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了?她特意挑了她午睡醒过来的时间过来,她怎会乏?
心绪不加地往回走去,却在门外碰到流萤往回走,她身后跟着清荷,还有一个端着棋盘面容十分清俊的少年男子,看他衣着朴素,气质却是出众,她以前竟是从未见过。
“妹妹这是从哪儿回来啊?”流敏问着话,眼睛却是看着钱谦。
流萤笑道:“我从钱夫子处过来。”
钱谦见流敏看着自己,落落大方行礼道:“小生见过大小姐。”
流敏见他与流萤一路走来有说有笑,对自己却不冷不热,心中不忿道:“你是新来的吗?刚巧我要收拾出一间琴房人手不够,你过来帮忙吧。”
钱谦正自为难,流萤笑道:“敏姐姐,你怕是误会了,此乃钱夫子的公子,不是我流家的家奴。”
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她使唤不了了?看着流萤唇边的笑,流敏脸上正红正白,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凭什么她能使唤他给她拿棋盘,她就不可以?
适才在老太太那里受气也就罢了,难不成在她这里也要受气不成?心里想着,流敏口中便骄横起来:“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他父亲不过是我流府区区一个夫子,母亲也是我们流府的奴婢,他自然也是我们流家的奴才,我让他帮我做事,那是看得起他。”
钱夫子与娘子虽在流府一个教书,一个帮忙管理田庄,但当年上官兰馨为了却并未让他们入奴籍,因为一旦入了奴籍,以后钱谦想走科考一路便极大的不方便。
这是当年上官兰馨请钱夫子过来时,便主动提出来的,钱夫子一家在流府一向又待人亲和,因此在流府里,钱夫子一家还是挺受下人们尊敬的,钱谦因为长期在外院,至今还未遇到过流敏,也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俊脸顿时涨红了。
“他的父亲是你师傅,他的母亲是你师母,姐姐,莫不是你连尊师重道这一点道理都不懂?你可真是枉读圣贤书啊。”流萤满脸不屑,直接一拉钱谦衣袖道:“无需理会,我们走。”
流敏见流萤直接无视她,拉着钱谦便走,气得跺脚道:“流萤,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流萤回头笑道:“姐姐,今儿钱公子是奶奶邀请来的客人,你若是想要他帮忙就去和奶奶要人吧。”
“谦师兄我们走。”说完,流萤拉着钱谦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流敏一人在原地气得暗自跳脚。
钱谦被流萤护住的那一刻,心中便翻卷出一圈涟漪,平日里他只觉得二小姐聪慧过人,却有点太过沉静柔弱,今日才发现她还有如此凌厉的一面。
老太太让流萤带钱谦过来,无非是听流萤夸他夸得多了,也知道钱夫子平日里对她多有关照,是以才会特意让流萤将钱谦带来,一来是想表示感谢,而来也是想看看让孙女赞不绝口的少年,到底是何模样。
一见之下,老太太见他回话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说起围棋来也是头头是道,不禁对他另眼相看,不住地夸钱夫子生了个好儿子,日后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要说老太太还真是有眼光的,日后钱谦可是做到了位极人臣的职位,且还是位大大的清官好官,千古流芳,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天回去后,老太太赏了很多吃食于钱谦,又让绿苑取了三匹适合他父母及自己的布帛赠送于他裁衣,他百般推脱不掉,后来还是清荷帮着他送回家的。