之家。当家的慕容柴舟如今是大涵皇帝身边的红人,虽然看着是正二品的官衔,却有着直追太师彰鹿的实权,两人也因此一直互相看不顺眼,明里暗里总要给对方使些绊子才痛快。慕容柴舟在这小天府洛阳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随便跺跺脚都会让天下抖三抖。
慕容柴舟的大儿子慕容厉同样不简单,慕容厉自幼好武十六岁从军,一路征战过来,如今已是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军中声望在朝中可位列前三,另外两位分别为薛云薛将军和镇国大将军罗仓。二儿子慕容厦则另辟蹊径,既不做官也不从军,反而跑去经商,偏偏他经商天分极佳,短短二十年便从一开始的白手起家走到了如今的商业巨擎,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而这慕容薪便是慕容厦的儿子,慕容厦老来得子,对自己的独子宠溺非常,慕容薪还有两个姐姐,同样对小了自己十来岁的小弟喜爱非凡,凡是有什么新奇玩意都会给小弟玩耍。而这慕容薪同样不负众望,生的一副好皮囊,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体态颀长,肤色白皙,再加上慕容家什么都缺,独独不缺银两,人靠衣装下,慕容薪便越发的风流倜傥。
在这小天府洛阳有四大纨绔,然而说是四大,其余三人皆以慕容薪马首是瞻,慕容薪说东他们便不敢往西。前些年,慕容厦突发奇想,觉得不该让自己的儿子如此荒废下去,总要学点什么才好,而慕容薪也觉得学点学问,让自己的肚子里有些儿墨水,回来的时候也好在那醉仙阁的花魁那显摆显摆,于是欣然应下,带上随从死士十人,丫鬟六人,护卫百人便去颍川学堂读书去了。如今算算时日,也该是这位慕容家的公子爷回来的日子了。
坐在华丽马车中的慕容薪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调笑道:“这马上就到洛阳了,在洛阳我慕容家一向说一不二,你落到我的手里想走可没那么容易。”貌美女子一言不发,只是抱紧了怀中的古琴,靠在马车车厢上随着马车颠簸一下一下起伏。
见女子不理会自己,慕容薪也不恼,只是撩开车帘看着车外。当初随行的死士如今仅有一个活了下来,只是也断了一臂,此时坐在马车外赶车的便是最后那位死士,而当初跟去的六位美貌丫鬟则是一个都没能回来,至于随行的随从倒是还有二三十个,只是其中又有多少是原来的人马那便不得而知了。
慕容薪此去共用了五年,遭遇的刺杀不计其数,当初那位胆小怕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公子爷也已经在这残酷无比的现实中被打磨得锋锐无比了,只是五年的学习又让他学会了如何韬光养晦。身边这抱琴女子便是来刺杀他的人之一,女子也有三境二重天的修为,放在其他地方已然足够成为一般府邸的座上宾,只是令她完全没想到的是这位被评为一无是处的公子爷竟然如此深藏不露,骤然遇刺仍能与她打了个不分伯仲,最后引来大批侍从将她团团包围,这才失手被擒。
慕容薪看完了风景,放下车帘后,转头再度看向女子,灼灼的目光令女子浑身不得劲。慕容薪说道:“看你整天抱着这把琴,要不你弹两手给本少听听?那天打得过于专注没注意听,着实有些遗憾呢。”女子冷哼一声,依旧不理不睬。慕容薪冷笑,伸手捏住女子下巴,将那少说也能评个八十五分以上的的娇俏面庞转了过来,恶声恶气说道:“你现在可是我的阶下囚,况且你现在全身经脉阻塞,便是自杀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竟然还敢在小爷面前装清高?信不信我现在便夺了你的清白,然后把你丢给我的那些个手下们好好爽快?”女子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色,却仍不发一言。慕容薪怒极反笑,骂了句不知好歹,反手一巴掌扇在了女子白皙的脸上,毫不留情,留下了十分清晰的指印。
洛阳遥遥在望,一名年轻小僧坐在洛阳的一座小茶亭中,一手捧着一碗清茶喝着,眼睛看向城门,另一手却在桌子上划动着。蓦然,小僧停下手,一口喝完剩下的茶,留了十六枚铜钱在桌上后,起身离去。而此时,慕容薪所乘马车刚刚入城门。
转眼慕容一行便来到了慕容府前,慕容的迎接队伍并不多盛大,只是二三十人侯在府门外罢了,为首的便是慕容厦及他的两个女儿和三房妻妾。跳下马车的慕容薪一见到父亲便笑着迎了上去,笑骂:“你个老家伙,当初怎么没想着多给我配一二十个死士手下,实在不行配个五六七八百人的护卫队也好啊,你儿子我可是差点回不来家里跟你唠嗑了。”慕容厦连忙陪笑,眉头的皱纹尤其明显。老人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路上苦了你了。”
慕容薪也不回话,只是对一旁等候的管家吩咐:“车上的小美人带进去好生招待,有求必应,可不要懈怠了。”世代伺候慕容家的老管家点头应下,引着女子进了慕容府。慕容厦脸上带着捉狭的笑,慕容薪见了,骂了句为老不尊,然后凑了过去:“这小美人可不简单,小小年纪已经有三境二重天的境界,这还不算,我遣人查过她,只怕是那几个亡了国的世家后裔。”慕容厦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说道:“他们便是没有亡国时也不是我大涵对手,如今丧家之犬便更没有威胁了。那小女子你要怎么?留下来做通房丫头?”慕容薪作思索状:“你个老家伙也有出好主意的时候嘛。”慕容厦一脸乐呵,牵着慕容薪就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